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只是面對姜音的時候,有那種特有的溫柔。
“你……”
姜音剛想開口,卻不知道如何說。他幫她的次數太多了,一句感謝根本不及他所做的。
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姜音低下了頭,回想從認識謝澄以來,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似乎都是謝澄在背後默默地付出,而自己受到的幫助很多,中間有過懷疑,有過爭吵和冷淡,但是他還在身邊……
時間彷彿停止,沒有人出聲。
元子青也看着姜音,他看得出謝澄對她的想法,能夠想到將他喊來解圍定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姜音擡頭看了一眼元子青說道:“齊國那麼遠,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裡有困難的?又恰好能夠趕到?這時機也太合適了吧?”
姜音一臉疑問,她的臉上擺滿問號,看起來還有些可愛。
元子青輕笑一聲道:“音姑娘,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也不能隔空飛過來,哈哈哈,就算是日夜兼程的話,我來到這裡也得三四日的路程了。”
姜音想了想,這裡根本沒有那麼快的工具,馬車也極慢,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難道你本來就在這?”
“音姑娘,你真聰明,沒錯,我本來就是在周國的附近,恰好謝公子找到我,將這件事情告知我,才能及時趕到。”
元子青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將這幾日事情的經過悉數告知姜音。
姜音聽了,一股暖意涌上心頭,之前從未發現謝澄是如此心細之人,對她上心的程度,她都不敢想象,感激的話更說不出口。
謝澄坐在一旁,聽着元子青講述自己所做之事,突然有點臉紅。
這些事情本來是不想讓姜音知道的,就讓它埋藏在心底。
誰知會在今日說出來,謝澄心裡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無奈,這些事情讓她知道,也許會改變她的看法。
若是像這樣說出來,感覺又有些刻意。
謝澄對着姜音甜甜一笑,姜音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感覺他有點傻傻的。
“這些事情本就是我該做的,音兒,大家都是朋友,爲朋友兩肋插刀難道不是應該做的事情麼?”
元子青坐在一旁,看着二人眼神交匯那膩歪的畫面,實在是看不下去,便開口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
忽然,姜音和謝澄同時擡眸,動作整整齊齊,看起來十分默契。
“何事?”
元子青哈哈大笑,沒有說話,想賣個關子,激起他們的好奇心。
謝澄和姜音二人見元子青不說話,只是在那偷偷樂着。
他們心裡更加好奇,臉上十分疑惑。
“你看你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豐富,哈哈哈,難道我這個消息是個謎底?”元子青看着二人打趣道。
“好了好了,告訴你們吧。前段時間,我在附近遊歷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公子。”
“公子?什麼公子?”姜音看着元子青的臉。
她的心裡有些激動,從第六感來感覺,這件事情應該與皇兄有關,她的雙手緊緊的攥着。
元子青搖了搖扇子,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着。
“這位公子是姜國人,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就一直流落在外,據說他還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
聽完元子青的話後,姜音在自己的腦袋中搜尋這些記憶,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個畫家是誰,她毫無印象,姜國的百姓太多,她記不起來也屬正常。
“花言,花言!”姜音朝身後的方向急切地喊道。
沒一會,花言從後邊的房間走了出來,“音兒,怎麼了?”
花言快步走上來,由於有客來訪,謝澄也在,故而花言去查看周圍的情況,生怕有人來打擾。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你點事。”
花言隨即坐到了姜音的身旁,將劍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你還記得姜國曾經有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嗎?”
花言撓了撓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姜音說的那個人是誰。
“姜國的畫家也不在少數,有幾個年事已高,名氣也大,但若是小名氣的畫家,那我就沒有什麼印象了。”
花言作爲老將軍之子,接觸到的不是王親貴族,就是名聲大噪的名人,若不是御用的畫家,那他倒是沒有見過幾個。
花言認爲姜音突然問及此事,肯定是有所發現,便發問道:“莫不是這個畫家身上有何線索?”
姜音搖了搖頭,“他也是姜國人,流離失所,只是不知他身上有沒有我們要找的消息。但現在……咱們也沒有什麼線索,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這確實有賭的成份,若是有線索,就可以繼續查下去。
若是沒有,將他接過來,在周國也好互相照應。
花言點了點頭,“這位公子現如今在何處安身?我們該如何去尋找他?”
姜音轉頭看了看元子青,企圖能從他的身上尋找到那姜國公子的消息。
元子青正低頭想着自己的詩集,突然感受到有目光在盯着他,一擡頭便對上了姜音和花言那強烈的目光。
“你們二人爲何如此看我?”
元子青十分疑惑,他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全數告知姜音。
“現在能知道姜國畫家的下落嗎?”姜音急切。
“這個……我們相識的時間不長,不過,我聽他說,他會一直南下,尋找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你們可以朝着那個方向找一找。”
姜音看着元子青,心裡全是感激。
她默默想着,今日他能夠來爲自己解圍,而後又告知自己這麼重要的線索,打破自己現在的窘境。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嗎?
“今日之事,我無以爲報,既然來到周國,我也要做一回主人,你便在這裡住幾日再走吧,也好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元子青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
謝澄聽着三人的對話,心裡有些疑惑,雖然不知道他們提起這個畫家有何用意,但是他也留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