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昭旭雖然是要進京述職,但是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手接着幫着你們安定富饒;我本是武將,往日做這些內務就是你們未來的城守錢舒幫忙謀劃的。你們請放心,錢舒在爲民做實事的事情上從來不遺餘力,這不,他已經制定了不少的惠民政策,即將告知於民,你們儘管等着看錢城守的大刀闊斧改革吧!他會帶着你們找到高產的糧食、會開展和建安城,乃至和南金的商路爲大家謀求更好的出路;會建學堂,讓人人有書念……”
楚昭旭和花白鬍子老人站在宣葉四樓,他手裡拿着一個數張捲成筒裝得白紙當話筒,一段段震撼人心的政治宣講被冠以內力熱血的宣讀出聲,楚楚在一邊連寫帶念指導着,總算是將這場被司徒吟昊挑起來的騷亂壓了下去。
楚楚也知道,此事之後自己不知道要面對楚昭旭的岑修遠多少問責,但楚昭旭是個再單純不過的熱血武人,若是讓他繼續處理騷亂事件,恐怕弄到最後就成了動亂,驚了宣詩凝的大駕,罪責可就大了。她只有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先度過了這關再說,至於以後,見到宣詩凝的岑修遠的身影大不了繞道走,她實在不想和他們再有所牽扯了。
待得楚昭旭洋洋灑灑說了許多之後,白鬍子老爺爺接過僞版的擴音器對着樓下解釋道:“老朽是城外荒民季大雙,想必很多人都認識。老朽可以證明這樓上之人正是楚將軍本人,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是可信的,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楚將軍這是去升官,難道我們要擋着恩人平步青雲嗎?”
當然不會啦!樓下衆人雖說傷懷楚昭旭的離去,但都是樸實的農民,怎麼會阻攔恩人的高升?他們只需要知道恩人平安就好,意外得知今後的宿邊城一樣會安居樂業,這已經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衆人歡騰,楚昭旭不由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一直被五花大綁着側躺在地上的血影低聲嘴角露出個滿意的笑容來:主上,屬下幸不辱命,找到了您需要的那個人!
楚楚也鬆了一口氣,從楚昭旭身後起身,手上墨跡未乾。也暗自慶幸岑修遠似乎一直在廳堂內閉目療傷,倒是沒看到在四樓陽臺上的她奮筆疾書的模樣,只是……
看着楚昭旭莫測的神色,楚楚心下揣揣,不由自主隨着楚昭旭的逼近往後退,一步又一步!
“你是楚楚嗎?你是我的妹妹嗎?”楚昭旭狐疑的迫近她:“你和岑修遠嘴裡的先生有什麼關係?你口中的白裙姐姐又是怎麼一回事?”
“哥哥,我是楚楚!我……”楚楚正待繼續說,無奈身後貼上一個身體,脖子也被人從頸後捏住。
一身農人裝扮,頭束黃色頭巾的血影鬼魅般欺到楚楚身後制住她,身影連閃,已是越過楚昭旭回到了四樓的陽臺邊。
“你要幹什麼?”楚昭旭大急,兩步追出。
“停步!不然我捏死她。”血影冷冷說道,渾身上下散發着迫人的陰寒,楚楚被頸脖後加大的力道捏得悶哼出聲,很想對面露焦急的楚昭旭再說上兩句話,無奈脖子受制,根本張不開口,痛得汗水直流,和着髮絲上的血水再次往嘴裡流淌,有血影的掣肘,牙關無法緊閉,腥甜的血水和着鹹腥的汗水一起灌入口中,滑落喉間,痛苦得流下了淚水。
楚昭旭見到楚楚痛苦的模樣心如刀絞,只好停下了步子。身後大廳廂房的門打開了,感覺危險解除的真真珠珠帶着宣詩凝等人跨出了房門。宣詩凝和李婉兒驚呼一聲,齊齊衝向了飯桌邊椅子上的岑修遠,大呼小叫的呼喊着大夫在哪?
小桃也從廚房的案板下探出身子,四處尋找自家小姐的影子,陽臺上的一幕驚得她急忙衝出:“小姐!”
那位叫季大雙的老人連忙攔住她,“姑娘別過去。”
樓梯上的侍衛此時業已回身上樓,紛紛逼向陽臺。“就是這個刺客,竟敢煽動平民驚擾公主,殺了他!”
楚昭旭攔住拔劍欲進的金侍衛:“金侍衛,你沒看見我妹妹還在他手上?”
那廂的宣詩凝這時候已然回神,對金侍衛下令道:“他就是刺客?那還等什麼?驚了本宮不說,怎麼又讓岑公子受了重傷!”
“公主!”楚昭旭大急,阻止不了金侍衛等人,只好回身半跪。
“哼。”宣詩凝轉身,對着身邊小太監一個耳光:“還不去請大夫,作死呀!”
“呵呵。”血影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眼神一動,突然對楚昭旭笑道:“楚將軍,這樣的公主還值得你下跪麼?在下先行告辭!”
說着,竟然拉了楚楚直接從陽臺處向後仰道!楚昭旭投鼠忌器,這時想抓住血影已是晚矣,這裡是四樓,就算輕功再好,提着一個人也是不能全身而退吧,嚇得目眥欲裂,飛身衝到欄杆處,正好看見楚楚藍色衣裙飄飄,二樓陽臺飛出一道紫色身影接住了她,扶住農人裝扮男子落在了地上!
楚昭旭還看見,紫衫男子對着他做了一個手勢,眼睛一眯,煞氣沖天:好大的膽子!
當下運功大呼:“要是我妹妹有事,我楚昭旭窮盡畢生之力,定要不死不休!”
樓下的兩男一女在人浪中如滄海一粟微不足道,清朗邪氣的男聲灌注着內力遠遠傳來:“楚將軍但請放心,本王對令妹心儀已久,定當擇日前往宣慶城正式求娶!”
你要正式求娶,你倒是把妹妹給我留着啊!可惜楚昭旭知道這句話即使喊出來也是白搭,反而讓別人看了笑話,只得恨恨的拍向面前木質欄杆,印下深深掌印:南金獅王司徒吟昊,要是楚楚出事,我楚昭旭一定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