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早早就各自起牀,準備收拾一下就上路,走出院落的時候,還有點不捨。擡頭看向小院外的門牌上,皖居。皖居皖居,這時竟有點挽君一留的意味來。
跟着大哥,走到了門口,大部分人都在了,只是有一個人很意外的也在。
那人便是雨息姑娘。王家姐妹不屑和她說話,兩個人在一般交頭接耳,茹玉還不時瞪了幾眼雨息。雨息一個人站在門口,身邊還有一個小丫頭,有點兒尷尬,見到我們,對我們點點頭。
“雨息姑娘是來爲王大哥送行的嗎?”自從知道了他們的事情後,對這女子也難免起了憐憫之心,畢竟一個官家小姐,突然從天上淪落成地上的落花,她還要面對別人的冷言冷語,也是個堅強的人兒了。
“不是。”雨息見我和她搭話,有點意外,但還是如實的說,“雲城的王老爺過壽,請我過去表演助興,所以便和公子你們同行,多有打擾,請多見諒。”說着,便微屈行禮。
“沒事,你一個女子,上路多有不便,和我們一起也安全一點。”我連忙說道,主人是王漣,他都答應了,我們當然是客隨主便了。
“什麼!表哥竟然要帶你一起去雲城?”一邊的茹玉看到我們說話,早就偷偷伸長了耳朵,聽到雨息的話,跳了起來,“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昨天是不是又對錶哥做了什麼,才讓表哥答應的?”
王依辛苦的拉着茹玉,怕她一衝動就跑過去鬧事。
“城主只是可憐我才答應的,茹玉小姐你別多想。”雨息淡淡的解釋,身邊的小丫頭見到這種情況,一下子站在她家姑娘身前,警惕的盯着茹玉,生怕一不小心就讓自家姑娘吃虧了。
“哼!就只會裝可憐。當初要不是你自己愛在外面招搖,會害得你家家破人亡?現在還是喜歡到處勾搭人,難道害人還不夠,現在想打我表哥的主意?”茹玉並沒有見好就收,說的話
有點尖酸刻薄,雨息的臉上一下子就慘白了。
“大哥?”我回頭叫了一聲大哥,大哥卻對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多事。
“茹玉小姐怎麼可以這麼說!”雨息的丫頭看不過,自家小姐又什麼話都不說,憤憤的看着茹玉。
“你哪來的小丫頭,你知道什麼?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你自己問你家小姐,看她平時都是使了什麼狐媚勾引人!”茹玉被拉着,便緩下身來,揮開王依的手,對着那兩主僕冷哼了一聲。
“一大清早,又在鬧什麼?”不遠處響起王漣的聲音,茹玉這時候才一聲不吭,似乎心裡還有氣。
“堂哥。”王依對着王漣叫了一聲,王漣點點頭,看了一下週圍的人都各自站着不說話,而雨息主僕更是低沉着,似乎還偷偷抹眼淚,暗歎了一口氣,對茹玉說,“有客人在,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表哥,你做什麼讓她們一起?丟人在自家門口丟就算了,現在還想出去丟人啊?”茹玉指着雨息,對王漣不滿的說。
“你要是不願意和她同行,那你就不要去了。”王漣沉下臉,說了這一句,就堵住了茹玉後面的話,氣的茹玉跑回王依身邊訴苦。
“讓城主爲難了,雨息深感內疚。”雨息對着王漣行禮,弱弱的說道。
“嗯。”王漣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的神情帶了一絲疲憊,轉過頭對我們說,“公孫兄和公孫小姐還沒到嗎?”
我們還沒回答,就看到一個小廝領着他們兩個從裡面走出來。
見人都到齊了,王漣便讓大家坐上府裡的馬車,準備到岸邊上船。人有點多,經過了剛纔的事情,雨息便和我,公孫兄妹坐同一輛馬車,而大哥則和王漣及王家姐妹一起,一路沉默的前行。
等馬車停下來,我便先出了車廂,跳下來,公孫墨在身後付下無暇,而雨息也在自家丫頭小燕的扶持下下了馬車。
車外是一個碼頭,河岸路邊擺滿了攤位,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有進出的商人帶着貨物匆匆離開或到來,有站着吆喝着的小販,也有一些漁夫,帶着一個魚簍賣點魚。河邊停靠着幾艘中型商場,船上一些搬運工來來往往。
空氣中帶着一股魚腥味和偶爾路過身邊搬運工身上傳來的汗臭味,無暇和雨息這幾個女子早就拿出帶着香味的手帕捂住口鼻,皺着眉。
我們走近一邊候着的王漣他們,“王大哥,我們要坐這些商船?”說實在的,商船上面堆滿了貨物,可以走動的空間不大,心裡有點不願意。
“不是,你看那,我們的船在這邊。”王漣笑着指了後面一下,我這才發現,除了那幾艘商船,角落裡還停着一艘精緻小巧的遊船。
“這是王家的遊船,上一年還博得花船的頭名!”一邊,茹玉很是驕傲的說。
“真的?王大哥,我們快上去看看吧!”我聽了,心裡更是好奇了,直催着他們,得到應許之後,一個人先跳上踏板衝上去了。
船停得有點遠,中間就搭着一個踏板同行,大哥見我直衝上去,擔心的在身後叫道,“慢點!”對於我的小孩子心性搖搖頭。
遊船上有兩層的小樓,前面空出一片甲板,上面還擺放着一些桌椅,上面覆蓋着,可以遮陽擋雨,不影響甲板上賞景。
我在甲板上繞了一圈,便跑進小樓裡面,一層有五個房間,我都伸進頭瞧了遍,又上了樓一個個地方搜索過去。樓上也是四個房間,不過還有一個陽臺,進來一些便是一個公共大廳。我最後自己先挑了一個看着舒服的房間佔下,再出門和大哥他們匯合。
“怎麼樣,還滿意吧?”王漣找了一個椅子坐下,自信的問我。
“嗯,滿意……”我跑了這麼久,也找了個位子坐下,其他人各自找了個房間放下行李。樓上的房間王家姐妹,王漣和大哥阿義佔了剩下的三間,樓下的就住着公孫兄妹和雨息主僕,剩下的一間是住着下人和穿上的員工。
一會,等下人把需要用的和吃的東西都搬上船,船伕就忙活起來,船也離開了岸邊,順着流河往東走,直直到了水閘邊。
我看到小樓頂部有個人舉起一面旗子,水閘門就被拉上,直到我們船隻通過之後又才落下。
來着這個世界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坐這樣的遊船,一時興奮,跑到了船頭,指着還是上升的太陽大聲說道“前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