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蔣璇從牀上起身,走到窗邊,凝望着窗外寂靜的夜空,久久沒有反應。
過了好半響走到桌邊拿起紙筆寫起來。
寫了簡單幾個字然後折成了一小塊,轉身從角落的小籠子裡拿出了一隻白鴿。
她把寫好的紙條塞進鴿子的爪子上的竹筒裡,走到窗邊把白鴿向黑色的夜空一揚。
鴿子的翅膀快速的煽動起來,然後消失在這漆黑的夜空下。
而蔣璇站在窗邊,望着消失的鴿子出了神。
在這漆黑的夜晚,雪白的格子有點顯眼,突然一個人影飛身而上,把那鴿子捉下。
謝澄穩穩的落在地上,把鴿子遞給姜音,姜音從鴿子的腳上拿出那個紙條看了起來。
“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姜音有些不解。
謝澄也忘了一眼紙條的內容,緩緩道:“現在我們只能靜觀其變,既然她這次想用信鴿傳遞消息,那也表示她還會有下一次,只要我們多多注意她的行蹤,總能搞明白的。”
他們在得知蔣璇醒來就守在屋外的不遠處,想看看他她會不會有其他舉動,沒想到居然讓他們逮了個正着。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回去還是繼續在這守着?”姜音又問。
“回去吧,他既然已經傳遞出了消息,那應該不會再有動作我們明天再做打算。”謝澄。
姜音點頭應允。
元子青看着兩人匆忙離開的,又看到兩個人突然回來。
“你們倆這是幹什麼去了?大晚上的,這孤男寡女的懂不懂避嫌?”元子青這話明顯是對着謝澄說的。
就算他有才華又能如何,改變不了他是丞相之子,認真算起來他們也還是敵對的關係。
“我們自有我們的事情,就算你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只會給別人拖後腿,你老老實實待在這屋子裡就行。”謝澄的話一點都不留情。
他不喜歡自己,那自己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如果不是因爲姜音的關係,他早都離這人遠人的,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留。
姜音看着兩人又快要吵起來了,趕忙勸道,“現在時間不早了,趕緊回房間休息吧。”
元子青和謝澄鼻子瞪了一眼,轉頭就走。
而蔣璇這邊,在他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從窗外跳出了兩個黑衣人,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打暈抗走了。
等她再恢復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身處在一個簡陋的房間內,對面坐着一箇中年男人。
蔣璇動動手腳,發現並沒有被捆綁起來,她把目光落在那中年男人的身上,請詢問出自己的疑惑。
“不知道閣下把我抓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
“姑娘莫怕,我們只是當時在詩會上見姑娘文采不凡,因爲我家公子對姑娘十分青睞所以就想詢問一下姑娘的情況。”中年男人留這絡腮鬍,看起來有些粗獷。
蔣璇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這就是你們詢問的方式?”
“還請姑娘多多擔待,我們只是不想讓家裡人發現,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請姑娘過來,不過我家公子對姑娘是真的非常欣賞,如果姑娘身世可以相匹配,我們家老爺到時候會親自上門提親。”中年男人拋出誘惑。
蔣璇輕輕地勾了勾嘴角,“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能有什麼家世配你們公子,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們公子是哪一位?不知我有沒有印象。”
蔣璇哪會不知那人的心思,就算是他說的是真的,她也不稀罕。
“姑娘此言差矣,其實身份是次要的,就是想問下姑娘是咱們周國哪一城的?”
中年男子岔開話,對蔣璇的問話不給予回答。
兩人你來我往,都沒把自己的身份告知對方,最後中年男子也沒法,只能放了蔣璇。
“這次真是抱歉,下次有機會我家公子一定會登門拜訪。”中年男子帶着歉意。
“不必了。”蔣璇謝絕。
看着蔣璇一臉不虞的離開,中年男子這才帶着兩個黑衣人來到一處氣派的宅子。
“大人。”中年男子單膝跪地,尊敬的喊道。
“事情如何了?可問出什麼?”位於主坐的人沉聲問道。
這人赫然是謝之衡。
“那女子並沒說出有用的話,屬下拋出誘惑,她一在都在說自己是普通人。”中年男子說道。
謝之衡沉思,也知道這條路行不通,擺擺手,“你先下去吧,這些日子避開些那女子。”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這幾日姜音他們除了時常注意蔣璇的情況,偶爾也在打聽邊境軍營的消息。
這一切都和謝澄預料的一樣,對於謝澄出事的消息並沒有人傳出去。
可這日謝澄到早上都遲遲沒有出來,姜音等了半響,快到晌午見他的房間還沒動靜就喊上元子青一起去謝澄的房間找他。
推門進去,就見謝澄還在牀上躺着,臉色成不自然的紅。
姜音一驚,趕緊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非常燙。
“趕緊去找大夫過來。”姜音一邊對元子青說着,一邊準備去外面打水。
等她打回水房間已經沒有元子青的身影了,她用帕子在冷水裡打溼,擰得半乾然後放在謝澄的額頭上,然後着急的等着大夫來。
可等了許久,這才見元子青領着大夫進來的。
那大夫也沒說話,就直接走到窗前給謝澄診脈,一會,神色凝重。
“這位公子和城中許多人一樣都是感染髮燒,而且這公子身上本就有傷,所以這纔給倒下了,不過這尋常的退燒藥也沒用,現在城中所有的醫館都束手無策,只能在古籍種查找有無可用的方子。”
大夫搖了搖頭,在他知道來看診的人發熱,他就已經猜想出這人應該是感染了這次的疾病。
本不想來的,可耐不住公子給的診費極高,所以就跑了這一趟,沒想到還真是……
姜音神色一凝,“你是說這城中有很多人都是這樣的症狀?”
她看了看躺在牀上的人,心中有些慌亂?
“沒錯,也就在這幾日城中不斷的有人發燒,有的人甚至是出現了昏厥,可是我們用了加大劑量的退燒藥都沒有用,情況都很不容樂觀。”大夫搖搖頭,嘆息着。
如今這些人在醫館,他們只能想盡各種辦法減輕他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