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失望感涌上心頭,邊青難以相信眼前這位女子不是自己想找的人。
他仔細看了看眼前女子的五官,確實與姜音不同,只是這雙目與神情,卻與姜音一模一樣。
儘管姜音易容,但她的身形與神情,早已在邊青腦海揮之不去。
姜音見他許久都未開口說話,出於禮貌便生出一想法,“若是公子不嫌棄,小女子想請公子到酒樓品酒。”
邊青沒有拒絕,他滿腦子都是姜音和音江重疊的影子,在滿滿的思索中,二人來到九江酒樓上好的包廂中。
邊青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不是姜音,但她的否決讓邊青心中難免失落。
因爲他丟了最重要的人。
姜音深知邊青與原身的關係,只是目前自己有任務在身,不宜相認。
“公子,或許我只是跟你口中所說的那位姑娘有些相似,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希望公子別再認錯了。”
邊青眼神有些默落,眼裡閃過絲自責和傷心,但很快就釋懷。
“剛纔是在下的不是,只是這個人對在下來說很特殊,前些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
姜音借喝酒緩和心中複雜的情緒,在她記憶中,邊青自小就心悅她,而原主似乎也……
“那我便祝公子早日找到那人了。”
兩人就這樣安靜喝酒,聊天訴說這一地區的民俗風情,以及姜音擅長的戲劇。
而此刻九江酒樓對面的包廂內瀰漫着凝重的氣息。
牧昀有些不明白爲何主子總無事就來這酒樓,當他看到對面的姜音時恍然大悟。
“主子,音姑娘眼前那位似乎是一名男子。”
牧昀話音剛落,就感受到身邊人的冷氣,他不由得後悔這一時嘴快。
“或許音姑娘只是在談事情呢說不定,哈哈哈……”
牧昀尷尬的打着哈哈,但看到謝澄臉色有些緩和,心裡鬆了口氣。
謝澄時刻注意姜音和邊青的舉動。
姜音也感受到遠處謝澄強烈的視線,只是她心裡感到奇怪,並不確定謝澄有沒有看自己。
每一次擡頭只是看到謝澄與牧昀交談,姜音壓下這種不適感。
“音姑娘的天賦讓在下很佩服。”
姜音只是跟邊青分享自己創造出的劇本,這劇本還是她在現代演過的電視劇,如今放在古代的確有點驚豔。
“不敢當,只是故事結局有些悲慘。”
這故事的一對情侶本是宿敵,相愛相殺,最後女人爲了成全男人,設計讓男人親手殺了自己,女人死亡卻不知男人未再娶,孤獨終老。
這樣的故事撥動着邊青的心絃,或許,姜音早已離開人世,天人永隔。
“沒想到音姑娘能寫出這樣的故事,讓在下感同身受,如果在下可以親眼見到音姑娘出演,或許此生難忘了吧。”
姜音想着正巧無事,也就答應邊青的請求,便吩咐酒樓的小廝開始擺戲臺。
牧昀看着樓下小廝的一些動靜,不由得疑惑開口。
“難道音姑娘準備演出了嗎?是爲了剛剛那個男人?”
話音剛落,牧昀就聽到身邊發出一點動靜,回頭一看。
謝澄手裡的茶杯碎了一桌,臉色黯然,手指淌着獻血。
牧昀心驚,立刻拿出手巾準備爲他包紮。
謝澄冷哼一聲,奪過手巾,自己簡單的包紮,繼續關注樓下的情況。
謝澄不順眼邊青,但總覺得他有些眼熟。
讓牧昀去調察一番,原來他是周國的太子。
謝澄眼神一暗,陷入深思。
“而且主子,我還曾聽聞,太子與姜國的姜音公主甚是親密,從小青梅竹馬,甚至兩國當初還有聯姻的意向,只是如今姜國……”
牧昀不由得感嘆,只是突然背後一涼,他覺得這六月,怎麼像入秋似的?
謝澄把目光放在樓下爲唱戲而忙碌的姜音,玩味地勾起脣角,眼神微沉。
青梅竹馬?
戲臺子已經搭建好,臺下聚集了客人,所有人都對音的戲都感到好奇。
雖然先前有人誇讚音江的戲出神入化,但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不如親眼一見。
後臺的姜音早已經換好衣裳,塗好妝容。
一旁的婢子見了,內心讚歎樓主的美貌,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爲過。
姜音的妝容由自己親手完成,只是古代的胭脂還未發展全面,細節都是靠自己想辦法完成。
當姜音上臺時,臺下所有人包括樓上的邊青與謝澄都感到十分驚豔。
邊青發愣,隨後視線移到姜音那雙桃花眼以及眼角的痣,他心口一揪。
如果說桃花眼是湊巧,名字也可以是湊巧,那麼酷似音兒眼角痣又如何解釋,還是巧合嗎?
謝澄在對面包廂看到邊青失態的這一幕,心裡莫名升起一股悶氣。
直到戲落幕,臺下所有的客人久久的回味,紛紛鼓掌讚歎音樓主的戲劇天賦。
邊青快步下樓來到後臺,對她十分讚賞,無論音江是否爲自己要找的人,但也值得深交。
“哈哈,感謝音姑娘今天的友情出演,能看到音姑娘的出演,可是在下的榮幸。”
姜音搖了搖頭,覺得這只不過是小事,“公子說笑了,這也只是我爲了感謝公子出手相助的一份心意。”
邊青對她的好感增加不少,她的言語態度都恰到好處,並不讓人感到不適。
“音姑娘這一齣戲可是真的震撼人心,簡直讓人感同身受,身臨其境。”
邊青想着剛剛姜音的那一齣戲,對她讚不絕口。
他見過許多戲,唯有姜音這一齣戲讓他印象深刻,終生難忘。
姜音剛想回復邊青,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軟,還沒來得及扶上牆邊便倒在邊青懷裡。
而謝澄恰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他怒視抱在一起的兩人,心中醋意橫行。
隨後強行將姜音摟到懷裡,讓牧昀迅速請郎中替姜音診斷身體。
“男女授受不親,恐怕要請太子殿下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邊青心驚謝澄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仔細看謝澄的面相,便明瞭他是丞相的長子,只是這謝丞相平日囂張干涉朝政,父皇也拿謝家沒辦法,這謝澄自然不畏懼他。
不過他與音江密切的關係……
“閣下說我之前,還不如看看閣下自己不也如此?”
謝澄擡起俊臉,面露一絲笑意,嘴角輕佻着,“我跟她的關係,太子殿下怕是不便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