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公子今天來找葉叔是有什麼事?”夏雨妍繼續保持着她的口音。
“夏老闆既然知道在下是來找葉老闆的,那夏老闆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太妥當!”費五本就是眼高於頂的人,被夏雨妍一而再的戲弄,再也忍不住脾氣,看着她語氣很不善!
在他看來,夏雨妍與葉懷山關係再好,在這裡也是個客人,哪有主人家談事情的時候,客人在一邊聽着的?即便有江府做靠山,也不能這麼不懂禮數。就這事,江府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因爲他佔着理呢!
“嗤——葉叔,我在這裡不妥當嗎?”夏雨妍看都不看他,轉頭便問葉懷山。
“怎麼會?”葉懷山笑呵呵的說道:“費少東家,你有所不知,葉某的隆福酒樓也有妍兒的一份,她當然是可以在這裡的!”
費五被他的話再一次驚到了,他得到的消息隆福酒樓就是葉懷山的呀。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合夥人,而且還是——那豈不是說隆福酒樓也跟江府有關係?
費五忽然想起來,沈家還在的時候,葉懷山就與他們家交好的,那江府的小公子定然是知道這些的,難怪這些日子去他悠然居吃飯的權貴之人都往隆福酒樓來了,那些都是見風使舵的人,他竟然還以爲葉懷山是靠着以前在溧城積攢的一些人脈支撐着呢!
看來那個綺雲樓和錦繡閣能搭上江府也是這個葉懷山牽線搭橋的,鬧了半天這個姓葉的纔是最不能得罪的人!費五不知道夏雨妍和沈天霖的關係,所以將這些原因都歸功於葉懷山了。
想到這裡,費五的心涼了一下,看來他原先的計劃要變一變了。
“原來是這樣,請恕費五不知之罪!”他立刻轉變了臉色,笑容滿面的朝着夏雨妍行了一個禮。
“不知者無罪,廢物公子不用賠罪!”夏雨妍很大度的說道。
費五強壓下心裡的怒火,笑的春風和煦:“今天費某過來是想和兩位談一談合作的事項的!”
“哦?費少東家想跟我隆福酒樓合作?”葉懷山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難道不是來威脅他的嗎?這費家三房什麼時候改變作風了?
夏雨妍興味十足的看了看費五,這個主意應該是剛剛纔決定下來的。先前還那麼趾高氣昂來着,自從得知自己是隆福酒樓的合夥人之後態度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想是想明白這裡的彎彎繞了吧?
費家再有錢,生意做得再大,那也是老百姓一個。自古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鬥,最後任你萬貫家財也抵擋不住官家一張嘴!
“不知道你想要怎麼合作?”夏雨妍貌似很感興趣的看着他。
費五見她這麼問,立刻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是這樣的,葉老闆雖說以前在溧城開過酒樓,但畢竟多年不在,對溧城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太瞭解了。而我們費家在溧城的根基非常深厚,而且在別處也有不少的生意,家祖還準備前往京城去開鋪子······”
費五滔滔不絕的講述着自家的生意做得怎麼怎麼大,在溧城怎麼怎麼有影響!
夏雨妍和葉懷山都沒有說話,貌似在認真聽他講述,這讓費五愈加的得意,心裡暗忖:想必這兩人已經被自家情況給震撼到了。
說了半天,費五感到有些口乾舌燥,而夏雨妍和葉懷山一人捧着一杯茶,正聽的津津有味,好像在聽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費五還想再說點什麼,想了想,發現已經詞窮了,便只好作罷!
夏雨妍等了一會,發現他不在說話了,便問道:“你說完了?”
費五點點頭,他的家族史確實已經介紹完了。
“可是你說了半天,我怎麼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怎麼跟我們合作呢?我們只想知道你想要怎麼合作!”說了半天都說不到點子上,那豈不是說的都是廢話!
“······”費五噎住了,他說這些還不是想讓他們對自己的家族有些瞭解,這樣後面談合作會容易一些嗎?
“再說了,你說的這些都是你們整個費家的事情,跟你有多大的關係?據我所知你們費家現在是大房當家吧?大部分的生意都是交給他們來打理的,你那個大伯,不出意外的話他好像應該就是你們家下一任的家主吧?”
夏雨妍毫不猶豫的戳他傷口!你們家生意做得再大,也跟你們三房關係不大,你們不還是隻能守着這一點點的產業過日子,當初還不是連小曼姐的嫁妝都要貪?就這點眼界還敢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費五一臉的尷尬:“你、你這是聽誰說的,雖說大部分生意都是我大伯在打理,那是因爲、因爲他們那一房人多,再說了,我的祖父尚在世,現在是不可能選家主的!”雖然這個小姑娘說的是事實,可是費五卻不能承認,不然他就被動了!
祖父還在就不能立家主了?這是什麼話?皇帝死前還要先立太子呢!
“既然你說到大房人多,這倒是事實,你們三房確實人丁單薄啊!這對你們很不利呢!聽說你有不少女人啊,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孩子?”
夏雨妍可勁的往他傷口上撒鹽,沒有子嗣還想繼承家業,那是做夢呢!費家老家主只要不是眼瞎就不可能這麼做的!
其實她也很好奇,當初如果說沈小曼不能生育,那爲什麼他的那些小妾們也都沒有一個懷孕的,她聽說這人已經納了十多位妾室了,弄的他現在想要娶正妻都沒人敢把女兒嫁給他,有錢人家不想女兒嫁過來受委屈,低門小戶的他們家又看不上。
夏雨妍現在嚴重懷疑是不是問題出在這個費五身上,保不齊就是他身體有缺陷導致不孕不育的!
這時代只要夫妻兩人生不出孩子,大家都會把問題歸咎在女方身上,很少有人懷疑是男方的問題。
以前是因爲沈小曼本身身體就弱,大家都以爲是她的問題,就連沈天霖和他爹孃都是這麼認爲的,可是現在事實證明,其他女人也不能懷孕,夏雨妍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費五被她問的滿臉通紅,心中又羞又惱,這個小丫頭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避諱,這種問題是她能問的嗎?這是哪家教出來的女兒?
這本來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他大伯光孫子就有四個,長孫也已經十歲了,就連他那庶出的二伯也已經有兩個孫子了。自己又是三房獨子,他如果沒有子嗣,三房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葉懷山剛開始也覺得夏雨問這個問題似乎有些不妥,她畢竟還是個未及笄的女孩子,可是話已經問出來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現在細細品味起來,也覺得很奇怪。
葉懷山上下打量着費五,他現在也很夏雨妍一樣,認爲問題是出在了費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