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婿兩人在屋中密謀了一陣子,方書明就去安排方馬氏下葬事宜。
再說白珠兒那邊,在家等着鄭業昌來爲自己的婚事做主,可是在家等了好幾日了,都沒有消息,眼看着婚期將近,心理越發的着急起來。
她原本想着就此認命了,可是又覺得也許自己不應該認命的。
“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若不背水一戰,誰又能清晰無比的知道自己的結果呢?”白珠兒默默的想着。
她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再次浮現出鄭業昌那掛着幾抹邪笑的俊臉來,與其讓她嫁進吳家,嫁給一個瘸子,倒不如跟了鄭業昌來的爽快。
“只不過,那人真的會要自己嗎?他是一向風流慣了,見個女子都想撩撥一番呢,還是真的對自己有意?”白珠兒默默的想着。
此時的白珠兒雖然對鄭業昌極爲有意,可她心裡到底是有些忌憚在的,若鄭業昌只是天性使然,那自己平白送上去,不僅會自降身份,反而還會給自己添了難堪。
此時去往縣城的小路上,一輛華貴的馬車正在路上行駛着,車中的女子百無聊賴的看着窗外,卻被路上那靚麗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只見面前那姑娘不僅身姿婀娜,穿的更是華麗。文賢雙十分難以想象,一個打扮精緻的姑娘爲何會走在這全是黃土的山路上。
若說她是哪家的貴小姐吧,她卻沒有乘坐轎攆,若說她是這山裡丫頭吧,她穿的又太過於豔麗精緻。
文賢雙皺眉暗暗想着:“莫不是,她也如同自己般,是從別的縣來的?”
“可那也不對啊!”文賢雙想到此,不禁對面前這姑娘的好奇心更重了些。
她見這姑娘也是走在大道上,心裡便猜着,這女子估摸跟自己一樣,也是要去青臨縣的。
果不其然,在文賢雙到達青臨縣前,都是跟面前這姑娘一路的。文賢雙本想直接回文府好派了人趕緊去查鄭業昌的醜事,可是在不知不覺間,文賢雙的卻一直在跟着面前那個姑娘走。
“我就只是好奇她是哪家的小姐而已,等我弄明白了立刻就走,這也算不上耽誤什麼時間吧?”文賢雙默默的給自己洗腦着,便跳下了馬車跟着那個姑娘走。
可是她越走,心裡反而越發的詫異起來,這條路,明明就是去鄭府的路啊!上次她跟着她爹過來,走的就是這條路沒錯了!
文賢雙如此想着不禁福至心靈:“莫不是自己面前這個穿着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姑娘,她是來找鄭業昌的?”
文賢雙想到此,一整顆心都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原本還無所畏懼的文賢雙突然就變得有些謹慎起來,她躡手躡腳地躲到一旁。
果不其然,自己一直跟着的那窈窕淑女慢慢的停在了鄭府門口。
只見那窈窕淑女跟守門的小廝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文賢雙本以爲自己會看到鄭業昌從府裡出來,可誰知那女子竟然只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
“莫不是我猜錯了?”文賢雙哭笑不得地想着,大概她是有些魔怔了:“我怎麼就下意識覺得這姑娘跟鄭業昌有點什麼關係!”
文賢雙被自己這副疑神疑鬼的模樣逗樂了,她兀自搖了搖頭,就要轉身離開。文府跟鄭府離的並不近,這兩個府邸之間隔着一條十分繁華的街道,所以文賢雙還得跟在那身姿婀娜的女子後頭。
文賢雙雖然跟了那女子一路,可那女子卻絲毫沒有察覺,文賢雙雖是在她身後跟着,卻也能隱隱地感覺到自己面前的女子似乎心事重重。
她們二人一前一後的走着,不一會兒,那女子就在整個青臨縣一家酒樓門前停了下來。文賢雙見那姑娘停下步伐,她下意識的瞧了瞧日頭,也倒吃午飯的時候了。
文賢雙本以爲自己面前的姑娘會進去酒樓吃飯,誰知那姑娘只是在酒樓的門口站了片刻,便轉身走了。
文賢雙又是一愣,她本正欲往前走的步伐又多頓了下來。只見那姑娘走到一顆大樹下默默的蹲了下來,她雙手撐着下巴默默地發呆,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文賢雙瞬間就又來了興致,她心裡十分清楚,面前的這家酒樓在青臨縣那是一個大名鼎鼎,許多豪門貴族的公子哥兒都會再這裡吃酒。自己面前的姑娘過門而不入,只默默蹲在樹下的樣子像極了在等人。
文賢雙鬼使神差的找了個附近的茶棚坐了下來。
“姑娘,可是要吃茶?”店小二笑呵呵的迎了過來。
這茶棚專給一些過路口渴的人提供茶水,而此時恰逢午飯時間,所以茶棚裡的人並不多,文賢雙正好能坐上許久。
文賢雙應着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放到桌面上,開口道:“我想要在你們這裡休息片刻,你只管把店裡最好的茶給我端上來!”
店小二在瞧見那錠銀子後眼睛都直了,他這是小本買賣,哪裡見過這麼一大錠銀子!“好嘞!姑娘您想歇到什麼時候那就歇到什麼時候,今兒這個位子,那就是姑娘您的了!”
小二邊說着邊點頭哈腰的將文賢雙放在桌子上的銀子取走:“我這就去給您安排最好的茶!”
文賢雙擺擺手,示意小二別礙事,他總在自己跟前兒晃悠,着實是容易擋視線啊!
小二倒識趣兒的很,他只歡天喜地的捧着銀子離開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文賢雙的茶水都涼了,那女子卻還是安安靜靜的蹲在樹下。
幸虧文賢雙也不是個急性子,她素來淡然慣了,此時倒也等的下去。
日頭慢慢的向西邊移去,文賢雙的茶水也已經換了兩遍,那女子終於是動了動,文賢雙秀眉一挑,剛打起些精神來,卻見那姑娘只是換了個姿勢。
眼看着就要傍晚了,文賢雙熬不住了,她擺擺手,叫來店小二。由於文賢雙財大氣粗,那店小二對她的態度恭敬的很。
“姑娘,您有何吩咐?”店小二點頭哈腰的問道。
文賢雙又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來,她邊遞給店小二邊道:“你且去給我買些糕點來,最好在來碗陽春麪!”
店小二明顯一愣,合着自己面前這姑娘是肚子餓了。
不過,店小二搞不明白了,如果這姑娘餓了,那爲啥不自己去酒樓吃飯?她這一出手就如此闊綽,想必不是個去不起酒樓的,那爲啥偏偏對自己這破茶攤如此情有獨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