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幾人吃過早飯,就開始趕路,過了林州就是全州地界,路上又碰上了幾波七人小隊,都是騎馬疾馳而過。
“哥,這麼多翎羽國的人進入滄楚,滄楚怎麼不加以制止呢?”婉凝看着一對人馬從馬車旁邊風馳電射般的奔騰而過,她放下車簾擡頭問道。
“這是兩國之間的事情,咱們這些平民哪能管得那麼多,婉凝,以後遇到這些人,躲得遠遠地,明白了嗎?”上官軒說的很嚴肅,恐怕她不聽。
“嗯,我知道了。”
“子軒,你別總把她當孩子看,有些事情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來,大哥告訴你,這些人之所以能夠大搖大擺的進入滄楚,是兩個國家高層的一種協調,滄楚會提出一些要求,比如進境人數不許超過多少,不許擾民,不許濫殺無辜等等。”柳棕楊在旁邊爲婉凝叫屈,根本不理上官軒殺人的目光。
“哦,就是一些外交辭令起了作用唄。”婉凝呵呵一笑,爲柳棕楊的話做了總結。
幾人聽她這麼一說,都是目光驚奇中沾了愕然的看着她。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婉凝見大家將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有些無措了起來。
“凝兒,你這話和誰學的。”唐清礬輕聲問道。
“啊?”婉凝只能裝傻,想來也是,她一個小姑娘,五指不沾陽春水,打小從未出過遠門,怎麼懂得國家大事了呢,藏拙,藏拙啊,怎麼就忘了兩字真言了呢。
“以後不許再說了,知道嗎?”唐清礬沒有在進一步逼她,將話題打了過去。
車上幾人聽他如此說,心中雖然好奇,也不在多問,等進了城,唐清礬直接帶着婉凝上街上去玩了。
“呀,有糖人,清礬,我要。”婉凝拉着他的手在街上擠來擠去。
“好,好,你慢點別碰着了。”唐清礬體貼爲她在擁擠的人羣裡開出一條路,不讓路人碰了她。
婉凝一手一個糖人,笑容燦爛的望着唐清礬,“清礬,我們去捏對泥人吧,女的給你,男的給我,好不好?”
唐清礬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不知不覺又想起柳先生的目光來,不知道爲什麼這位柳先生最近一有時間就給他把脈,要不就是盯着他看,他的心裡有了一些不安。
“清礬,你怎麼了?”婉凝很少看見他沉思,剛剛她喚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理他。
“沒什麼,走吧,我們去捏泥人。”唐清礬拉着她的手,來到了一個小攤子前,中年男子正在教小女孩如何塑人形。
“大哥哥,你們要做泥人嗎?”小女孩七八歲的年紀,穿着翠綠色的小裙子,長長的頭髮紮成了麻花辮,髮尾垂在肩上,見他們二人蹲了下來,聲音清脆的打着招呼。
“小妹妹,泥人好捏嗎?”婉凝隨手拿過一隻鴛鴦在手中把玩,見小女孩長的十分討喜,她笑着點了點頭。
“爹爹,兩位大哥哥要泥人呢。”小女孩在中年男子的耳朵邊很大聲的喊着,中年男子聞言擡起了頭,朝二人友好的笑了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搖了搖手。
原來他的耳朵不是特別靈敏,要很大聲說話他才能聽得見,小女孩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低落。
“小妹妹別傷心了,來,小哥哥給你糖人吃。”婉凝看不下去,將一隻她沒吃過的糖人遞了過去。
小女孩搖了搖頭,“妞妞不能隨便要人家的東西。”
婉凝看着小女孩明明很想要的神情,心中嘆息,這孩子真懂事。
唐清礬拍了拍她的手,他已經選好了,是一隻正在東張西望的小白兔,婉凝哼了一聲,拿起了她中意了好久的一隻白狐狸,小狐狸慵懶的趴着,那雙狐狸眼裡充滿了笑意。
唐清礬無奈,什麼時候自己在她心中成了狡詐的狐狸了,真是要命,他俯身又從泥人堆裡挑出一對牽手的年輕男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中年大叔臉上帶着笑,連連點頭,唐清礬給了錢,臨走的時候將糖人硬是放到了中年大叔的手裡,然後拉着婉凝消失在人羣中。
“那個小女孩真的好可憐吶,這麼大的年紀就要出來學做生意了。”婉凝手裡拿着那隻小狐狸,仔細的打量着。
“凝兒,我在你眼裡就是隻狐狸嗎?”唐清礬將她拉到了沒人的地方,小心的求證着。
“怎麼會,你可比狐狸狡詐過了。”婉凝專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小白狐,根本沒考慮某人問了什麼。
“很好。凝兒,你剛剛說了什麼?”唐清礬決定一定要將她對自己的扭曲看法改正過來。
“啊,什麼啊。”婉凝咽了一口唾液,她剛剛說什麼了嗎?好像是說了。
“凝兒,我什麼地方狡詐了?”唐清礬覺得自己很委屈,像他這樣的好男人世上絕對沒有第二個。
地方可多了去了,婉凝在心裡小聲的默數着,結果連腳趾頭都算上了,不過這可不能讓他知道了,不然以他的性子,一定會找機會欺負回來的,“清礬吶,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啊,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呀。”
“真的?”唐清礬笑着將她逼入了一個無人的小衚衕。
“真的,絕對是真的。”婉凝靠着牆,雙手一陣比劃,看着他招牌似的笑容,小心肝又開始激動了。
“很好,值得獎勵。”唐清礬將雙手抵在牆面上,將她囚在中間,居高臨下的朝她笑。
婉凝咽了嚥唾液,望着越來越靠下的俊容,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一吻過後,婉凝腿軟的靠在他的懷裡,心想,你就想法壞吧,早晚有一天我要加倍討回來。
哼,婉凝心裡大喊着,這年頭虐纔是王道呀,不虐不上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