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有一個人失蹤了!”歐陽智軒搖頭,如果猜得沒錯,那個人是他們歐陽家的恩人,是唯一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的人。
“誰!”白天賜和白風幽兩人立刻眼睛灼灼的看着歐陽智軒。
“夙和!”歐陽智軒也不賣關子,紅脣中吐出了一個名字。
“夙和?那又是何人?”白天賜皺眉,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太師大人的侍衛是叫夙鳴,這兩人之間難道有什麼關聯嗎?
“我也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白風幽也搖頭,夙和二字對他們來說太陌生了,他們查了這麼久也沒有查到過一個夙和的人。
“夙和以前是我們家的侍衛,每個家族都會培養一支勢力來保護自己的家人,我們歐陽家也一樣,而夙和就是我們派給月兒的侍衛,即使當年月兒進宮了夙和也一直在暗中保護着月兒,當年月兒出事,夙和卻不見了,夙和的存在也只有我們歐陽家人也知道,你們沒有查到過他也是理所當然的。”歐陽卿銘開口解釋,現在白天賜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也算是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我們猜測,能做出如偷天換日,將你帶出宮去的,大概也只有夙和一人了。”歐陽曇開口說道,他真的應該好好的感謝夙和。
“可是既然夙和將我帶出了宮去,爲何我又會出現在深山老林裡,如果不是曦兒,我恐怕早就死去了。”白天賜想不明白,既然夙和有本事帶他離開,那麼爲何又不帶着他來找歐陽曇,反而讓他一個人出現在深山老林裡呢。
“這個我有些想法,曦兒你還記得當年我給你看的那個襁褓嗎?質地上乘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但是那上面卻有着一塊暗紅色的血跡,直到現在也不能洗乾淨。”白風幽聽了白天賜的話,心中有些想法。
“記得,當時我還很好奇,還以爲是你救我的時候傷到了哪裡。”白天賜點頭,是有一塊暗紅的血跡,怎麼都洗不下來。
“那並不是我的血,而是我抱着你回來的時候就有的,我想那一定是救你出來的人留下來的,應該是那個夙和的血,我想他一定是抱着你一路被人追上殺過來,然後爲了保護你纔將你一個人留下來的,然後才讓我將你抱了回去,也許他已經死在了當年的追殺之中,也許他還活着回來找過你,只是沒有找到。”白風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如果是這樣想的話也就能說得通了。
“這樣說也行得通,也就是說當年的事情只有夙和知道了,可是現在夙和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們上哪裡去找他去?”歐陽智軒犯難了,唯一一個知道當年真相的人還不知去向。
“當年我也曾經三番兩次的去我撿到曦兒的地方找過,可是什麼都找不到,只有一大片的血跡。”白風幽當年也知道曦兒是被別人給帶來的,也曾到原地找過線索,但是除了不遠處的一灘血跡什麼也沒有。
“我們不能指望夙和,想要找到十五年前的真相還是要從皇宮裡入手。”白天賜點頭,夙和找不找得到好兩說,不能只指望着夙和,該找的還得找。
“可是夙和還得找,兩手都要抓,兩邊我們都不能耽誤。”歐陽曇決定說道。
“沒錯,我和幽兒已經在着手找當年皇宮裡的老人,不管是誰都行,只要找到那些人一定能得到一些蛛絲馬跡的。”白天賜點頭,夙和那邊他並不抱什麼希望,找那些宮裡的老人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我們可以從對手那裡着手,當的事情除了漓殿裡的人知道,還有做下這件事情的人知道,我們可以從對方入手。”白風幽眼睛一轉勾脣笑着說道。
“白姑娘這話說得沒錯,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在找漓殿的人,居然還忘了還有這麼些知情人,是我們鑽進了死衚衕裡面了。”聽了白風幽這話,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他們以前真的是一條道走到了黑了,忘了還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只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的事情誰做的,要是知道了,我們也就不需要費這麼老勁兒去查。”韓靜瑜無奈的說道,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我們有懷疑的人也可以啊。”歐陽曇眯起了眼睛,看着白風幽笑着說道,心裡對白風幽很是滿意,一個女孩子這麼聰明,難怪能將生意做得這麼大,難怪能成爲創造奇蹟的千羽公子,有這個白風幽在,安兒也不會有危險的。
“對啊!我怎麼沒有像想到!當年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也就之後皇后水瀲灩和晉王的母妃雲妃了,月兒當年獨寵於後宮,如果月兒生下皇子的話,最覺得受到威脅的就是剛生下孩子不久的皇后和剛剛懷孕不久的雲妃,也只有這兩個人有這樣的手段了,雖然當時嫺妃也懷了壽王,但是嫺妃一向與世無爭比較怯懦,她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韓靜瑜想了想開口說道。
“不僅僅是皇后和雲妃,還有一個人也很可疑,那就是皇上!”歐陽卿銘補充說道,不管大家願不願意接受,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沒錯,他們三個人都很可疑,我們可疑從這三個人的身邊着手去查。”白天賜平靜的點頭,好似他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父親也是嫌疑犯之一。
“相公!”韓靜瑜叫了一聲歐陽卿銘,當着白天賜的面這樣說是不是不大好。
“安兒,不管你願不願意,這都是事實,如果事情真的與皇上無關的話,那不就更好了。”歐陽卿銘看着白天賜說道,雖然這樣說有些殘忍,但是他不得不說。
“放心吧舅舅,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我不會傷心的,我能做的就是找到證據來證明我爹的清白,但是如果他真的害了我娘我也不會認他的。”白天賜淡淡一笑說道,他不能改變事實,只有努力的去證明百里昇是清白的。
“我也會在百里瑾軒的身上去找一找線索的,百里瑾軒曾經跟我說過,他身邊有一些當年宮裡的老人,也許也能找到一些線索。”白風幽點頭說道。
“嗯,我們一定要找出當年的真相,要讓月兒死得瞑目。”歐陽曇一臉的哀傷。
“外公您就別傷心了,娘她也希望外公如此的傷心難過,雖然娘不能在外公的面前盡孝,但是外孫可以代替娘給外公盡孝。”白天賜看着歐陽曇又悲傷了起來連忙開口說道。
想到這些年自己年邁的外公天天思念自己就覺得自己很不孝,讓真心對待自己的外公如此的傷心。
“好好好!外公不傷心了,現在安兒回來了,外公高興!外公高興!”歐陽曇笑着看着白天賜不斷的點頭,一雙眼睛裡都是笑容。
“爺爺!您可不能厚此薄彼,軒兒也很孝順爺爺的!爺爺看到軒兒怎麼就不笑得這麼開心呢!”歐陽智軒看到自己的爺爺這麼開心也笑着打趣了起來。
“都好!都好!”歐陽曇聽了歐陽智軒的話也笑了起來。
“你啊!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撒嬌,你爺爺這是看到了安兒回來開心呢。”韓靜瑜也笑了起來。
“對了外公!舅舅!舅母!表哥!你們以後還是不要再叫我安兒了吧,我現在的名字叫白天賜,小名曦兒,你們可以叫我天賜,百里安這個名字不宜出現。”白天賜和白風幽也笑了起來,但是聽到了他們的稱呼,白天賜還是開口說道。
“是是是!這真是馬虎不得,以後我們就叫你天賜好了。”歐陽曇聽到白天賜這麼一說也立刻就點頭稱是,的確,如果在外人面前叫錯了的話那就糟糕了。
“哎呀!天賜,你上次掉下了懸崖沒事吧,我們都不知道你就是安兒,你差點…差點就回不來了!你現在身上已經沒事了吧?”突然韓靜瑜想到了白天賜和千羽公子掉下懸崖的事情,立刻臉就蒼白了,看着白天賜緊張的問道。
“對啊!天賜你沒事了吧?那掉下百毒崖的人可是從來都沒有活着回來的啊,銘兒你趕快去叫御醫來給天賜瞧瞧。”歐陽曇聽了韓靜瑜的話也是瞬間就蒼白了臉,就要讓歐陽卿銘去找御醫。
“爹!你忘記了嗎,千羽公子可是在這裡,哪裡還用得上御醫。”歐陽卿銘看着一提起白天賜就方寸大亂的爹無奈的說道,爹這是想要將失去的十五年和對月兒的愛全都補償給天賜啊。
“啊!對對對!瞧我都老糊塗了,想必白姑娘已經爲天賜看過了吧,天賜身上的傷不要緊吧?”歐陽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一件傻事。
“太師大人這是太過在乎曦兒了,我能理解,看到曦兒和你們相認我也很高興,太師大人你放心吧,曦兒他很好,我們兩個人在懸崖下面就已經好了,太師大人不必擔憂。”白風幽笑着說道,看到曦兒和他的親人們相處得這麼好,她也很開心。
從小曦兒就比別的孩子懂事聰明,雖然自己也想將他培養成一個棟樑之材,但是也沒有想到曦兒會這麼的聰明,只是太過聰明的孩子也不好,他比別人懂得更多。
雖然當時在天養村裡自己很強勢,將曦兒保護得很好,但是被地裡還是有很多人在說三道四,自己還好,別人說什麼都沒關係,自己能一笑置之,但是曦兒不同,他再怎麼懂事也只是個孩子,那些人的話都傷到了他的心裡了。
白風幽也知道曦兒也想要自己的爹孃疼他愛他,他也想要有自己的親人,雖然自己和曦兒以母子相稱,但是年齡擺在了那裡,自己即使在努力有些人的地位自己永遠也不能代替。
現在曦兒能得到親情的溫暖,這對於白風幽來說那是非常的高興的。
“那就好,白姑娘是不是那些藍星國的後裔對你們下的毒手?”當時千羽公子掉下懸崖他就有所懷疑了,後來突然爆發的瘟疫和朝廷官員的病症,歐陽卿銘已經是確定了。
“歐陽大人果然聰明,的確是那些藍星國的後裔擔心我會壞了他們的事情,所有先下手爲強,曦兒只是被波及到了而已,我的身份沒有人知道。”白風幽點點頭,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意一時的疏忽差點讓自己和曦兒兩人都命喪黃泉。
“該死的藍星國後裔,都已經滅亡三百年了居然還如此興風作浪。”歐陽智軒一臉的憤怒,就因爲這些人,自己差點失去了千羽哥哥和表弟,真是該殺。
“白姑娘,現在藍星國的後裔動作如此之大,恐怕是野心不小,可是現在你平安回來了,那些人恐怕會對你再下殺手的。”歐陽曇皺眉,現在也只有千羽公子能救得了那些百姓了,於公於私他也比希望白風幽會出事。
“放心吧,上次是我們沒有做好準備,可是有過這次教訓之後我們也不會小看了他們,我們的身邊時時刻刻都跟着暗衛,不會再有下次了。”白天賜笑了笑說道,如果再次讓幽兒陷入了危險之中,那麼他這些年可真是白瞎了。
“如此甚好,天賜、白姑娘,你們可要保重自己啊!這樣吧,我派些人手給你們保護你們如何?”歐陽曇點頭,看到兩人都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微微放心了,但是心中要給兩人安排暗衛的事情卻也沒有打消。
“外公不可!現在我的身份還沒有暴露,你派人來保護我豈不是讓人有所懷疑嗎,外公你就放心吧,如果不能護自己安全,我們怎麼可能來到京城呢。”白天賜笑着說道,他和幽兒的秘密可不止這些,雖然外公是自己的親外公,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是我考慮不周了,那你以後一定好好好的保重自己,常來府中看看外公啊。”歐陽曇聽了白天賜的話嘆了口氣說道。
“一定會的外公!”白天賜笑着說道。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曦兒我們該回去了。”白風幽看着笑嘻嘻的幾人,即使自己不願意做那個討人嫌的人也得做了。
“就要走了嗎?”歐陽智軒很捨不得,他纔剛知道白天賜是他的表弟呢。
“吃了飯在走吧,我這就讓下人去準備。”韓靜瑜也捨不得,這可是他們找了十年的人,月兒的孩子啊。
“再坐一會兒吧!”歐陽曇也拉着白天賜的手不放手。
“外公我們已經進來得夠久了,我們這次來本來就是打着收集資料的名號來的,在這裡呆了太久的時間會讓別人起疑心的。”白天賜雖然也很不捨,但是還是得走了。
“是啊爹,您就別爲難天賜了,天賜以後還會常常來看你的。”歐陽卿銘就比較理智一點了,不能因爲貪戀這一會會兒相處的機會而讓別人起疑心。
“那好吧,那天賜你可得常來看外公啊!”歐陽曇捨不得的放手。
“知道了外公,我一定會常來看你和舅舅他們的。”白天賜點着頭,非常的不捨,纔剛剛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這讓他怎麼捨得。
“銘兒、軒兒、你們快去送送天賜!”歐陽曇衝着兒子和孫子說道,現在對於他來說外孫最大,兒子和孫子靠邊站。
“不用了太師大人,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大夫而已,曦兒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翰林,萬萬不能讓歐陽大人相送,智軒送我們出去就可以了。”白風幽連忙拒絕,太師大人這是高興壞了,讓歐陽卿銘親自相送,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待遇。
“是我沒有想明白,那軒兒你送送天賜吧。”歐陽曇點頭,今天他太高興了,高興了起來什麼都忘了
“外公,我們走了!”白天賜看了一眼歐陽曇,狠狠心轉身離開了。
而白天賜和白風幽離開卻一點都沒有發現在遠處看着他們離開的歐陽燕燕,歐陽燕燕看着他們的眼神異常的詭異,如果哪天沒有聽到歐陽曇他們的談話她可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只會以爲千羽公子和白天賜也是來家裡收集資料的。
可是當她聽到了歐陽曇的談話之後,歐陽燕燕看着千羽公子的行爲就有所懷疑了,他認爲這裡面不簡單。
上次千羽公子掉下懸崖歐陽燕燕也是非常緊張的人之一了,因爲她知道,如果千羽公子一死,那麼她所知道的秘密那就會成爲永遠的秘密。
就算到時候她去和皇上姑父說她知道懷王還活着皇上姑父也只會以爲是她在說謊,她所想要得到的東西也就全沒有了,這讓她不能接受,所以她非常的希望千羽公子還活着。
而當她知道了千羽公子活着回來的時候也是非常喜悅的,她知道,千羽公子掉下懸崖爺爺他們也很着急,如果千羽公子死了,那麼懷王是誰那可能成爲了一個永遠的秘密。
可是現在千羽公子回來了,那麼爺爺他們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從千羽公子的口中得知懷王的秘密的。
所以這些天她一直都密切的注意着家人的動靜,今天她果然看到了千羽公子來到了府中,還被帶到了對府中的人來說相當於禁地的爺爺的書房,而同行的居然還有一個白天賜。
這讓她起了疑心,爲什麼白天賜居然能夠進入書房,而且看上去眼睛紅紅好像哭過的樣子?
接下來看到了一臉笑意的爺爺和爹孃也從書房裡出來,一個個都是眼睛紅紅的,可是臉上卻掛着燦爛的笑容,那高興的樣子,是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這更加的讓她懷疑了,一個懷疑在她的心中形成。
可是那只是懷疑,歐陽燕燕覺得一定要找個機會證實她的懷疑才行。
“靜瑜啊,快去吩咐廚房裡,好好的做一桌好菜,今天老夫我要好好的喝一杯,對了,將我珍藏的那瓶葡萄酒也給拿出來,今天我開心,銘兒你一定要和我好好的喝一杯。”歐陽曇從書房裡出來就對着守在外面的袁伯笑着開口說道。
“好好好!今天兒子就陪爹好好的喝一杯。”歐陽卿銘也笑着說道,跟在太師大人的身邊也是一臉的喜色。
“是!兒媳這就去準備爹和相公愛吃的菜!”韓靜瑜開心的說道,今天也不管兩人喝酒了,今天真的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歐陽家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高興過了!現在懷王已經回來了,以後的日子會更有盼頭的。
而看着這麼一幕的歐陽燕燕心則是更加的肯定了心中猜疑,這些天朝陽國發生了大事了,而憂國憂民的爺爺和爹每天都是苦着一張臉,心情陰鬱,別說是大笑了,就是一絲笑意也沒有,可是今天卻如此的開心,歐陽燕燕不覺得奇怪都難。
走出了太師府,白天賜還一步三回頭的捨不得,看得白風幽覺得好笑。
“別看了快走吧,你要是想他們啊以後常來就是了,現在天色已晚,累了一天了你就不想要睡一覺。”白風幽勾脣笑着說道。
這些年曦兒越長越大也越來越聰明,一點都不像個孩子,倒像是個成年男人,一點也沒有一個少年的稚嫩,現下看到曦兒這麼可愛的樣子,白風幽倒是覺得這樣的曦兒才真正的像他現在的年紀。
想一想曦兒雖然少年老成,可畢竟還是一個十五歲未成年人,自己這不是毒茶了一個未成年人,想一想白風幽都覺得自己實在是老牛吃嫩草了。
“幽兒你累了?那我們快回去吧,我聽你的,以後我再來看他們。”白天賜一聽說白風幽累了,立刻不再一步三回頭了,拉着白風幽的手就走。
走了兩步白天賜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着白風幽問道:“幽兒你還要回壽王府嗎?這麼晚了,要不你就跟我回家去休息吧。”白天賜小心翼翼的說道,期待着看着白風幽,可憐兮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