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相遇

日子就在莫蘭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中度過。而莫蘭在山上呆了有整整三年有餘了。莫府來了信,說要莫蘭於中秋回家,與李莫如的日子已定好在十月初十。接到信的時候,莫蘭掰着指頭算,好吧。雖然自己以及快奔三十了,可是這個身體才十三,想當初自己才十三的時候還是懵懂的年紀,而現在就要與個男子成親、生子?OMG,讓我暈過去吧。莫蘭拍拍自己的額頭,苦笑,莫蘭,你就知足吧,至少你已經過了三年的適應期了,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嗎?去年不是才參加了鄧亦行姐姐的婚禮的麼,行姐姐的夫郎也才十三吧。所以十三成親很正常,所以,你要很淡定。莫蘭給自己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也在那裡幻想了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是什麼模樣。

接到信後的第二天,莫蘭便很是淡定地與義父義母說了。當時廳裡沉寂了良久,知道子彥義父發話:“既然中秋節要趕到家裡,這離京師騎馬的話五日即可。現在離中秋還有三個月,你便先行下山,四處走走。你,明日便下山吧。”

莫蘭聽了子彥義父的話語,紅了眼圈,應了聲。

當天晚上便開起了餞行宴,莫蘭看着桌上盡是自己愛吃的菜,鼻子一酸,擡頭看着義父義母慈愛的眼神還有晴子他們依依不捨的神情,莫蘭微微笑開了,就像那開在風中的梔子花一樣。

溫馨又充滿離情的一頓飯後,大人們都離開了,留下了這羣丫頭小子們。自從莫蘭認了義父義母,義兄姐弟妹後,莫蘭看到兮然他們這些男孩也不避諱了。

他們在大人離開後來到荷塘旁的一塊大空地上,只見空地上一個大圓桌子擺滿了吃食,還有一些小玩意之類的東西。

“噓,蘭子,你看。”鄧亦晴看到莫蘭想開口,忙將手伸到嘴邊,然後將藏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只見鄧亦晴的手上拿着一罈子酒。

看着莫蘭疑惑的眼神,鄧亦晴笑的很是賊,“嘿嘿,我前些天在我老孃的酒窖裡發現了一罈好久,趁着這好日子,我便順手拿了出來。”

“啊,晴子,你去偷了楠姨的酒?”只見陳亦樂趴到鄧亦晴的背上,眼睛閃亮的望着鄧亦晴手上的酒,只差沒流口水了。

莫蘭看到聽到亦樂說話的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就連五歲的嫣然都眨巴眨巴眼睛,失笑了。

“喂,你小點聲,這壇酒應該是桃花釀的,被我娘聽到了,你就別想喝了。”

其他人一聽,趕緊地從桌上拿起杯子,就往前湊。

“喂,是不是娘們,拿個杯子算什麼,要喝酒拿碗。”今年十五的劉亦笑拿着碗對着大家笑的牙白。

“切,誰不是娘們。”都應和着劉亦笑,將杯換成了碗。而年經稍大的鄧亦行和劉亦瀾則坐在桌邊微笑地看着,也不阻止。

“姐,姐,嫣然也要。”連小小的嫣然都拿個碗過來湊熱鬧,莫蘭看着就覺得好笑。“嫣然還小,所以嫣然喝果汁哦,這樣才能長高哦。”說完看着嫣然不信任的眼神,忙使眼色給劉兮然。

劉兮然看着莫蘭尷尬的樣子,將嫣然抱到懷裡,輕聲地和嫣然說着什麼,就看到嫣然眼笑眉開了。

“蘭子,你今天晚上可別想躲,別以爲我不知道娘她給你喝了好多好酒。”說着,鄧亦晴就往碗裡倒滿了酒端到莫蘭跟前,莫蘭一聞酒香,便知道這是藏了三十年的好酒,深吸口氣,喝了一小口,覺得濃濃的含着桃花香味的酒自喉嚨而下,暖了腸胃,暖了心。然後一口喝下,碗口往下一倒,直道:“好酒,好酒,再來。”

“好!”大家看到莫蘭如此爽快,便哄聲道。

大家坐下邊吃邊喝,邊喝邊說笑,還要莫蘭說了好幾個笑話,最後都熏熏然了。

“大家喝酒,我來給大家來個劍舞助興。”陳亦樂一抹小嘴,樂呵呵地站起身,站起身的時候,還搖晃着身子,看樣子是醉的不輕。

莫蘭也醉眼朦朧的望着她,不自知地直點頭。今天的莫蘭是喝的最多的一位,思緒遠飛的同時看着月色下的陳亦樂舞劍,只覺得甚是好看,凌厲的劍意,飄風的衣帶,醉醺醺的臉,莫蘭呵呵地笑出了聲。

“蘭子,你笑什麼了?你也給大家來表演段?”

莫蘭撐着頭,用含着酒意的眼看着鄧亦晴,這時候的莫蘭像是桃花仙子般身上全是桃花香味,連眼裡都帶着桃花酥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鄧亦晴好像聞到了香味般聳了聳鼻子。

“舞劍,樂兒的劍是舞的極好的,琴是兮然彈得最好,我的書也是及不上巧然的,這時候不適合下棋吧,就是下棋了,我也是比不上亦笑了。總不至於要我來個毒吧。嘿嘿。”莫蘭說着說着自己傻呵呵地笑起來了。

同樣有着醉意的人跟着莫蘭呵呵傻笑,而還有點清醒的人看着醉的不成樣子的莫蘭無語了,默了。

突然只聽“啪”的一聲,莫蘭站起身了,搖搖晃晃地看着人好不着急,莫蘭推開身邊想扶自己的人,走到旁邊空地上,學着江湖人雙手抱拳地說:“小女子不才,四書五經只通皮毛,琴棋書畫比不上在座的各位,武功……。小女子,嗝,就在這耍耍套拳法,大家,嗝,有錢的捧個錢場,要不就捧個人場。”

底下的一聽,都哈哈笑出了聲。還在笑聲中,就聽到:

哼,哈,呼,呼哈……

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

有萬種的委屈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

搖搖晃晃不肯倒

酒裡乾坤我最知道

江湖中闖名號從來不用刀

(我不用刀)

千斤的重擔我一肩挑

(我一肩挑)

不喊冤也不求饒

對情誼我肯彎腰

醉中仙好漢一條

莫說狂狂人心存厚道

莫笑癡因癡心難找

莫怕醉醉過海闊天高

且狂且癡且醉趁年少

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

(好比浪濤)

有萬種的委屈我付之一笑

(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

搖搖晃晃不肯倒

酒裡乾坤我最知道

幹了吧

站穩腳步你放輕鬆

酒過三巡你別偷溜

板凳老虎一起衝一起衝

哈變成龍

看我臉紅脖子也粗

心裡明白我是英雄

江湖中闖名號從來不用刀

(我不用刀)

千斤的重擔我一肩挑

(我一肩挑)

不喊冤也不求饒

對情誼我肯彎腰

醉中仙好漢一條

莫說狂狂人心存厚道

莫笑癡因癡心難找

莫怕醉醉過海闊天高

且狂且癡且醉在今朝

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

(好比浪濤)

有萬種的委屈我付之一笑

(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

搖搖晃晃不肯倒

酒裡乾坤我最知道

酒裡乾坤我最知道。

莫蘭隨着成龍大哥的《醉拳》的調子,便耍起拳,劉兮然則拿起了琴合着莫蘭的調子開始伴奏。晴子則早已跳到場地中間,伴着醉意與莫蘭一起舞了起來,其他人則合着調子一起唱起來,山上只聽到那沖天的豪氣還有那周圍好幾裡都能聞到的酒味。反覆唱了好幾遍,莫蘭他們都倒在地上。

“酒鬼,你怎麼就捨得把那桃花釀拿出來了了。”劉伯眯着眼聽着外面的歌聲,也和着拍子用手在桌上輕輕地拍打。

“你這是什麼話,我對丫頭什麼時候吝嗇過了?”鄧楠差點就吹鬍子瞪眼了,如果她有的話,“你聽,丫頭這歌很合我心意,就是再將我那百年碧雲釀拿出來我都捨得。”

而其他人看着都笑着看他們鬥嘴,屋內一片祥和。

鄧亦行拍拍莫蘭的臉龐,“妹子,妹子,醒醒,回房再睡,地上涼。”

莫蘭看着眼前亦行溫柔的臉,一頭扎到鄧亦行懷裡,“行姐姐,丫頭不困,丫頭還要喝,還要喝。”鄧亦行看莫蘭一副男兒撒嬌模樣,好笑的搖搖頭,想將莫蘭抗回房,誰知道,莫蘭還真賴地上了,邊不肯起身,便說:“行姐姐,丫頭要去山下玩,聽天璇說山下這時候正有夜市了。丫頭要去看,要去看。”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旁邊的鄧亦晴嘀咕一聲又昏睡了過去。

就這樣,莫蘭隨着鄧亦行還有劉亦然下了山,而睡死的鄧亦晴則被小侍扶回房睡覺去了。

用輕功一陣行走,莫蘭的酒隨着迎面而來的風漸漸地醒了,到了山下的鳳來鎮時,只見鎮上一片燈火通明,此時也就是現代晚上八點多的樣子。莫蘭以前下山也是在白天,倒沒有看過晚上的鳳來鎮,覺得格外的稀奇,拉着鄧亦行的袖子,到處亂看。鄧亦行與身後的劉亦然相視而笑,覺得此時的莫蘭很是天真可愛,很是難得看到平時老成的莫蘭如此童趣的樣子。

莫蘭看着前面一個小攤上面的面具,其中的一個紅色胖娃娃臉譜很可愛,便鬆開鄧亦行的手,往前面小攤走去。莫蘭手裡拿着那個紅色胖娃娃臉譜往臉上一套,覺得好玩,取下來便想回頭去找亦行和亦然,莫蘭看着遠處走來的那個男子,只覺得天地間的其他人都不見了,眼裡,心裡只有他。真個是:“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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