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雲冷晴早早就起牀梳妝,果然,剛用完早膳,舞嬪便派人來請雲冷晴一起向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可是太子的生母,討得了她的歡心便又順利一步。
坤寧宮中,已坐滿了來請安的妃嬪,舞嬪領着雲冷晴拜見皇后以及各宮娘娘。
皇后和顏悅色地開口了,“雲小姐,在祥蕊宮住的可還習慣?”
“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冷晴在宮中住的很習慣。”雲冷晴俯首回道。
“上次見到雲小姐,還是一年前太后壽宴上呢,那時候雲小姐還是林府的四小姐,可謂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皇上和太后甚是喜歡呢。”皇后感慨道。
“是啊,雲小姐不僅是個才女,這樣貌更是被大家封了京城第一美人,那時我們可都是羨慕皇后娘娘得緊呢。”大皇子的母親麗嬪酸不溜秋地說道。
“麗嬪姐姐,您羨慕皇后娘娘幹嘛呢?”舞嬪笑着明知故問。
“哎喲,舞嬪妹妹,你還沒有兒子,不明白的,那時候皇上當場將林四小姐指婚給太子,這麼好的媳婦眼看着被皇后娘娘收走了,咱能不羨慕嘛。”麗嬪誇張地說道。
“麗嬪姐姐也是宮裡的老人了,太子殿下身份何等尊貴,這是咱們羨慕不來的。”舞嬪伶牙俐齒,倒是把麗嬪噎了個半死。
麗嬪剛想還嘴,就被皇后一聲喝住“好了,雲小姐在這裡,你們吵什麼。”皇后自是有一股威嚴,被她這麼一喝,麗嬪便乖乖地住了嘴。
皇后朝麗嬪和舞嬪使了個警告的眼神,回過頭繼續對雲冷晴笑道“雲小姐如果不急着回雲族,就在宮中多住住,三國大會馬上要開始了,一起湊個熱鬧。”
雲冷晴暗想,這宮中雖然皇后有絕對的控制權,但一個育有成年皇子,一個是皇帝的新寵,皇后倒是一時也拿她們沒辦法,不過這麗嬪一看就是成不了氣候,而舞嬪雖然得寵卻沒有子嗣,皇后想必也是明白這點,所以纔沒把她們放在眼裡。
“是,昨日皇上已經吩咐過了,冷晴遵皇后娘娘懿旨。”雲冷晴低眉順眼,順從地回答道。
皇后對雲冷晴越看越喜歡,不僅人長得標緻又有才氣,最關鍵的還是雲族聖女,看來這以前的婚約得跟皇上提一提,既然並沒有生病,那不如把這婚約續上。
雲冷晴感覺到皇后的目光越來越柔和,便越發的恭順,凡事都順着皇后的話頭講,把皇后喜得樂呵呵的。
這麼多妃嬪一人說兩句話,便也就到了午膳時分,皇后剛想讓大家散了各自回宮,伺候太后的總管太監過來了,請皇后和聖女一起至慈寧宮用午膳。
皇后忙攜了雲冷晴往慈寧宮走去,路上,皇后對雲冷晴說“太后終日在宮中禮佛,幾乎不問宮中俗事,連後宮嬪妃請安都給免了,吩咐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擾。沒想到今日會傳膳,看來太后對你這位聖女也是挺有興趣的。”
“太后仁慈,能再次見到她老人家也是冷晴的福氣。”
說話間,便來到了慈寧宮,果然宮中佈置得很簡單,沒有一絲奢華之氣,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檀香味道,雲冷晴被帶到太后面前,向太后請了安。
太后還是一年前那樣的慈眉善目,見雲冷晴跪倒在地上請安,忙吩咐宮女將她扶起坐了上來,餐桌上不多的幾樣小菜,全是素食。
雲冷晴規規矩矩地坐好,太后笑眯眯地說道“我這隻有這些素食,委屈雲小姐了。”
“太后您折煞冷晴了,能得蒙太后賜飯,那是冷晴天大的福氣,豈敢言委屈。”雲冷晴忙回答道。
“是呀,連臣妾都很難被太后賜飯,今天也是沾了冷晴的光呢,呵呵。”皇后在旁打趣道。
“你這孩子,這是在埋怨我不讓你來請安嗎?整日處理後宮事務,我是怕你太過勞累,所以才免了你們請安。”太后好氣又好笑地說。
“哎呀,太后,臣妾哪敢埋怨您,知道您心疼我們這些小輩,所以我們也越發地敬重您,雖然沒有天天過來請安,但在我們心裡哪個不是祈禱您身體安康的。”皇后忙解釋道。
“是呀,在民間,太后在大家的心裡就是活菩薩,好多人都爲您祈禱呢。”雲冷晴適時地說話,既附和了皇后的話,又拍了一下太后的馬屁。
果然,就算太后每日吃齋唸佛,靜心寡慾,但皇后和雲冷晴的奉承也是讓太后好一陣開心,因爲她們說的話正是太后愛聽的,引以爲傲的。
古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所以等用完膳,太后才慢悠悠地跟着皇后和冷雲晴嘮嗑。雲冷晴多會看眼色,知道太后久居宮中,便把宮外的各種新奇的事情,還有也是剛剛得知的雲族的事情,統統都繪聲繪色地講給太后聽,把太后逗得哈哈大笑。
說了一會話,雲冷晴見太后臉上有倦意,便知趣地告退,太后笑着說“你去玩吧,別在這陪我這個老婆子了,我正好跟皇后有話要說。”
“是,冷晴告退。”雲冷晴順從地走了出去。
太后和皇后看着雲冷晴的粉色衣角消失在宮門,太后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說道“皇后,冷晴這孩子你覺得怎麼樣?”
“太后,當初您壽宴上,您和皇上把她指婚給了太子,但沒料到她生了病被送出去修養,侯爺也來向皇上請求解除婚約。當時我還可惜了好久,沒想到現在這孩子活蹦亂跳地又出現了,而且還是雲族聖女。”
“是啊,如果雲族聖女能與我們東帝國結親,那豈不甚好。”太后意味深長地說道。
“確實如此,既然太子和她有舊約,何不重提此事?”皇后見太后也有此意,不禁大喜。
“不必這麼着急,先看看情況再說。”太后搖搖手阻止了皇后。
“是,全憑太后吩咐。”皇后按捺住着急,俯首答道。
天氣已漸漸涼爽,正是戶外運動的好天氣,這些天林若汐陪着三姨娘每天都在侯府走上一圈,雖然三姨娘每次都走得氣喘吁吁,但林若汐還是鼓勵她堅持走完,這古代生孩子真的是在鬼門關走一遭,現代如果難產還能剖宮產,在古代要是遇上難產,好一點的孩子大人能保住一個,最怕的就是一屍兩命了。
花園裡,早桂已經開了,林若汐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古代的空氣真是非常清新,沒有霧霾沒有污染,放心大膽地呼吸。
冬梅扶着三姨娘坐在桂樹底下,一邊幫三姨娘擦着汗,一邊用扇子輕輕地扇着風,三姨娘笑着對林若汐說“這幾日身子越發沉了,一動就會出汗,真想趕緊生完得了。”
林若汐接過冬梅的帕子,細細地幫三姨娘抹汗,並吩咐丫頭用乾毛巾塞到三姨娘的後背,幫她把身上的汗也吸乾,林若汐說道“出汗不是壞事,但是千萬要擦乾,否則很容易着涼的,你現在可不能受寒。”
三姨娘點點頭,抓着林若汐的手說“哪敢勞煩三小姐親自動手,讓丫頭們做吧。”
“無妨,馬上就好了。”林若汐說話間便幫三姨娘擦乾了臉上和脖子上的汗。
林若汐把帕子交給冬梅,轉身走到一株小桂樹下,踮起腳尖湊到一打從開得正歡的桂花前,深深地聞了好大一口,真香。
從小林若汐就喜歡桂花的味道,雖然桂花非常不起眼,長得也不漂亮,但只這香味便讓林若汐深深折服。
“林若汐,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突然,一聲淒厲的喊聲把林若汐嚇了一大跳。
林若汐剛轉身,便看到一團影子向自己撲來,還未來得及思考 ,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那影子撲了空,林若汐定睛一看,是林若雪滿臉猙獰舉着一把水果刀再次向她刺來。
林若汐定了定心神,正想抓住林若雪的手,卻只見林若雪被三姨娘攔腰抱住,三姨娘對着林若汐喊道“三小姐快跑!”
林若汐暗道不好,對着旁邊呆若木雞的丫頭大叫“還不趕緊保護三姨娘,拉住五小姐。”
正當林若汐和丫頭要上前幫忙時,只見林若雪反手一推,三姨娘哎喲一聲便跌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
林若汐一看大急,上前跪倒在地扶住三姨娘,而旁邊的丫頭和婆子也一把抓住林若雪,使她動彈不得。
林若雪雖然被制住,但嘴巴依舊罵道“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啪”林若汐把三姨娘交到冬梅的懷裡,站起來走到林若雪面前,揮手給了一個耳光,陰沉着臉說道“這是替父親打的。”
“啪”又是一記耳光,林若汐說道“這是替三姨娘和她腹中孩兒打的。”
“啪”第三記耳光,林若汐繼續說道“這是替我自己打的。”
林若雪被打傻了,“如果三姨娘有任何問題,我一定不會饒過你,你要付出代價。“林若汐說完,對着婆子說道”先把她帶回她自己的院子,給我關起來,等候父親發落。”
三姨娘雖然被攙扶起來坐着,但是臉色慘白非常痛苦,當衆人發現三姨娘坐着的凳子下滴滴答答地流着血時,三姨娘已是支撐不住,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一時間丫頭婆子各種驚慌的叫聲響起,卻被林若汐壓了下去,林若汐雖面露急色,但卻有條不紊地吩咐道“快把三姨娘抱回院子,趕緊請大夫,不,還有產婆,一起請來。”
衆人見有了主心骨,也都鎮定下來,各自按照吩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