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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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決定不能讓小花滿意,小花也就暫時放下了對王媒婆的懊惱,一心絞盡腦計的想辦法,希望能夠說服父母改變主意。
小花父母還沒有明確的告知幾個孩子他們的婚事,明面上小花應是不知此事的。若小花想勸他們的話當然也不能挑明瞭講,且小花未嫁女的身份也不允許她直言自己的婚事,若她這麼做了,說不得和找王媒婆一樣適得其反,且依着小花娘對小花的態度,她也不可能願意聽小花的。那麼,也就只剩下曲線救國了。
留給小花的時間也不多了。估摸着,小花娘吃過飯可能就要去王媒婆家,說不得王媒婆就會把她上午的事說給小花娘聽,到時小花娘肯定會氣惱,很有可能會那她撒氣。到時也就沒有她發言的餘地了。雖這會勸說的效果可能不大好,但總比沒有機會說要好的多。
瞧着他們三個說的差不多了,小花窺着機會溜到正屋門口準備和他們聊聊天。
“娘,上午我去坑裡洗衣服的時候,聽她們說村東頭的王大牛二牛他們兄弟幾個的媳婦和他們娘又吵架啦。聽說前幾天他們的娘嫌他媳婦吃得多,罵了他兒媳。不過王大牛他們幾個的媳婦也很厲害,也罵她娘吃的多,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在家裡就吵起來了。今天聽說吵得更厲害,他們兩個在大街上對罵,看見的人都說沒見過這麼能吵得。她們兩拍着巴掌跳起來對罵,罵的可難聽了,東頭的人都去瞧熱鬧,弄得動靜很大。最好笑的是,王大牛他們的媳婦跳時候,尿沒憋住直接尿了一褲子。大家都說很好笑。還聽他們說,幸虧王大牛他們娶得這個媳婦厲害,能和他們的娘對着幹,要不然以他們孃的性子換個老實的媳婦恐怕媳婦連飯都吃不飽。不過他們都說,看着現在王大牛的娘肯厲害,但以她兒媳婦的性子,往後她的日子就有的受了。現在,她還能動,媳婦就敢嫌棄她吃得多,和他對罵,說不得到她老了以後,就只能躺牀上等死了。她們兩鬧成這樣,王大牛他們幾個卻也不管管,村裡人都說這幾個兒子是白養了,真正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他們都說以後給兒子娶媳婦的話,一定要娶個好拿捏的,千萬不能娶那性子潑辣,厲害的媳婦。要不然說不定和大牛娘似地,飯都不能吃飽。娘,前些日子,你不是說也要給哥哥們娶媳婦了嘛,你可要給哥哥找個老實的。要不然她欺負你怎麼辦,你的性子這麼軟,又不會吵架,受欺負了也只能生悶氣。爹爹,娘,你們可不能給哥哥們娶回來個厲害媳婦。”
小花說完,就偷偷地看着他們的臉色。小花娘聽了後,不知想到了啥,明顯的黑了臉,訓斥小花,“瞎說什麼,整天家的說些有的沒的。沒事就給我織布去,別一天到晚的亂跑。”兩個爹爹也跟着訓斥了兩句,只是臉色瞧着也不怎麼好看。
小花看他們臉色不好,猜着他們肯定也聽說過大牛家的事,同樣是做爹孃的,他們肯定更討厭大牛媳婦,也絕不希望自家兒子娶個那樣的媳婦。對於他們老人來講,相對於性子潑辣的兒媳婦,性子軟活的媳婦應該更讓他們放心。
想來他說的這些話,應該能喚起他們潛在在心底的憂心,雖然不能立刻讓他們改變主意,但是如果孫家也想娶孟家莊的女兒或是孟家莊不願意把女兒嫁到王家時,父母堅持己見的可能性說不定要小些,而這兩種的情況出現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說不得到時父母只能選玉皇廟的姑娘,那不就只能讓小花嫁去孟家莊了。
小花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想到能夠如願嫁到許家,小花就有點小得意。
。。。。。。。
在屋裡織布的小花聽着她娘帶着火氣的一聲大喊“死妮子,你給我出來。”
聽着她娘咬牙切齒的聲音,小花暗道一聲糟糕。
往屋外一瞧,就見小花娘已經把大門關上了,正在院子裡找棍子。小花暗罵一聲王媒婆,肯定是她把自己上午找她的事給小花娘說了,看這樣子小花娘氣得不輕,一頓揍是免不了。
沒地可跑,小花迅速的往牀上跑,兩隻手抱住頭,弓着身子背朝外。
聽着小花娘的蹬蹬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踩在了小花的心上。感覺心都要跳出來,祈禱着打得輕一些。
“你個死妮子,我讓你不要臉,我讓你出去丟人現眼。。。。。。。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小花娘魔鬼般的聲音漸漸靠近,陰深得可怕。
小花聽着打了個寒顫,默唸着“來了,來了”。等着棍子落上身上的疼痛。
果然,小花娘衝進來,罵罵咧咧的,舉起棍子來就往小花身上打,“碰”“碰”一連打了十幾下。
小花身子一打一抽搐,身上的痛鑽心的痛,剛開始小花還能忍着痛的同時在心裡大罵王媒婆,發誓以後要找她麻煩。後來,小花娘專照着小花的大腿和手打,這兩個地方打起來比背上疼多了。尤其是手,每打到一下,小花都忍不住要起來和小花娘對打,只是她也知道如果她敢打小花娘的話,說不定還要遭到更嚴重的毒打。怕她打到自己的頭,手又痛的實在不行,小花就使勁的弓腰再弓腰,儘量躲避着棍子落在手上。小花死死的咬着嘴,靜靜的忍受着,只希望小花娘打累了之後能夠消停下來。
也許小花娘聽到了她的祈禱,真的打累了,也許小花娘覺得這樣打不過癮。她放下里手裡的棍子,不過不是不打了,而是兩隻手開始在小花身上又掐又擰,而且專撿着小花的大腿內側掐。這比棍子打在身在還要痛,實在是忍不住,小花疼的嗷嗷大叫,坐起身來開始反抗,兩隻手可着勁的亂晃,使小花娘不能掐到她。
小花娘見小花起來不讓她打,還和她對着幹,心裡更是着惱,沒想到小花還有膽子反抗她,臉色猙獰的發狠道“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不讓我打。”
說着舉着兩隻手就像小花撲來,逮着哪是哪的開始又擰又掐。小花見她有點魔怔了,不敢讓她可着勁的打,拿起掃牀的笤帚干擾小花娘的動作,不過她也實在沒膽子往小花娘身上打。
小花娘見這樣,徒手夠不着打,就又撿起地上的棍子,棍子發狠的罵着,手上也瘋狂開始往小花身上揍。小花見她又開始用棍子,就又抱頭弓了起來。
只是這次小花娘比開始時還瘋狂。雙手握着棍子,也不管打到哪,連連的往小花身上落。
剛開始小花還能感覺到那嗜人的疼痛,後來慢慢麻木了,慢慢地失去知覺。小花緊咬牙齒,不一會就感覺到了嘴裡的腥味。默默的留着淚,當時,自盡的念頭一直在腦海裡徘徊不去。失去知覺的時候,腦子裡只有“不如歸去”四個字在迴盪。
小花不知道小花娘是時候離開的。她醒的時候屋裡一片漆黑,想來已經是晚上。小花全身散架般的痛,她不知身上有沒有地方被打出血來,只知她是一根手指都不願動。彷彿其他的感官都失靈了,除了感覺痛還是痛。
小花一動不動,經過這次毒打,心裡充滿了對小花娘和王媒婆的恨意。只有對他們滿腔的恨才能緩解身上的痛,才能讓她活下去。慢慢的小花陷入了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