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啊,跑那麼快做什麼,她又不會跑了。”
薛越欣小跑着跟在齊信的後面,滿臉的怨氣。
茶館裡面的人很多,大多趕來看錶演的百姓都堵在了門外,人羣熙攘,茶館裡面也都坐滿了人。
“讓一讓,讓一讓啊!”
齊信站在門外急得直跺腳,他跳了半天也看不到裡面的人,也不知是何方神聖被請來這裡表演,居然吸引了這麼多人來觀看。
喊了半天,沒有一個人理會他,隨即,他將面前的人一個一個推開,全然不顧別人對他的白眼,見縫插針地往裡面擠着。
茶館裡面每個人都緊緊盯着臺上的人,那人面紗遮面,如瀑布般黒直的頭髮隨着舞姿的變化而擺動着,那身體看起來十分柔軟,舞姿優美,手上的皮膚白嫩至極。
白色的衣裙飄動着,裙底繡的那一支支蓮花也隨着舞動,袖口那抹粉色和綠色的枝葉點綴的恰到好處。
“果然是天仙,沒想到齊國還有這般人物。”齊信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睛都沒有從姜音的身上離開過。
面紗隨着舞姿擺動而掉落,臺下頓時尖叫聲,嘈雜的聲音響起。看到天仙的真實面容,大家都激動了起來。
“原來是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還有如此才能。”
看到姜音的面容,齊信頓了頓,心中升起了些不好的想法。
“這個女人不是你該動的人。”
薛越欣看着齊信癡迷,頓時就起了火。
姜音瞟了一眼臺下的齊信,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給大家道歉,慢慢地蹲下將面紗撿了起來重新戴上。
臺下好多人看到姜音,頓時就沸騰了。
“姑娘沒事的……”
“跳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各種聲音傳入姜音的耳朵中。
舞畢,姜音下了臺,在小二的護送之下,離開了大廳,衆人看到她離開,也紛紛意猶未盡的離開了茶館。
姜音走到後院,剛推開臥室的門,便聽到裡面有聲音傳來。
“音兒,何必如此委屈自己?我會幫你找到滅國的真相的,你不要再這麼拋頭露面地接近那些危險人物了。”
謝澄的語氣裡盡是擔心,是自己太沒用了,居然受傷躺在這裡,沒有爲她做一些什麼,有一絲的自責。
“謝澄,你不懂,要想找到真相,沒有那麼容易,唯有這樣才能接觸到更多的人,獲得更多的信息,離真相會更進一步。”
姜音根本聽不進去謝澄的話,這些事情畢竟都與他的父親有關,若是到時候真到了真相和他父親選一個的時候,不知他會如何做。
謝澄躺在牀上,聽到姜音的這番話,頓時心裡有些難過,他翻了個身,背對着姜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接下來的幾日,姜音都像往常一樣,日日到謝澄的房裡送藥,照顧他的起居。
但自那次之後,謝澄對她的態度有所轉變,總是冷冷的,他想讓姜音看出自己的情緒,好改變她的想法。
但幾日過後,姜音依舊是老樣子,沒有變化……
門被姜音輕輕地推開,她照常將碗放在桌子上,此時謝澄早已經醒了,他坐在牀邊思考着。
“喝藥了,再過幾日,這藥就可以停了。”姜音坐在牀邊,將藥碗端了起來,吹了吹。
“不用喝了,我已經好了,你走吧。”謝澄沉沉地說着,那種冰冷的樣子,姜音從未見過,他對她總是溫柔體貼。
“我走?去哪?再說了,大夫還沒看呢,你就知道自己好了?”
姜音看着牀上的謝澄,反問幾句,心中盡是不滿,自己守在他身邊這麼多天,沒想到他傷好之後,居然翻臉不認人地讓自己走?
“你不走,我走!”謝澄忽地從牀上下來,將自己的衣服隨意一披,便離開了房間。
剛出門,他就後悔了,不該對她說這麼重的話的,但是她總是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心裡有些不舒服,還有一些不捨,畢竟與她相處了這麼多日,若是因爲這件小事鬧翻,或許都是大家的遺憾。
謝澄就那麼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腦袋裡不斷回現方纔他說的那些重話,這讓他的心裡更加難過了。
薛越欣迎面走來,看到謝澄的那一刻,還有些激動,她快步走了上去。
“謝澄哥哥,多日不見,你怎麼樣了?”薛越欣面帶笑容,將那日刺殺之事拋於腦後。
謝澄根本不想理她,沒有說一句話,徑直從她的身邊走過。
“謝澄哥哥,你別走啊,你怎麼了?爲什麼連一句話都不願和我說了,那日之事非我願,咱們有事不能好好說嗎?”
薛越欣看到謝澄不理她,隨即跟了上去。
“你不要再跟着我,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謝澄冷着臉,一眼也不願意多看,轉身便走。
“謝澄哥哥……”
薛越欣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聽到方纔的話,她知道,這次謝澄是真的生氣,畢竟他還受了那麼重的刀傷。
謝澄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個時辰,隨即在路邊找了個客棧住下。
謝澄坐那椅子上,愣愣地走神,想着之前的一切。
忽然,門外一陣敲門聲傳來,謝澄擡頭看了一眼。
“進來吧!”
門外的人聽到這句話,將門輕輕地推開,“您是謝公子吧?”
這面孔是個陌生人,還以爲是小二上來有事,沒想到會是別人,自己剛住到這裡沒多久,就有人來找自己,十分蹊蹺。
“你有何事?”謝澄盯着面前這個人看了半天,確認他就是個普通人,並無任何異常。
“門外有個人,方纔讓我把信送進來。”那人隨即從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一個信封。
上面什麼都沒有寫,一片空白。
謝澄的心裡還有一絲期待,或許是姜音寫的,她或許想明白了。
“好的,謝謝了,你先下去吧。”謝澄將送信之人送走,關上門,打開了信。
“澄兒,你在齊國做的一切我都知道,若想讓她活命,就儘快離開齊國。”
信上面的短短一句話,讓謝澄的心涼到了骨子裡,一邊是父親的逼迫,另一邊是她的不理解。
他將信隨手一團,用面前的火燭點燃,看着它在自己面前化爲灰燼。
沒一會,謝澄的手下也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