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中的成員經過不到兩年時間的訓練,也許武功不會很高,可是他們可以輕易擊殺一流高手,這就是殺手。
當初一百多名暗影訓練到現在支持下來的不過四十多人而已,陳致半年前已經開始給他們佈置刺殺或是收集情報的任務,讓他們從樹苗成長爲參天大樹,讓他們變得心狠手辣,培養他們的應變能力,即使是面對着不利己方十倍的環境下也能沉着冷靜,想出應變的措施。
剛開始還會出現一些傷亡,現在的暗影成員冷酷無情,彼此之間配合默契,行動若風,殺人一擊必中,而且不留一絲線索,就算對上了官府,也能全身而退。
陳致又從這些人中挑出了一些機靈能幹的,作爲眼線下放到各地,培養屬於他們自己的人脈。
這些人無論下放到哪裡,他們始終都是我的人,只知道忠誠於我,在他們眼中沒有皇權,沒有多餘的**,有的只是對我命令的服從。
我這一世的年紀並不比他們大多少,我只是嫌少以真面目出現人前,他們只尊稱我爲夫人,我爲他們起名‘魅魂’。
前世有人說過,只要我笑,就沒有人忍心拒絕我的請求,我是一縷豔魂,魅力直侵入人的心底,讓人灰暗的世界盛開片片代表生機的花卉。
我是一朵罌粟,讓人有癮,外表笑的燦爛,卻沒人知道我的內心早已乾涸成死海,再無一絲波瀾。
這一世我要用這個名字再一次的見證死亡,見證殺戮。
我和清礬,一生一死,註定是一段苦苦的奈何橋,他在橋東,我在橋西,遙遙相望,卻永無相擁之時,每每想到此處,我的內心深處都會有一種深深的恨意,好像只有這樣,我才能讓自己站的更高些,活的更久些。
我在這些人中挑出了七人,五男二女,分別取名爲,赤明、橙躍、黃泉、碧落、青雲、藍穹、紫墨。
碧落和紫墨是女子,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出任務的。
這八人直接聽從我的吩咐,他們將會是我左膀右臂般的存在,無論到哪都能代表我的言行。
平日裡,我會教他們識文斷字,讓他們知禮節,懂進退。更會和他們說一些前世見過的經典例題剖析,商場如戰場,人性險惡,讓他們知道怎樣才能取得利益最大化,偶爾也會交給他們一些易容術。
說起易容術,這還要感謝師父給我的兩張人皮面具,我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琢磨研究一下,讓陳致幫我弄來整張的人皮,然後試着製作,效果果然不錯,雖然沒有師父給我的惟妙惟肖,但是已經可以登堂入室了。
在我的引導下,這七人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凶煞之氣,殺人時也沒有了殺氣,往陽光下一站溫和有禮,絕對是大家庭出來的公子小姐,給人第一印象就是無害的。
他們對陳致是懼怕和敬畏,我只要他們的折服就好,我這個弱女子做不來狠辣,只要他們心中把我當主子愛戴着、尊敬着就可以,上面有陳致壓着,諒他們也不敢做出讓我惱火的事情。
“夫人,這次,紫墨也想去。”
我看向陳致,陳致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碧落留下,你們六人同去吧,做的乾淨利落點。”
“是,夫人。”
等紫墨走後,陳致又對我說道:“在過二個月就是每年一次的行會,這一年來飛雲閣也算是名聲在外,肯定是在邀之列,我先讓人做好準備,等麟兒抓週過後,你就帶着他去散散心吧,別總在園子裡悶着,參加完行會,還可以順便參加菊花節,也好多交些朋友。”
我聽後皺起了眉頭,“陳致。”
“就這麼定了。”
我頹然嘆了口氣,可是又一想,近兩年了,也不知道哥哥他們過得好不好,如果能在菊花節上遠遠看上幾眼,也是好的,“你陪我一起去。”
“這個是當然,飛雲閣的一切已經上了正軌,將赤明、橙躍、黃泉、紫墨四人留下打理就足夠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滿意的點點頭,我又和陳致聊一會兒天,等他走後已是午時,我又坐着發了會呆,突然想起來麟兒可能要醒來了,想起他臨走時的可憐樣,這小子,看來一會還得想法哄哄才能樂呵,想到此處也沒了那許多的煩心事。
我回到房間時,麟兒還在睡,躺在我爲他製作的嬰兒牀上,粉嫩的小臉上紅撲撲的,小鼻子呼吸間一動一動的。
我朝碧落擺了擺手,阻止了她的行禮,她笑着退下了。
我在嬰兒牀旁邊的軟榻上躺了下來,左手支着頭,右手在麟兒的小臉上東捏捏,西揉揉,就是覺得怎麼都看不夠,抱着他親着他的時候,心裡就像有什麼東西要融化般,這就是母子情吧。
小傢伙揉了揉眼睛,睜開了烏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見我在碰他,很自然的伸出兩雙小胖手,要抱。
我笑着將他抱了起來,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他剛睡醒,還有些迷糊,摟着我的脖子,小腦袋在我的脖子上一個勁的蹭。
“麟兒,還沒睡醒嗎?”我忍着笑,想將他的小腦袋從我的脖子旁挪開,可他抱着死活不鬆手。
“孃親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今日天氣不錯,我可以帶着麟兒到外面散散心,順便去看看前些日子定做的小玩意是不是做出來了。
麟兒在我懷裡點了點頭,這回也起身了,我笑着點了點他的鼻頭,“小滑頭。”
喚來了碧落,給麟兒換了衣服,白色寬袖小衣上面用金絲繡着精緻的紋路,下身寬鬆長褲,換上了一雙鹿皮小鞋,頭上戴了一個鴨舌帽。
“來,給孃親笑一個,我的麟兒真俊俏,要是有相機就好了。”我小小的遺憾了一下,爲了補償這種遺憾,我專門準備了一些素描本,將麟兒從小到大發生的事情都編成了一本漫畫,寫上日期,等麟兒長達後,這就是他的寫真集了。
“夫人,前些天王夫人還拉着我問,小公子身上穿的是在哪家店鋪買的呢。”碧落的話中充滿了笑意。
“呵呵,這就是宣傳作用,麟兒的一切都是獨一無二的。”麟兒的一切衣物都是我親手設計的,這個世上的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當然會稀奇。
“孃親,抱。”麟兒踢了踢左腳,抱着我的腿就要上來。
“好了,咱們出發吧。”我彎身將小傢伙抱了起來,碧落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出門上了馬車。
我們住的地方離城區有些遠,出門只好以馬車代步。
我仍是頂着一張二十七八歲的婦人臉,不是如何的貌美,頂多稱得上有氣質,出門前也不用過多裝飾,在城口,我抱着麟兒下了車,碧落先讓車伕回去了,晚些在過來。
麟兒心滿意足的趴在我的肩上,走在街上,他看見什麼稀奇的東西就叫孃親,我也隨他。
一進臨豫城就是東西大街,兩條街上全是店鋪商家,東大街全是一些胭脂水粉,衣錦刺繡,成衣,油鹽醬醋等一切生活上的用品,西大街上就全了,什麼藥鋪,鐵匠鋪,古董店,當鋪等等,還有好幾家客棧酒家。街上還有一些小商小販吆喝着買賣。
東大街的後面多是一些青樓賭場,胭脂酒氣味非常濃郁,更是嘈雜無比。這裡的人們多稱其爲東大衚衕。
西大街的後面多是一些武官鏢局,兵器作坊什麼的,飛雲閣作爲異軍突起的新興行業,就是建立在此處,當然這裡也有一個與東大衚衕對應的名字,西大衚衕。
“孃親,要,麟兒,要。”我抱着麟兒和碧落走在東西大街上,此時未過午時,街上的人流還有很多。
我正在想着事情,麟兒突然掙扎着想要下地,順着他指的地方忘了過去,是一個捏泥人的老大爺。
“碧落,咱們去瞧瞧吧。”碧落笑着說好。
老大爺六十左右歲的樣子,坐在一個蒲團上,認真雕塑着手中的人坯,他旁邊的矮桌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泥人。
到了地方,麟兒非要下來,我擰不過他,只好蹲在他的身後,扶着他。
他笑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個勁的叫孃親,我無奈只好一個個的教他認動物,這些泥人沒經過燒製,保存不了太長時間。
“這位夫人,您看小公子這麼喜歡,泥人也不貴,就幾文錢,買幾個回去吧。”老大爺笑着擡頭,臉上的皺紋似乎更密了,此時他手中的泥人已經成型了,正在給泥人上色。
“孃親,麟兒要。”他一手拿一個,回身一臉討好的看向我。
“大爺,十二生肖每種我都要一個,您把這個送給我可以嗎?”我手裡拿的是一對青年男女牽手對視的人偶,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明知道這種東西都是易碎裂的,就像那隻破碎的小狐狸一樣,可有什麼關係呢。
大爺笑着連連點頭,將我選的泥偶幫我包上,給錢的時候,我讓碧落多給了一些,這麼大的年紀了,風吹日曬的都不容易。
麟兒手裡拿着一隻肥嘟嘟的小豬,嘴角叫着嘟嘟,怎麼都改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