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漂泊無定、既商既盜的海盜頭子鄭芝龍,難度之大如大海撈針。王承恩決定先從海上着手,坐上次的戰利品蜈蚣船從上海直接沿海而到泉洲,碰碰運氣。
爲了王承恩的行程,陸安特地將上海縣原百戶所出生漁民的老兵卒全調撥給了王承恩差遣。蜈蚣船爲多漿船,航行快速,滿員可載到兩百多號人,要開動蜈蚣船少說要三、四十人,陸安調撥的兵卒有百來號人之多,正好給王承恩分爲三撥日夜不停的在海上航行。
王承恩考慮到柳如是沒人服侍帶上了柳如是的侍女小翠,順便帶了十個武監。原來蜈蚣炮船上的海盜船的旗號也全換了,換成了‘安國公’的旗號,順便懸掛着官旗。
在王承恩出港前,上海縣好多百姓看到王承恩登上自己的新船,看着桅杆上懸掛着的‘安國公’旗幟才知道他們心中的‘王大人’竟然是國公,頓時海港上一片喧譁,上海百姓又多了一份茶餘飯後的談資。
王承恩出海前的排場按下不表。
王承恩出海,正好是冬末春初,依舊北風西西,蜈蚣船揚着船帆順風順水,在大海上靠着沿岸不遠急行了三日,第四日纔到了福建海域。傍晚船靠霞蒲鎮補充淡水、糧食等物質,順便在陸地上休息一晚。王承恩這四日來胃如翻江倒海,肚子內折騰得厲害,這傢伙暈船,這四日來吃什麼吐什麼,連上茅廁都省了。到是柳如是神色如常,對着浩瀚無邊的汪洋滿懷詩意還作了新詩詞。
臉色蒼白的王承恩是被柳如是和侍女小翠給架下船的,一下船,腳跟落實地面,王承恩這下才緩過勁,這是王承恩第一次坐船出海,想不到竟如此遭遇,心中哀嘆,要是以後經常出海那不是要了他老命了!
第二日天剛放明,準備繼續起航,王承恩一聲哀號,水路可是他自己選擇的,再怎麼說也不能在自己女人面前丟了面子,只能強忍着胃內的翻騰,上船後,自己一個人呆在船倉裡。
船正準備起航,柳如是進到船艙裡,看着王承恩蠟白一般的臉,心下心疼,正欲出言安慰,一個武監匆忙嗑門,得到柳如是的許可後方進到船艙,朝一直緊閉着嘴,怕一張嘴就噴出來的王承恩稟告道:“主子,小的們在上船前發現霞蒲海港有一羣人鬼鬼祟祟的打量着蜈蚣船,請主子示下!”
王承恩一驚,那還顧得胃裡的翻騰,在柳如是攙扶下站直身子,朝那武監道:“吩咐兄弟們,多加防範,船即刻起航,先到泉州。”
武監匆忙應了一聲,退出船艙,吩咐水手起航去了。
柳如是看着王承恩現下並沒有一點暈船的徵兆,心中奇怪,她卻那兒知道,現在的王承恩正心中尋思着,這在霞蒲海港打量自己船隻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明末中國海上的海盜力量,不僅僅有鄭芝龍,還包括鄭芝龍轄下的李魁奇、鍾斌、劉香等人,這些人明裡受鄭芝龍管轄,實則其心各異,各有各的小算盤。
因此,王承恩不得不考慮若是自己的船給非鄭芝龍直系的海盜截獲發生互相炮擊的可能,更何況,王承恩在上海縣反海盜洗劫戰中早已經跟海盜結下了冤仇,只不過王承恩不知道是那股海盜勢力而已。
王承恩乘坐的蜈蚣炮船,只比當時的三杆炮船小了那麼一號,也算非常大的水面艦只,在當時的海盜集團,這樣的船,算是主力中的主力。
“承恩……”柳如是的輕喚,讓思緒遊離的王承恩回到現實,才發現自己怎麼一時間沒有暈船的徵兆了,心中奇怪,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看着身旁佳人依偎在側,才恢復的王承恩坐回椅子色心大起,調笑道:“這幾日我暈船,聽說如是又作了佳句,現下無礙了。要不,如是隨我進到臥室,躺在榻上聽聽如是的‘詩詞’如何?”
柳如是愣了片刻,隨即嗔道:“承恩這纔不暈船了,現下又好了傷疤忘了疼……”王承恩那會管那許多,將柳如是拉在自己大腿上。因爲好幾日暈船,暈得七渾八素得,那還有那心思考慮那啥,現下身體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暈船了,不解決一下生理心理雙從需要,那還是他王承恩嗎?
“嘿嘿,如是看看我是否生龍活虎……”王承恩這色徒,一語雙關。
柳如是坐在王承恩的大腿上,羞紅着臉正欲起身,突覺得翹臀上有一物硬頂着,心下恍然,那不知道那硬物是什麼東西,頓時軟了半邊身子,由得王承恩胡來。柳如是的嬌軀在王承恩的撩撥下,不停顫抖、越來越熱,室內的溫度隨兩人劇烈的喘息到顯得溫暖起來……
“咚咚——”
兩人正到關鍵時刻,船艙的木門很不合時宜的被敲響,門外傳來了武監的稟告聲:“主子,桅杆頂了望手發現七艘懸掛海盜旗幟的船隻正朝我們船隻靠近!”
“咳……”王承恩生生停下手中的動作,心中氣惱到了極點,上次也是海盜,這次還是海盜,專壞他王承恩的好事!
王承恩懷中的柳如是早跟兔子一般,站起身溜進了臥室,王承恩看着佳人開溜,心下憤憤不已,暗罵萬惡的海盜!
王承恩整理好衣袍,打開船艙門,迎面而來鹹鹹地海風將王承恩吹醒不少。與武監來到船尾,舉目望去,卻見一艘海盜船衝在最前頭,後面跟着六個黑點。最前面那黑盜船竟然也是一隻蜈蚣船,順風之下速度奇快,那桅杆之上的黑旗幟,隱約看見黑旗幟上竟然繡着一個白色的骷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