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母妃再計較這麼多有什麼用呢?”楚寒渺說道,“母妃又何必再花兒面前說這些東西呢?不管如何,婚期就在三日後,母妃認不認這個兒媳婦,都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了!”
“你走!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當沒有你這麼不聽話的兒子!日後你爲了女人,是死是活都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我母族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你的身上,我將來也定然是無顏在面對列祖列宗的!”謙嬪擦了擦眼淚,讓侍女扶着她入了臥室休息。
柳越越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楚寒渺牽着她的手,緊緊的握住,笑道:“有我在你的身邊就夠了!”
“嗯!”
兩人又回了相府,在門外,楚寒渺輕輕的颳了一下柳越越的鼻尖,說道:“婚事還有很多需要的準備的地方,不親力親爲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我便不送你進去,先走了,三日之後,我便前來迎娶你!”
柳越越微微一笑:“我等你!”雖然兩人互相許下了承諾,柳越越卻還是愉悅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大皇子的眼神裡面有些悲傷,從那一日在隋王府開始之後,一直都沒有消散過,但願只是她的錯覺。
下午的時候,柳越越收到了一封短箋,楚寒灝居然約她見面。
他這個時候約自己見面做什麼?
柳越越本來打算不理睬的,不過若是不理會,以楚寒灝的脾氣以及陰險的個性,說不定又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赴約,倒是要瞧瞧他還能夠搞出什麼事情來。
在隋王府誤入八卦陣,叫他有機可尋,強迫自己幫他找到了兩本書,現在在外面,那些暗衛應該一路跟着的,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快傍晚的時候,柳越越只帶着青兒來到了約定好的酒樓內,進了包廂,她冷冷的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張二小姐,是我找你,不過怕你不會見我,故而用了太子的名義!”
柳越越的每天眉頭蹙得更深了,不解的說道:“若是你以前討厭我,還有你的理由,現在你將我叫出來,難道又是想要羞辱我?”
將柳越越約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楚寒姝,她瞧見柳越越出言諷刺,卻也一反常態的沒有生氣,還好心的給柳越越倒了一杯水,笑道:“舜華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既然將舜華姐姐叫了出來,自然是有事情要找舜華姐姐商量的!”
柳越越心中愈發的納悶兒了,楚寒姝以前對她可是直呼大名的,什麼時候尊稱過她一聲姐姐?
柳越越淺笑道:“公主有什麼事情,直說好了,這般我可受不起!”
楚寒姝見柳越越不肯喝她倒的茶,自己先喝了一口,說道:“你看,沒毒!我知道我以前有些的事情做的讓你誤會了,我想你賠罪了!”
柳越越是越發的疑惑了,問道:“公主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了!”
“那我有話直說好了!”楚寒姝說道,“你真的要嫁給大皇兄了嗎?”
“婚禮就在三日後,這難道還能夠有假?”柳越越微微挑眉問道。
“那……舜華姐姐真的已經將太子哥哥完全忘記了?”楚寒姝咬脣問道。
“公主果然是來羞辱我的麼?張舜華才疏學淺,相貌粗鄙,配不上尊貴的太子殿下,且我即將嫁給大皇子,以後更加不會糾纏太子了,所以你就讓那個高若言放心吧!”柳越越臉色一沉,淡淡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寒姝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既然舜華姐姐以前對太子哥哥情深意重,爲什麼會放棄太子哥哥呢?”
柳越越笑了,微微後傾了一下,打量着楚寒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以前公主可是盼望着我們毫無關係呢!眼下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公主這是我繼續糾纏太子?”
“其實太子哥哥對舜華姐姐並非沒有情意的,只是挨着若言姐姐,怕她傷心不敢表露出來而已!”楚寒姝說道,“我以前也覺得若言姐姐是這個世界之上唯一能夠與太子哥哥相配的人,可是現在我發現有些事情,有些人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若言姐姐可能給也並非我想象中的那般的善良,我現在回想起一些以前忽略的細節,發現若言姐姐不一般,有時候甚至會讓我覺得毛骨悚然!如果她將來成了太子妃,我覺得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這些事情你爲什麼不跟太子說,而反過來跟我說?”柳越越眯着眼睛問道,“我相信你的確在懷疑高若言,但是你沒有證據,不敢隨意指認你太子哥哥的心上人,因爲如果扳不倒她在太子心中的位置,她以後成爲了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時候會記恨你,對嗎?而你認爲我跟高若言是死敵,在一聽到她的不好的事情的,一定會第一時間去跟太子高發她對嗎?”
“你只說對了一半!”楚寒姝說道,“前面你說對了,我的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之下貿然的指證高若言,不過卻不是想要借刀殺人,讓你去打擊高若言,我只是不希望太子哥哥落入了高若言的手中,我希望舜華姐姐能夠將太子哥哥奪回來!舜華姐姐以前對太子哥哥情深似海,我不相信你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忘記了太子哥哥,愛上了大皇兄!所以,你忍心太子哥哥以後都不得安寧嗎?”
“呵呵!”柳越越冷笑一聲,“公主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首先,我對太子的確沒什麼情義了,嫁給大皇子也是真心實意,還有既然公主以前希望高若言嫁給太子,現在願望實現了,只是這一次實現了,這世上不會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公主希望的方向發展的!如果公主沒有什麼其他的吩咐,我就先告辭了,畢竟我現在正是忙的時候!”
柳越越起身離開,楚寒姝望着她的背影呆了一下,身後的侍女上前說道:“既然張小姐不願意相幫,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她的確跟以前不一樣了,非常的不一樣了!”楚寒姝沉吟了一下,“罷了,的確是以前有眼無珠,錯怪了她,她不願意相幫也是正常的,她現在想要嫁給對她情深意重的大皇子也無可厚非,不過只要高若言與太子哥哥的婚事尚未定下,一切還是未知之事!回宮吧!”
時間一晃來到了七月二十二,一大早,柳越越的曉林院就被族裡面的老幼,已婚的,未婚的女人給包圍了,都來給柳越越道賀兼道別,這被花轎擡出了相府之後,這人就是天家的,而非張家了。
柳越越瞧着這一張張喜氣洋洋的臉,走馬觀花的將所有人都見了一面,連她們的名字都記不住,倒是把臉都快笑僵了。這人一多,二氧化碳就多,這一個上午下來,柳越越是隻覺得氣悶,又熱得煩躁。
好不容易將女人們送走了,下午的時候柳越越又得去跟族裡面德高望重的長輩們磕頭道別。雖然上回子張舜筠成親的時候,這些禮數都過了一遍,不過那時候看着沒什麼感覺,現在自己做起來,卻累得很。
不過叫她感到更大頭大的是,明日的婚禮的步驟,足足三頁紙,雖然到時候有人在旁邊提點着,不過她還是要將所有的事情都記下來。到時候那麼重的禮服,那麼多的首飾,但願她不要丟人現眼纔好。
到了晚上的時候,柳越越最後去見了張世良,向他跪拜。
不過張世良的臉上卻不似一般的父親在女兒出嫁的時候,都會有一股捨不得悲傷,到好像是有一股肅殺之氣一般。
“女兒以後不在父親身邊照顧,萬望父親要好好的保重身體!”柳越越跪在張世良的腳邊說道,她伏在他的腿上,“爹爹待女兒恩重如山,將女兒視如掌上明珠,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忘了爹爹的!”
“好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我都不敢抱你,沒有想到一下子你都這麼大了,都要嫁人了,時間飛逝啊,一眨眼爹爹也老了!”張世良輕輕的撫摸着柳越越的腦袋,“你要記住,你永遠是爹爹的心頭寶,爹爹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害你的!”
“女兒自然知道爹爹什麼時候都在爲女兒做着打算呢!”柳越越抿了抿脣,“爹爹還有什麼是要囑咐女兒的嗎?”
“你乖乖的,好好兒的,爲父就心滿意足了!”張世良說道,“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好!”柳越越以爲以張世良對張舜華的重視程度,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說的,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的沉默,她帶着疑惑起身,準備回曉林院的時候,張楓遠進入,似有什麼急事要找父親商量一般。
“華兒,明日就要出嫁了定然十分的忙碌,晚上就早點回去睡吧!”張楓遠也溫柔的囑咐道。
“正打算回去呢!”柳越越笑道,張楓遠穿着正裝,平日在相府一般都穿着舒適的便服的,難道是剛從外面回來?這麼晚了,會是因爲什麼事情呢?柳越越帶着滿心的疑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