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顧老正在帳房裡頭跟一堆賬本埋頭奮戰,忽然一人從窗口跳了進來,與顧
老一樣的白衣。竟是白狐!
嘩啦一聲,顧老丟開將他折騰的心煩意亂,火冒三丈的賬本和狼毫筆,離開自己坐了一下午的椅子,奔到白狐面前問。“他們都到了?”
“預計明日便到。”白狐恭敬回答,有些猶豫。“老首領,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
“可是……萬一首領日後知道了……您是沒關係,可我們這些屬下就……”不是死定了?
“她敢!”說的是氣勢十足。“我是她師傅,你們是她屬下。況且我們做的一切都還不是爲了他們兩個!反正最後大團圓結局,誰還會記得這些事……你說是吧?”
可是最後連自己都有些不確定……
我就知道……白狐心中嘆息。“可是那麼多人一塊兒上,首領應付的了嗎?”
“應付不了還是我徒弟嗎?”他擺擺手。“況且我不是讓你帶了五十個人來了嗎?到時見機不對,你們就上去幫忙。再找個人來通知我們就成!”
“……是。”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
“還有事嗎?”
“……首領要是真生氣了怎麼辦?”
“……”
“……”
“……我出門躲一陣子就是了……”真是丟臉吶,這還是師傅嗎?
“……”白狐嘴角抽蓄。那他呢?躲得了嗎?
“別這麼看我!”顧老承受不住那哀怨的眼神。“大不了帶上你,行了吧!”反正平時他跟君姮甜蜜時,身邊就有穆毅和如煙了,也不在乎多一個!
“……是。”說真的,他還不情願呢……
“回來!”
“還有什麼吩咐?”
“幫我算賬!”那些該死的賬本,看的他頭昏眼花!
“……”好吧,他忍!誰讓他是首領了來着!
……
自那日之後,幽然就不再前往軍營了。但是她也沒再像之前那般,把自己鎖在屋子裡,而是每天起來了就出門,在延河城裡隨處亂走。
她沒有去軍營,因爲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做。她不想留在天下第一樓裡,因爲不想讓大家擔心。每天東走西走,走遍了延河城的大小角落,吃遍了延河城的所有美食,坐遍了延河城的大小路邊小店。她隨處亂走,漫無目的。
這一次,她走到了南城門。望着宏偉的建築,她苦澀一笑。延河城的所有地方她都走遍了,不如……去郊外吧。這般想着,舉步出城。
走了大約一里路,幽然擡首,瞧見前頭有一間破廟。正覺有些累了,幽然便進去,找了個乾淨的位子坐下。雙手抱膝,呆呆的望着一處。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讓她動也不動的坐了一下午。她不出聲,暗地裡跟隨的
那人也不說話。呆呆的看着那酷似某人的側臉,失了神……
倏地,幽然回首,眼神銳利,望過來。“你可還真能忍啊。”
既然被識破,白祁也不害怕。冷笑着走出陰影。“真沒想到,你也有爲情所傷,爲情所困的時候。我還當,你跟你爹一樣,冷血無情!不知情爲何物!”
忽見白祁,幽然驚呼。“是你!”她雖能察覺身後有人跟蹤,但絕沒想到,竟是白祁!他,不是在地牢裡嗎?
“是我……怎麼?看到我很驚訝麼?”他勾脣,詭異的笑着。“我能出來,不是你暗中幫助,允許的嗎?”
聞言,幽然危險的眯起眼。心中思索着誰這麼大膽敢擅自做主,嘴上卻回道:“你來這做什麼?”
白祁冷哼輕笑。“殺你!”尾音剛落,他已然拔出腰間的軟劍,朝幽然攻來!
從佑尊口中得知,白祁的這把蒼龍劍,是昔日亡天最喜愛的東西,外表純樸,但卻削鐵如泥,與自己的雪葉劍,不相上下。曾送給佑尊的孃親,但後來被白祁殺害時,連着這把劍也進了白祁的口袋。
“哼,白祁,用人家的東西用的這麼開心,你也不嫌丟臉!”她輕巧的避開劍鋒,同時冷言諷刺道。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我既然贏了,這便是戰利品,便是我的東西!”他劍劍狠毒,直取幽然死穴,不留一絲情面。但是不多時,他便發現,幽然雖只是躲,但卻遊刃有餘,一點都不費力!
雖不想承認,但他心裡有數。這三年的時間,幽然的武功已經勝出了他!若是三年前,他還能勉強靠着經驗勝幽然一籌的話,那麼此時……他根本毫無勝算!
“你就這點本事?”幽然挑眉,激他。“還是三年的牢獄生涯,磨去了你的殺氣?哼,蒼龍劍在你手裡,也是受辱!”反手,拔劍,挽了一個劍花,蒼龍劍脫手!
白祁錯愕,幽然冷笑。雪葉劍橫空劃過,血花四濺!
幽然卻是一愣。因爲,此時,死的不是白祁,而是——一個身穿黑衣,面帶恐懼的男人!
“幸好趕上了!”青原身後跟着大批的江湖人士,站在破廟前,吁了一口氣。剛剛見狀不對,便隨手抓了一個小人物拋在白祁前頭,替白祁擋住了致命一劍。
右手一揮,身後衆人便四散開來,將幽然團團圍住。
幽然挑眉。“呦,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這麼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