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修低聲喝止了友人的調戲,一擡眼就看見婉凝認真看畫的情景,俊臉上有些紅暈,其實心動很容易,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就喜歡上了。
“公子妙筆丹青,冠絕天下,小妹可沒有畫上這麼傳神。”婉凝朝他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衆人聽她這麼一說,將目光都移向了她,然後再和畫卷上對比,真是判若兩人。畫上的人有一種飄然欲去的靈氣,現實中的女子只能說是有些輕靈。
大家這下都知道了,這個女子叫上官婉凝,是上官軒和上官轅的妹妹,一時間倒是有一些人過來攀談幾句,婉凝淡淡的應着。
“上官小姐,不知你那時想起了什麼?”孔明修看着畫卷,搖了搖頭,她那時的神情他無法完全捕捉到,因爲無法看清她心裡所思所想。
婉凝並不作答,“不是說有文會嗎?怎麼還不開始?”
“在等惠王爺來主持呢,這幅畫小姐可否送與在下?”孔明修看着她的眼神有了一層憐惜。
“此畫是公子所作,公子自便就好。”婉凝並不想牽扯太多的感情債,使自己的態度謙和有禮,保持着安全距離。
孔明修不再說話,安靜的看着畫卷,時不時在看她幾眼,婉凝也無所謂,乾脆在石桌旁的圓凳上做了下來,拿起旁邊的酒壺淺淺倒了一杯,剛想舉杯就被人壓住了。“你若是難受,咱們就離開,別硬撐着。”上官軒適時的走了過來,不想她借酒澆愁。
“我哪有那麼脆弱。哥,我只是難受,就這一次,你別攔我,好不好?”她知道自己不該喝酒,只是她就放縱自己這麼一次,另者這果酒並不醉人,應該沒有關係的。
上官軒憐惜的看着她,最後還是退讓了,婉凝前生的酒量不錯,這一小壺菊花酒還醉不倒她,這酒應該是清涼甜美的吧,可爲什麼入喉苦澀難忍。
婉凝正在喝着菊花酒,臺上又有人上來,卻是三男二女,二女穿着打扮一樣,往那一立,倒像在照鏡子,想必就是青鸞青鳳兩姐妹了,確實是美人如玉,佼人一對。三位公子也個個是人中之龍,俊朗非凡。
“那兩位姑娘就是青莊主的掌上明珠,青鳳和青鸞姐妹,身穿青色長袍的就是惠王滄韖,白衣的是當朝宰相次子王子御,紫衣的是小侯爺亓官傑。”孔明修見婉凝目光看了過去,眉宇間似有疑問,他不忍佳人蹙眉,趕忙在一旁解釋道。
婉凝點了點頭,這兩位小姐的確是美人胚子,芙蓉如面柳如眉。那位惠王倒是生的風流韻致,一副才子相,只是身子略顯瘦削,如果沒人說他是惠王的話,肯定沒人知道,看來這位王爺也是一位閒雲野鶴般的自在人兒。那位白衣公子頭上戴着束髮嵌寶紫金冠,飄逸白袍,好看的眉毛有些向上揚起,笑時勾人心絃,好一位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她的目光最多停留的還是那位小侯爺,此人生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五人剛登上高臺,每走幾步都能迎來問好聲一片,滄韖一陣告罪,最後自罰了三杯,衆位公子才饒了他。
二女也是活絡的人兒,和衆人熟絡的打着招呼,公子們一個個都是謙謙君子樣,希望被二女相中,好抱得美人歸,婉凝只是坐在那裡自飲自酌着,偶爾輕聲咳嗽幾聲。
“小姐,酒傷身,少飲爲好。”孔明修看她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邊送,似是在借酒澆愁。
“明修,讓她喝吧,她心中苦極。”上官轅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一臉擔憂的看着妹妹喝酒如喝水,盼着她睡倒在桌上,可是她卻如何也不醉。
孔明修心裡重重的嘆氣,想與佳人親近,想要寬慰她,可是卻不知如何靠近。
某一刻,周圍突然都安靜了下來,滄韖站在人羣中間,青鸞和青鳳陪在他的左右,“大家請靜一靜,一年一度的菊花節又到了,我們今日從天南地北趕來,相聚在一處,文會,文會,大家相會在此,以文會友,就是朋友,咱們只看才能,不比家世,大家也莫喚我王爺,今天在此的不論什麼身份地位,只名字相喚,衆位看可好?”
衆位學子哈哈一笑,都覺得這位王爺很是和氣,哪能不同意,再者說,有才之人大部分都是有些傲氣的,不來點真格的誰又服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