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薰已經被計陶西也就是你大哥打死了,我叫黃木蘭,目前只是暫住在阿薰體內的一縷魂魄。性別女,年齡二十二,種族漢,愛好……呃,彙報完畢。”說完又瞄向計陶下,他依舊是波瀾不驚,只是眼簾垂下了,他,這,究竟是相不相信?
木蘭扯扯計陶下的衣角,“我說,你這究竟是信是不信,給個痛快行不行?”
計陶下笑了,笑得光華盡顯,優雅淡定,但木蘭卻覺得他是極其妖孽,“嗯……剛纔誇得不錯,本少爺心情好。就姑且再護你一回。”說完計陶下再次邁開那優雅的步伐。
不是應該說相信遇不相信的麼?怎麼又扯這上面來了。不過這個理由也行,至少她心裡頭安心了不少,雖然讓人聽着怪彆扭的。只是他真的就這樣放過她了?不追根究底的問她是哪裡人?來自哪裡了?對於計陶下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木蘭還真是有那麼些好奇,但人家都打住不問了,她那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硬是不好說出來。
本來嘛,要讓古人相信這玄乎的事情,特別是這計府的人,無疑就是自掘墳墓,計陶下說了,計府的人對於神鬼之說忌諱甚深,但要他們相信什麼科學時空黑洞之說,又太不切實際。要是他們把她當做妖怪就不好了,要是一個不好要將她焚燒祭天,那可就鬧大發了。
嗯,這還的的確確是個嚴峻的問題,計陶下這妖孽都指不定會懷疑她的事情,要計府那些正常人相信,我滴個天哪,她這小心肝還真禁不起摧殘。
木蘭跟上,“少爺,我還是很緊張。”
“瞧你那慫樣,緊張啥啊,本少爺說護着你,自然就沒事。”
木蘭疑問道:“真的?”
“你這是不相信本少爺的能力?”
相信,我倒是相信你泡妞的能力。
“少爺是木蘭的神,不相信少爺,木蘭還能相信誰啊。”
木蘭跟着計陶下七彎八拐的來到一座大院,木蘭知道這裡,她來過一兩次,她認路的本事好着呢,怎麼也不會迷路,看看,又與穿越女主不相符了吧。說了吧,她是炮灰的命,所以可千萬別虐待她。這是大院,一般用於招待貴賓,或是召開家庭會議用,木蘭就奇怪了,帶她來大院做什麼?難不成開□□會?她得罪了三皇子容柯那尊大佛,鬧得計府上上下下全部出動來鬥她?
“少…少爺,是不是走錯路了?老夫人的院子在那邊,您走反了。”木蘭好心的說道。
“誰說要去老夫人院裡了?我沒告訴你,是計府所有人想見你麼?”計陶下風輕雲淡的來了這麼一句,人家只是陳述事情的事實罷了。但是您這事實也陳述得太晚了些吧?
“整個計府?你們計府的人這麼閒哦?看我是會多長肉還是會多生錢啊,不去,不去,不去,少爺,就算我求您了,我真不去了,要不您讓我離開,我離開,我不吃計府白飯了,還不行麼?不帶這樣,不帶這樣的。”木蘭一整哀嚎驚得周圍多了好多好奇的腦袋湊過來,“你就說我犯錯了,我對不起組織對不起黨,我羞愧難當,我自動辭職。”
“犯錯,是犯什麼錯了?”
“我勾引少爺你了,我犯了老夫人最忌諱的錯。”木蘭也沒多想,這些天腦子裡面老是想着這計府的這個奇怪規定,以至於一時嘴快就冒出了這話,頓時一陣詭異的抽氣聲響起。
計陶下笑得越發得意了,眼中原本的疏離感消失殆盡,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帶着絲絲調侃的玩笑,但木蘭一心覺得他那分明就是嘲笑。
“承認了!嗯……看在你這樣老實的份上,本少爺便許你勾引。”說着便拉起木蘭的手,死拉活拽的,阿薰才一十三歲的孩子,哪裡鬥得過計陶下的力氣。
軟聲軟氣的求他顯然是沒用了,木蘭便也不再嬉笑或是裝可憐,斂起那玩笑腔調,氣勢竟然真的強勢了許多,“少爺您這是給自己找麻煩。”
計陶下再次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木蘭,看得仔細,就像看顯微鏡下面的細菌一樣,通透無比,無所遁形,仔細算來木蘭要比計陶下虛長五歲,她自認爲對於計陶下這樣小孩,她要是認真的憤怒起來,還是比他要強勢些的。可不知道木蘭是不是對自己信心太足了,她好像完全沒有享受到計陶下臣服與她強勢之下的快樂感覺,至少現在此時此刻,計陶下的氣場是要佔她上風的。
計陶下一陣仔細的打量之後,竟然沒有要理會木蘭這難得的認真,這讓木蘭覺得挺沒面子的,敢情她還是自作多情了。
“本少爺還就喜歡惹麻煩。”
木蘭嘴角一陣抽搐。妖孽,那思想果真不是她這個人類可以理解的。
木蘭還是被拉到了大院,她沒有在同計陶下鬧,也就相信了計陶下說的那句“喜歡惹麻煩”。
自從他們進大院門起,木蘭就開始不敢亂瞅了,只一心看着計陶下的後背,其實她是很想戳那根脊樑骨的,無奈眼下她要是因爲這事跟計陶下打起來,她是一點勝算就沒有,會吃虧的事情呢,不予與實施。
越往前廳似乎就越熱鬧,路上明的暗的很多看稀奇看熱鬧的人,看看,這便是典型的中國人了吧,愛湊熱鬧卻從來都只是看看笑過就算了。她還能指望什麼呢。她能指望的也只有自己,這計陶下說會護着她,但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樣,實在是讓木蘭很難相信他。這是件很嚴峻的問題,不能兒戲的。早知道,她真該就早些走的,真就不該貪念這點白飯。
只是,千金都難買早知道呢。跟何況她還是個窮的比白菜還白的光蛋。是不是就註定了她要捲進計府這漩渦來?亦或是,這就是她自找的?明明她可以沒心沒肺點的,可以不惦記着計陶下的恩情,可以不管那晚容柯的死活,可以在今天早晨流鶯叫她的時候,她就逃掉。是呀,這可不都是她自找的。
黃木蘭,你的抽風病症越發嚴重了。
大院風景很普通,是完全無法與中院和後院相比擬的,這裡不會看到奼紫嫣紅、繁華似錦的花圃;沒有意境幽遠、舒心養神的小橋流水;更加不會見到別樣的園林設計與恢宏的擺置陳設。這裡很空曠,很低調,低調得異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卻安不了心的恐懼。
是的,木蘭會感到恐懼,怎麼見着這樣的計府大院,她會恐懼了呢?木蘭不得而知。
隨着計陶下走至大廳,在門口的時候她便停住了,她自認爲她只是個丫鬟,應該得到裡屋人的召喚才能進去,屋裡的人大約也會覺得木蘭這樣做是守禮了,可卻也只有木蘭知道,就就箭在弦上了,她依舊想着避開計府的漩渦。或許計陶下也是知道的吧。
屋裡很安靜,靜得木蘭直以爲見她的只有老夫人一人。
“進來吧。”管家伯伯的聲音響起。
木蘭頓時很沒用的鬥了起來。木蘭僥倖的以爲,這不是在叫她,於是遲遲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忽而見着眼前出現一襲月白身影,木蘭抖着腦袋擡起頭,“少……少爺,能……不能回去,我們……回去可好?”
計陶下擡手按住木蘭那抖得如篩糠似地的肩膀,輕輕柔柔的捏着,“別害怕,少爺會護着你的。”
木蘭咧嘴一笑,少爺我相信你會護着我,但是我不相信他們不會懲罰我。但木蘭終究還是沒有選擇說實話,她不想在這個關頭同計陶下鬥嘴,計陶下可以說是她的保護傘,得罪計陶下,等於向安逸生活提早揮手拜拜。這可是得不償失的事情。神呀,原諒她吧,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終究也只能做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她也想善良來着,但無奈她沒有善良的資本。
木蘭躊躇了一會,再次看向計陶下的時候,已是信心大增,“少爺……木蘭相信你。”木蘭再此用的是木蘭,而不是阿薰,她對這樣對計陶下說,也不過是想提醒他,她現如今是木蘭,而計府的衆人真的就那樣容易糊弄過去?
除非昨晚的事情,容柯那狐狸沒有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那樣的話,或許糊弄起來還比較容易些。只是,容柯會選擇沉默麼?木蘭對他是一點信心也沒有的。
計陶下打量打量木蘭,那眼光怎麼看來還帶着鄙視的意味呢,“相信本少爺還抖,再抖本少爺該要頭暈了。”
木蘭咽咽口水,左右拍拍自己那鬥得正歡快的雙手,行,您是老大,咱爲您馬首是瞻。
計陶下似極快活的笑笑,低聲說道:“行了,瞧你那點出息,還不如阿薰呢。”說着放開木蘭的肩膀,直徑往屋裡走了去。木蘭又開始躊躇了,話說,她真的害怕呢,她本想着當一個炮灰,可如今是被某個無良的人逼得走投無路,硬是要趟計府這攤渾水,硬是要她當女主,但是當女主要被虐待呢。這可是條黃金定律哇。
沒待她理清這理也理不清的情緒,便被計陶下一把扯了進去,沒錯就是扯哦,毫不憐香惜玉的扯哦。要不是鑑於場面如此尷尬,她是真的會跳起來,指着他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