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悍蟒
不過容安還沒作何反應,炎鼬先不高興了。它張着嘴‘噗’的一聲衝梅吟吐了一口火,比噴向傍生的火小很多,只勉強有手指大小。但梅吟臉色猛地一變,連忙向後退幾步,即使如此,臉上也被燒得有了一絲灰暗。
炎鼬的火焰對傍生沒什麼用,因爲那人太強。可對梅吟就有莫大的威脅,她退到一邊去還膽戰心驚,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炎鼬。
炎鼬並不理她,甚至都沒多看梅吟一眼,扭過頭揹着容安就往有重有葉氣味的地方跑去。
其實聽到梅吟那麼說,容安心裡咯噔一聲,確實很不舒服。不過很快的他就沒時間思考梅吟的事情了,因爲他見到了重有葉。
遠遠望去,遠處有三個疾步而行的高大男子。容安聞着最左邊的氣味兒,知道那是鐵塔一般高大的策嚴。最右邊是個陌生的氣味,看起來應該是翼鬼部落的人。中間站着的,就是重有葉。
但現在的重有葉讓容安覺得陌生。記憶中重有葉是個比他矮許多的小孩子,看起來大概也就是十一二歲。但此刻遠遠看去,重有葉竟然和策嚴身高差不多。
容安驚訝地揉揉眼睛,對炎鼬說:
“……這是重有葉嗎?”
炎鼬‘嗚’的從喉嚨裡擠出聲音,步伐輕快,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
重有葉三人也見到了體形龐大的炎鼬,本來腳步就不慢,現在幾乎是狂奔着朝他們跑來。
更近一些,容安看到中間那個高個子的男孩,果然是重有葉。
他眉目清秀,鼻樑高挺,面色蒼白,身材高大,一眼看上去完全是個成年的青年,沒有半點當初稚嫩的模樣。
容安乾脆從炎鼬背上跳下來,對重有葉說:
“你怎麼突然長高這麼多?”
言語間都是不敢置信和驚訝。
不僅重有葉,連策嚴都露出‘你怎麼這種常識都不知道’的表情。幸而重有葉對容安一直有耐心,幾步跑到容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寒暄道:“沒出什麼問題吧。”
隨後不等他回答,就自己說:“我今年年滿二十週歲,第一次蛻皮,自然會變高。”
強者大陸獸人壽命有兩百年左右,融合獸魂的強者壽命高達五百年。王蛇部落以第一次蛻皮當作成年標誌,第一次蛻皮大約是在獸人二十週歲時出現,獸人的身體會有質的變化,體力、速度、身高、敏捷度都發生極限的變化。比如重有葉,這位部落裡現在第二接近蛇形的少年,蛻皮後有了不輸給策嚴的身高。似乎一下子從小孩兒變成了成年人,讓容安瞬間有點接受不來。
當然,容安融化了悍蟒獸魂,在二十週歲時也要蛻皮,變得更高更大。但容安此刻還沒能明確自己就是王蛇部落祖宗這個事實,聽了這話也只是點點頭,完全沒想到自己日後要蛻皮的事情。
容安一直以爲重有葉比自己小,畢竟他看起來那麼矮小。突然發現他比自己還大兩歲,心裡落差很大。
容安跟重有葉互相問候兩句,見對方都活得好好的,就放下心來。容安還記得當初自己走時策嚴狼狽得垂死掙扎的模樣,現在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只見他脊背挺直如青松一般,從剛剛見到炎鼬就一直跟在它身後。炎鼬惱怒地不願意讓他跟着自己,甩着尾巴轟他走。於是策嚴在離他一尾巴長的地方站着,炎鼬走他就走,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弄得炎鼬回頭對他大聲咆哮。
“吼!”
容安正是聽到炎鼬的咆哮聲纔回頭看到策嚴的,只見炎鼬張大口,如同被惹怒的黑貓,脊背上的毛都豎起來了,然後張大嘴對着策嚴的頭,離得那麼近,只要一閉嘴,就能把他頭像西瓜一樣咬碎。
“炎鼬,別鬧。”容安皺眉,對着它說,炎鼬憤憤地瞪着策嚴,一步一步朝容安走過來,似乎非常委屈。
容安揉了揉它的頭,奇怪地看着策嚴。他能感覺到策嚴對炎鼬非常好,真的是發自心底的喜歡它。但不知道爲什麼炎鼬如此反感策嚴,除了他死時表情焦急以外,都不讓他碰自己一下。
策嚴見炎鼬躲到容安身後,表情沉了沉,站在原地沒動。
除了兩位容安以前就認識的,趕過來的還有一人。那人皮膚是小麥色的,隱隱有些發紅,正是翼鬼部落獸人的特徵。那人勾着嘴角,有趣的看他們三人一獸相互打招呼、吵鬧,又時不時看看遠處格格不入的那個女人,眼底有調侃的光芒。
儘管容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那個很像是翼鬼的人,但重有葉與策嚴都不能聽懂翼鬼部落的語言,所以只含糊地說了句這人能幫忙,也沒多說話。
尤其是重有葉,在看着這個男人時,冷漠的臉上總會露出些複雜的表情。
容安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這裡太過潮溼,從剛纔起容安就有一種自己長了溼疹的錯覺,因爲頸部實在是太癢了。撓了兩下不僅沒有緩解症狀,反而越來越癢,而且還長了不少凸起的小顆粒,讓容安心裡有點擔心。
但容安並沒和重有葉說,他只是跟着那三個人一起走到王蛇部落暫居的地方,打算等遇到傍生時讓那人幫自己看看。
他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能忍受別人看到他脖子上類似溼疹的顆粒,卻能給傍生看。
同時,容安還撕下一塊布,將右手手背上暗紅色的印記給包住,省的讓更多的人發現自己與傍生的秘密。
再次見到傍生時已經是深夜了。容安半途被王蛇部落的腥氣給薰了出去,與炎鼬靠在一起,在海枯石爛崖旁邊的水源處休息。後來就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快步向這邊走來,邊走邊用聲音安撫道:
“容安。”
那人聲音又低又沉,讓他一下子就醒了。
而旁邊的炎鼬還在熟睡,呼吸均勻,沒被吵醒。
容安躡手躡腳地站起來,發現那人向外走,似乎要帶自己到什麼地方。於是他跟在傍生身後,忍不住問了句:
“你今天下午做了什麼?”
傍生有些欣慰容安能主動跟自己說話,就毫不猶豫地全部告訴他,說:
“我跟大司學了些儀式。……你關心我嗎?”
傍生問得含蓄,但語氣曖昧,有些抑制不住的衝動。
容安點點頭,半天又嗯了一聲。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對傍生說道:
“你看我後面長的是什麼東西?很癢。”
傍生趕快過來看看。只見容安後頸處長出了一條鮮紅色的痕跡,由小而紅的凸起顆粒組成,約莫有一個巴掌大。那些顆粒組在一起形成一條扭動的悍蟒,連突出的牙齒都能看清楚,格外逼真,栩栩如生。
傍生一愣,隨即用手摸了摸。容安癢得一哆嗦,不過沒躲,反而低下頭讓他看得更清楚。
“……這是什麼啊?”傍生竟然也不認得。
“不會是溼疹吧?”容安語氣頹喪,“這裡太潮了。我覺得我需要曬曬太陽。”
“不是的。你看,這是條悍蟒啊。”傍生不知道什麼叫溼疹,卻否認,“而且……”
而且看起來還很漂亮,好像是有人用硃紅色的筆畫在上面的。
畫?
傍生一愣,猛地問:“容安,猿小星有沒有碰過你的後頸?”
容安想了想,說:“好像有。”
傍生沉默了一會兒,從頭給容安講解。
神手黑猿並非剛出生就能點石成金、用右手幻畫出具體事物。當部落的居民做好準備,有一種想要強烈渴望作畫的願望時,它們纔會真正具備這種力量。
這種強烈的願望就是保護。願意用盡一切辦法保護一個人,願意爲那個人畫出武器,取得力量。
而神手黑猿用右手畫出的第一筆事物,就被人稱爲是‘幻想者的第一支筆’,力量強大,不少都是能與神手黑猿建立終身契約的右手武器。
而第一支筆畫出來的痕跡如果能沾在人的身上,就彷彿被硃砂畫過,能在短時間內留下鮮紅色的凸起顆粒,十分好認。
傍生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想到,是因爲幻想者的第一支筆實在是太過於難得。且不說神手黑猿多數想把武器留給自己,更何況多年以來黑猿想保護的大多數是族內之人,讓傍生沒往這方面想。
那麼落在人身上的‘幻想者第一支筆’的痕跡爲何如此珍貴、稀少?
因爲這顆粒,可以保佑持有者生命平安,一生順利。就算遇到危及生命的災難,也可以吊住一條命,多拖延一段時間。
相當於給持有者無限次可以逃離死亡的機會。
傍生垂下眼簾。
容安他流出的血,其實並沒有白費。
聽完傍生的解釋,容安摸了摸自己後頸,雖然覺得奇怪,但心裡沒有那種焦躁陰鬱的情緒了。他看了看遠方鼾聲動天的炎鼬,頓了頓,開口再次詢問:
“……傍生,你說的疾雪誅峰,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傍生淡淡道:“就在萬馬部落的聚集地。”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因爲阿鬼馬上要期末考試了,大概要專心複習一個月,這一個月沒辦法更文了。
請假這麼長時間讀者都跑光了好麼……不過我是不會坑的。
信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