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珍剛說完話,院子後面就傳來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白秀珍和吳勇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白秀珍只好起身趕緊去後院看看情況。
白秀珍剛走到後院,就傳來了一陣陣惡臭,白秀珍只好用手掩住口鼻,越接近後院,吳三郎氣急敗壞的咆哮聲聽的就越清晰。
鋪着青石板的院子裡內,擺着好幾口大缸,缸子裡裝的不是殺了的死魚,就是大小不一的丸子,因爲魚被殺了有一些時間了,已經開始慢慢兒變質,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吳三郎看着缸裡頭的死魚和那些魚丸,氣得腦仁兒一抽一抽的痛。他明明是按照兒子和妻子所說的做法做的,可這魚丸做出來根本就不是那個味兒,而且還又腥又臭,完全不能下嚥,從前日起,他就反覆做了好幾多次,可是這味道依舊不對。
爲了做這魚丸,他還特地去請了一個手腳麻利的婆子來幫着一起做。
他又同珍饈館是立了契約的,說了今日會送魚丸過去,可這樣的魚丸,他怎麼敢往珍饈館送?
爲了這魚丸,他都和鄭厚財鬧翻了,要不是因爲現在魚丸的製作方法在她手上,鄭厚財也不會特的分這麼個院子給他們來住。
珍饈館的黃掌櫃是個人精兒,和他立契的時候還寫了,若是他未能如約送上魚丸,不但要退還定金,還得賠償五十兩銀子。
他身上哪來那麼多的錢,鄭厚財要不是看在魚丸的製作方法在他手上,沒準自己早就被鄭厚財打斷了腿了,自己家纔剛住進這鎮上的院子沒有兩三天,那不有得被打回原形。
這也怪她,當時知道了白秀珍和吳勇把製作方法拿到手了,他便心急了,連忙去找了珍饈館的黃掌櫃談起了這門生意去了,妻兒已經全部知道了,不存在送不上魚丸的可能性,便直接簽了契約。
他還特地找了村裡的人抓了上千斤的魚,找了做魚丸的婆子,就等着白秀珍和吳勇回來,做魚丸賺大錢,哪裡曉得,他不但白費了請人抓魚的銀子,還要退還珍饈館的押金,更要重的是要給珍饈館賠上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啊!他就算掙十年也不一定能賺回這麼多銀子來。
來做工的婆子也規規矩矩的站在院子的一角落,面對盛怒的吳三郎,嚇得臉都有些慘白了。
白秀珍來到後院,看到盛怒的吳三郎,也着實被嚇到了,嚇得連頭都不敢看,只能害怕的拿眼睛瞅着吳三郎,這麗日,魚丸一直沒做成功,吳三郎已經對在後院砸了好些東西了。
“你這個賤女人,你不是說魚丸就是那樣做的嗎?這些魚丸你能吃的下去嗎?”吳三郎抓了一把缸裡的魚丸,直接砸在了白秀珍的身上。
若是這魚丸,真的就是像她說的那樣做的,又怎麼會做成這樣!吳三郎真的是要被這個敗家娘們兒給害死了,送不上魚丸,他可不單單是會賠銀子,還會徹底把鄭厚財得罪了敢幹淨。
鄭厚財若是想要整治他,他都沒有辦法在鎮上立足了。
白秀珍被魚丸打了個正着,身上瞬間便有了一股子腥臭味兒,她縮着脖子道:“當家的,白義和白禮他們的確是像我說的那樣做的魚丸的。”
吳勇聽着聲音,有些擔心,便也跟着過來了,然後趕緊說道:“爹,兒子親眼所見,白糖他們做的魚丸,真的是按我們說道那樣做的,不會有假。”
“不會有假?”吳三郎抓着魚丸大步走到白秀珍跟前兒,把手伸到白秀珍嘴邊道:“白家的魚丸,當真是如你們說的那樣做的,我們這魚丸又怎麼會做成這樣。”
白秀珍猛然一聞到味道,差點噁心吐了,趕緊屏住呼吸,搖着頭說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白糖他們的確是那樣做的魚丸,至於自家做出來的語文味道爲何不對?她也不明白啊!
白珠兒跟着吳勇一起來的,用帕子掩住鼻子,看着吳三郎說道:“姑父,那日我跟着姑姑和表哥一起去的,姑姑和表哥肯定是不會看差的,也不會說假話我也看白糖他們是這樣做的,會不會,是這婆子沒做對啊?!”
白珠兒的只要一動歪心思就格外機靈,便直接把這個鍋甩到了做魚丸的婆子身上。
站在角落的婆子一聽,連忙替自己辯解:“不是啊!我都是按照夫人和少爺給我說的做的,一步都未錯啊!”
婆子努力回想,然後說道:“昨天夫人和少爺,還是一定盯着我做的呢!”
見吳三郎沉着臉還是沒說話,婆子也不想背鍋,這不是平白冤枉她嘛,這姑娘小小年紀還未出閣,又不是嫁進這家,居然就開始這麼挑撥着關係了,這樣的姑娘教養,沒準是哪裡的農婦教養出來的,還自覺自己聰明,心比天高,她打心底就看不起這樣的姑娘。
婆子大膽的說道:“依老婦愚見,那魚丸若真如老爺說的那般好吃,這做法應該不會這麼簡單,能都福滿樓賣上一兩銀子的東西,這做法必定是十分精細的。”
白秀珍和吳勇告訴她,只需要將魚肉剔下剁碎了,捏成丸子放進沸水裡煮一煮便可,這做法不單單是簡單,還十分粗暴啊!
吳三郎擰起了眉毛,也覺得白秀珍和吳勇所說的魚丸製作方法,的確是太簡單了些。
“你什麼意思?是說我看錯了?”白秀珍叉着腰,指着婆子尖聲質問道。
那婆子趕忙搖着頭說道:“不不不,老婦人不是說婦人您看錯了,老婦人的意思是...會不會是給你們魚丸製作方法發那家人故意坑騙了夫人和少爺。”
如此賺錢的生意,那家人又怎麼會輕易讓人看了去,八成是這家人自己偷偷摸摸偷學的。她還聽白秀珍在那說什麼曾出銀子買魚丸的製作方法。
但凡知道這家人想要他們的魚丸的製作方法,定會放着他們家的人,有怎麼會讓這白秀珍和吳勇登堂入室,看到魚丸的全部製作過程呢!說不準兒,那家人知道白秀珍和吳勇的心思,就故意做戲給他們看,讓她們看了錯的魚丸製作方法!
這婆子以前也是在大戶人家做事兒的,因爲主子只見的暗鬥之中做了炮灰,被趕出了府,所以便重新找了一份工,沒想到居然到了這麼一家暴發戶人家。
索性還沒有把賣身契交出來,她終究是深宅大院兒內出來的人,所以還是有些腦子的,想的事情也比他們吳三郎,白秀珍和吳勇想的全面些。
“這......”白秀珍看了看自家兒子,這婆子不說她還不覺得,如今這婆子這麼一說,她還真覺得她們能看到魚丸製作的全過程,的確是太容易了些。
照理來說,這白糖知道她們家想要魚丸的製作方法,她們登門的時候,大房二房的人自然應該防着她們些纔是,可是,大房二房連盯都沒盯着她們,人她們在白家明目張膽的看。
“難道...她們知道我們的目的,所以故意讓我們看了錯的製作方法?”白秀珍有些不願意想着的說道,這大房二房的人也太陰險了,竟然這般算計她。
吳勇搖着頭道:“不會吧!白糖那個賤丫頭,發現我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呢!”
白珠兒沉思了一下說道:“那...白糖那麼奸詐,說不準...還真是在演戲呢!”
“你們兩個蠢貨,被人騙了都不知道。”吳三郎又抓起了一把魚丸使勁的砸在了白秀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