白孫氏心裡突然好氣,自己當初拿到這配方是多不容易啊,現在別人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拿到了?
但是想到這裡也開始懷疑起了黃掌櫃說的話的真假,畢竟也沒聽說白糖和鎮上的人相熟,萬一是這黃掌櫃想讓她賣配方故意蒙她的。
黃掌櫃一個生意人,在生意上打拼了小半輩子了,自然知道白孫氏的顧慮,就叫小二去對面福滿樓買了一條烤魚送了進來。
白孫氏嚐了嚐,這味道的確是跟白糖賣的一模一樣,過完年以後,她手裡因爲沒有了白糖的幾位香料,所以味道有了些許改變,所以這不是從她手上買的。
黃掌櫃也趕緊說道:“我也不知道對面是跟誰買的配方,但是我個人還是更喜歡你家的烤魚味道,我們現在願意給你四十兩銀子,那也是因爲老夫人你這個人看着就很親切,想着和您結交以後互相來往,如果你這邊實在不願意賣呢,我也只好去跟對面酒樓的掌櫃買了,我和對面的掌櫃也是十幾年的老相識,我如果開口,二十兩銀子就能把配方買過來了!”
說完以後還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說道:“如果我去對面買了,我們兩家酒樓一聯合,以後老夫人你想在把配方賣給我,我也不會再要了。”
黃掌櫃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他一眼就看出白孫氏是那種沒什麼見識,目光短淺的人,對付這種人,他自然綽綽有餘。
果然,白孫氏就因爲他這麼幾句話,就有些猶豫了。
白孫氏這會兒確實在猶豫,說道:“你說的對面酒樓的掌櫃,他的配方是問我家那不孝孫女買的,這配方原本是老婆子辛苦研究出來的,誰曾想被我那孫女把我配方偷了,還拿出去賣,如果今日不是你告訴我,我今兒個都還被矇在鼓裡呢!”
雖然白糖沒有再來鎮上擺攤跟她搶生意,但是沒想到白糖居然把配方直接給了鎮上的酒樓,雖然她沒來跟自己搶生意,但是酒樓的生意那可比她的生意多太多了。
如果她不賣給黃掌櫃,黃掌櫃真去問了對面酒樓掌櫃,到時候白糖在把配方又告訴了黃掌櫃的話,她到時候更沒有賺頭了,還要和黃掌櫃結仇,白白成全了黃掌櫃和白糖的一段交情。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搶先一步,把烤魚的製作方法交給黃掌櫃,她從中收一切利潤,這樣也不會虧待自己,還能和鎮上的掌櫃攀上交情,那以後村裡誰不高看她一頭。
這麼一想,白孫氏心理就舒坦了。
就應該這樣。
“行,黃掌櫃你現在把銀子給我,我現在就把這配方和製作方法交給你,還有,我們家今後還是要繼續支我們的攤子,斷不可能把這製作方法教給你了,我就把攤子關了的道理。”白孫氏一臉夢魔的說道。
有銀子送上門,不賺白不賺。
再說黃掌櫃那麼一大家酒樓,只是多這麼一道菜,對酒樓來說也只是錦上添花。酒樓的東西價格都比較貴,她賣的烤魚價格便宜,自然還是會有很多人來買她的烤魚。
這麼一想,白孫氏心裡也就踏實了。
“銀子我先給你一半,等你把醃製的配方交給我以後,我們家廚子學會了烤制的方法以後,我在把另一半銀子給你,我也是比較擔心,老婦人你若是不好好教我們,還暗中藏私的話,老婦人你也知道您的那個攤子也別想在支下去了吧!”
黃掌櫃把二十兩銀子先交給了白孫氏以後,說道:“幾位現在這裡用一用午飯,老夫人把配方交給我以後我先叫人去準備着。”
白孫氏把配方里用到的能買到的香料告訴了黃掌櫃,黃掌櫃立馬就差人去採買了。
等桌上的菜端上來以後,白孫氏他們看着這一桌子豐盛的菜,都有些咂舌。
白趙氏和白吳氏一看白孫氏突然就多了這麼一筆鉅款,就都把主意都打到了白孫氏銀子上。
白孫氏拿着銀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銀子原來這麼好賺啊,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人把銀子送到我手上了!”白孫氏心理越想越美滋滋。
把銀子收起來以後,就對着桌子上的菜大快朵頤。
等吃飽喝足以後黃掌櫃便帶着香料來了,白孫氏悄悄把香料的配方告訴了黃掌櫃,還親自教會掌勺的大廚該怎麼烤制。
回村以後白孫氏滿心歡喜,揣着四十兩銀子,覺得走路腳下都開始生風。
可是沒幾天後,白孫氏便後悔了。
自從白孫氏把烤魚的配方把黃掌櫃以後,來白孫氏這裡買魚的人越來越少,生意可謂是一落千丈。
黃掌櫃拿到配方後,爲了和福滿樓對着來,專門在門口設置了一個烤魚攤位,因爲現在魚都是些沒人要的腌臢,他直接派人去河裡捉,除了香料要些本錢,所以乾脆也烤魚的價格訂到了三十文一條。
和白孫氏比起來,白孫氏的攤位在比較偏遠的菜市口,但是珍饈館卻在鬧市區熱鬧非凡,路過的人聞到了味道都紛紛停在了珍饈館門口買一條或者兩條魚。
珍饈館還推出了只要進酒樓吃飯,不論花銷了多少銀子,都會送一條烤魚,一時間,還真被珍饈館挽回了一點生意。
凡是去福滿樓沒有空位的,都會去珍饈館點一點小菜,再配上珍饈館的烤魚,雖然這烤魚烤魚沒有福滿樓的味道好,但是免費送的誰不喜歡呢。
一時間白孫氏這攤位竟沒了什麼人,打聽清楚緣由以後,白孫氏這個時候才追悔莫及。
當初自己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居然就聽聽信了黃掌櫃的話,把烤魚的配方給賣了出去。就爲了這四十兩銀子,她把自己的財路斷送了。
一想到自己以前在巷子口生意火爆的日子,白孫氏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當初她的生意多好啊,白糖不來鎮上,福滿樓的烤魚也不便宜,所以她一天也能賺五錢銀子,反正魚也不要花錢買,只要付一下香料錢,而現在沒什麼人來買魚,天氣也越來越熱,這醃好的魚也放不了幾天,就臭了。
她這幾日才能賣出一兩條魚,只能拿回去自己吃,吃不了的就只能倒了,現在她連香料前都賺不回來。
如此懸殊的差距,白孫氏扎疼扎疼的。爲此,白孫氏心裡是又氣又恨。
白吳氏看着來來往往的人,都對他們家的烤魚不敢興趣了,抱怨的說道。
“娘,當初咱們就不應該把這配方賣給那黃掌櫃,你瞧瞧那個白眼狼,得了配方不好好賣,居然還能免費送人,這誰不喜歡吃不花錢的東西,你看人家福滿樓也沒有說隨便就送啊,如今啊人家都不來看我們家的東西了。”
白吳氏現在心裡也氣,自己死活都沒從白孫氏手上把配方拿下,沒成想配方給了黃掌櫃以後,現在都掙不到錢了,那自己還要這配方又什麼用。
因爲這配方,白吳氏和自己孃家人還鬧了矛盾,孃家人就覺得她是不想把這賺錢的配方交給她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白吳氏回孃家沒少挨白眼。
白孫氏本來就怒火攻心,聽到白吳氏這麼一說,她把手上的抹布往白吳氏身上一扔,怒瞪着白吳氏。
“你現在是在埋怨我?要怪就應該怪白糖那個賠錢貨,當初把配方交給我的時候,也不提醒我一聲,叫我不要把配方賣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