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父母盡心的陪着,安哥兒哪有不高興的道理。初夏的時節,天不涼,芳年也就不去阻止,安哥兒自己在蕭禛的配合下褪去了鞋襪,將褲腿挽起來,把胖胖的小腳丫放到了水裡。
涼涼的水,劃過腳面,惹得安哥兒樂呵呵的笑逐顏開。似乎小孩子都挺喜歡玩水的,安哥兒每次玩水的時候,都挺開心的。只要水不是太涼,芳年都不會去多家要求什麼。芳年會在安哥兒的品性和原則上有着底線不可逾越的要求,但是其他方面,芳年卻是世上最開明的母親,她支持孩子就該有孩子的天性。
芳年含笑坐在小舟之中,看着那一對父子融洽的相處,這本身就是她今日的一大目的所在,平日裡,阿禛有政事要忙,安哥兒平日裡生活習慣很好,早睡早起,阿禛夜間的付出,並沒有被安哥兒看到,也就少了很多互動的時間。所以,她就找尋着機會,能夠讓這父子倆白日裡多一些親近的時間。
就想像從前,她會帶着安哥兒在下午蕭禛不接見大臣的時候,去御書房,增加一家人的相處時間。有的時候,機會都是湊出來的,並不是說,一定要等待。安哥兒的幼年時光就那麼多,真等到孩子大了,也早就錯過了那段時間,該什麼時候做什麼時候的事,都有時間段的。過了那個時間段,再彌補,也無濟於事。
作爲這個小家庭的連接點兒,芳年並不希望她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男人彼此之間冷硬不夠親近,溫馨和睦,纔是一家人該有的。父親陪伴年幼的孩子,年幼的孩子仰慕父親的高大,這本就是人之常情。縱使是生在帝王家,或許阿禛從前有曾經的不圓滿,但是,芳年卻是希望,他們一家人的日子,可以是圓滿幸福的,並在爲此做着努力。
有了他還有了他,她這一生之中,芳年自認爲覺得,每一天都是圓滿快樂的。比起從前的孑然一身,她多了牽掛,就像風箏有了線,有了根源一樣,哪怕有再多的牽掛,也不覺得累。漂泊的心,有了依靠的港灣,那是截然不同的滿足。
“母后,母后,看我,看我!”和父皇玩得開心,安哥兒也沒有小沒良心的忘記母后,他用小腳挑着水花,一手抓着小舟的船舷,一手抓着蕭禛的手,安哥兒回首還不忘笑呵呵的招呼着芳年。似乎是覺得自己玩的開心,也要分享給芳年,他是個大方的孩子。
蕭禛也將目光溫柔的轉向芳年,年兒的一片心,他如何不瞭解,既然這是年兒的努力,年兒的期盼,他更加的投入又如何。只要年兒能夠更加的歡欣,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年兒把安哥兒教的很好,他是個特別討人歡喜的孩子。面對這個孩子,他也是心生柔軟。畢竟,這是他和年兒的骨肉,親自看着他從小小的一團,軟軟的長成了如今能跑會跳,開朗積極的孩子,那種猶然而生的驕傲滿足,似乎那些付出,都覺得是應該的,值得的,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得。
“安哥兒玩,母后看着呢!”芳年向着安哥兒笑着招了招手,小舟本身就不是太大,她們一家三口靠得不算遠,芳年伸伸手,就能碰到安哥兒,她倒是沒有和安哥兒一起戲水,安哥兒自己玩的開心,還能收場,但是若是她在多加逗弄,一會兒身上弄溼了着涼就不美了。小孩子的身子骨還是要小心點兒,在這個發個燒就能要人命的時代,芳年在這方面本家小心。開心就好,過了也不美。
“安哥兒開心嗎?”芳年笑着問道,含笑的視線碰上蕭禛眼中的柔情,四目相對,頓時間溫情無限。那種脈脈之間的的溫情,不需要說什麼,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中滿滿。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只在無言之間見滿足。
“高興,母后,安哥兒開心!”有父皇在一邊扶持看着,安哥兒大膽的把扶着船舷的手,伸向母親,他也要和母后手牽手,這樣父皇母后都在牽着他,“母后也來!”
“安哥兒喜歡,和父皇母后一起!”他已經很能流暢的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芳年一直在培養他大膽說,不拘束,在父皇母后身邊,安哥兒並不拘束,而是心中想什麼說什麼,把心中的歡喜表露。
“以後安哥兒還要!”他不是個貪心的孩子,也是個大方會分享的孩子,卻是獨獨喜歡父皇母后能夠全心陪伴他的時間。那會讓他覺得,他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雖然還不會這樣繁複的表述,但是安哥兒無疑是在用行動向父母表示他的歡喜,左邊搖一搖,右邊靠一靠,似乎怎麼樣的親暱,都無法完全的詮釋出她這會兒的快樂。
“好,安哥兒表現好了,以後父皇母后還會陪你一起玩!”芳年的教育,歷來以引導爲主,她不會去嚴苛的要求安哥兒必要要去做什麼,多數以他的天性爲主,教育爲輔助,強硬的把自己的想法,加註在孩子身上,那是最不理智的做法。芳年願意給予孩子他曾經未曾得到的,卻不會強力勉強孩子去做不喜歡的。未來,安哥兒有她自己的路要走,她的喜歡,並不一定是安哥兒的喜歡,這一點兒,屬於個人天性,誰也不勉強。
只是,有個道理,芳年卻是從始至終貫穿在她的行動之中,那就是交給安哥兒預先得到必須要先付出,有付出纔會有回報,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給予。即使是父母無私的愛,那也是因爲他是他們的孩子。
未來,安哥兒要承擔的責任只會更加的重,他所要執掌的權利,也就意味着他要承擔更多壓力,要付出更多的精力,要付出的學習,也就無疑更多。以後她無法掌控,現在趁着安哥兒還小,她想給安哥兒一個無憂的童年,哪怕短暫,至少在未來安哥兒勞累的時候,也有溫馨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