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去了齊國?”謝之衡食指敲擊着桌面思索着。
“他們應當是前天晚上出城門的,因爲當時天太晚,所以城門的守衛也沒有多做檢查,直接就放他們出去了。”底下的侍衛恭敬地說道。
謝之衡倒也沒太多注意姜音他們的情況,只不過在近日發現謝澄幾日沒有出現這才心中有所懷疑,派人去九江酒樓打探了一番,發現店裡除了幾個店小二之外,其他人都不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是他這個好兒子把人給運出去。
真的是他的好兒子呀,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他好事,自從遇導致音江之後,所有事情都和他作對。
看來他到底還是太仁慈,早知道就應該在剛開始的那個時候把音江給殺了,一絕永患!
“趕緊派人過去,不論如何都要把他們幾個人給我抓回來。”
他不會給其他人醫治姜音的機會,不然他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嗎?
謝之衡派的人速度很快,在第二天晚上他們就已經到達了謝澄所在的客棧。
幾名黑衣人蒙着面,悄無聲息地走到謝澄住的房間門口,他們拿出一根細管,向裡面吹了一團煙霧。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慢慢用匕首撬開門栓,進入房間。
可是他們進去,卻發現這個房間是空的。
“這怎麼回事?”有人問出了聲。
他們得到肯定的消息,公子和那個女人都在這房間裡,可現在怎麼會沒有人影?
“不好,我們被耍了。”另一個人很快的反應過來,應該是公子知道了他們的行動,所以在他們來之前就轉移地方。
“趕緊去查。”爲首的人一聲令下,其他幾個人飛快地散開,消失在這夜空之中。
謝澄在得知父親知道他不在的消息之後,就明白父親會繼續追查自己的蹤跡。
所以他在聽到消息之後就趕緊和花言商量,最終返回周國。
如今齊國所有的醫者都被他們找遍,可都無醫治方法,只能先回去重新想辦法。
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父親應該也不會想到他們又會回來。
也幸好他在臨走之前在府中留了眼線,不然他應該被自己的父親給抓到。
在轉移的時候難免有些顛簸,姜音在馬車裡醒來。
她把謝澄着急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聽着他對手下人吩咐的事情,心中也知道謝澄違背了自己父親的意思。
“你不必如此。”姜音輕聲說道。
她真的分不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了,她之前一直覺得,就算是他父親滅了姜國可那也和他無關。
可想到綁架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讓她又不得不懷疑,這同一血脈出來的人會不會都是一樣的狼子野心?
“這是我應該做的。”謝澄認真回答。
“跨在我們之間的鴻溝是怎麼都消除不了的,所以……咳咳。”
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姜音未說完的話,一聲接着一聲的咳嗽,就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一般,也因爲咳嗽,她的臉頰瞬間紅潤起來。
謝澄趕緊坐在牀邊輕輕的拍着她的背部,“你先不要說話了,等你好了之後不論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現在你好好休息。”
他怎能不知姜音想要說什麼,可是這個時機根本不適合說這些。
謝澄的安撫並未起到作用,姜音依舊在猛烈的咳嗽着,咳到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最後從嘴巴里咳出星星點點的血沫。
“你……”還不等謝澄說什麼,姜音的身體軟了下來,整個人又重新陷入昏迷。
謝澄慌了,他顫抖地伸出食指放在姜音的鼻翼下,就害怕得到讓他心碎的結果,他覺到那處還有微微的呼吸聲,這才把心又重新放回去。
他真的怕她就這次熬不過來。
他替姜音整理了一下頭髮,把嘴角的點滴鮮血擦拭乾淨。
把姜音安排在一處無人知道的地方,謝澄又再次出門尋找大夫和打聽解毒草藥的事。
既然那解藥在齊國出現了,或者周國也有呢。
“你是不知那藥我可是費了很多銀兩才找到的。”茶樓中離謝澄不遠處的一個男子說道。
“你真是厲害,我可聽說那株草藥本來應該在拍賣會上拍賣的,沒想到你居然可以在私底下拿下。”他的同伴言語恭維着。
謝澄一聽這話,瞬間想到之前侍衛向他便報的事情,姜音所需要的那種藥也是在拍賣會之前被私底的買下的,這會不會就是那個人?
可是那人不是在齊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謝澄的目光轉向那兩個人,他們兩人身穿華麗的服飾,不過其中一人身上的配飾比較精緻一些,一眼可以看到這個人的身份應當不低。
“其實我是偶然知道那株草藥可以解百毒,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費心拿到手,要知道以我們的這個身份難免不會被人算計,有了這種草藥也多一層保護不是。”
男子侃侃而談,他手中搖着扇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文人家的公子,非常有涵養。
謝澄越加確信可以解姜音毒的草藥是在這個人的手上,他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起身走到那人的跟前。
“不知道公子你之前所得的草藥是否叫雪筧草?”
兩個人原本聊得高興,聽到突然插進來的話,那男人慣性的點了點頭,“對,沒錯。”
話音一落,男人這才把頭擡起看向謝澄,見來人衣着不凡,心中暗襯着這人到底是何身份。
“不知道公子可否割愛,這株草在下急着救人,我可以花十倍的價錢從你手中購買。”謝澄的語氣有些激動。
那人清楚感受到謝澄的情緒,他揚了揚眉,“那你可知這株草藥並不多得,可以救人命的東西,我怎麼能拱手相讓呢,而且我並不缺錢。”
謝澄見這人不願給他草藥,心中發急,“那不知公子可否有其他的要求,只要我能辦到都定當竭盡所能,只要公子可以把那種草藥給我。”
“不知道你所求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男人揚搖着扇子,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