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刺眼的光刺得羅婭快睜不開眼睛,直覺就是她出來了自由了,即使不知道出口這裡身處何方。是的,她扒開垂在洞口的密縫的茂盛植物,迷茫的張望着洞口外頭。天已透亮,周遭綠樹成蔭,樹木依然高大,只是少見了她下崖摘果的望憂山子峰崖那邊常見的植被。這裡成長的植物有許多有別於子峰崖,樹木的種類不一樣,但大都高大參天漂亮至極,決不遜色於子峰崖。子峰崖是忘憂山中的一座崖峰,靠近忘憂山中最危險最陡峭的望憂崖。
樹木太高太密,她一路亂走。哪裡的樹木矮個一些的,她越往那邊的山路走。果不其然,羅婭終於看到了別處的寬曠視線。站在一片平整的大石上遠望,卻有一座山峰擋住了她的視線,再次讓她錯愕。擋住視線的山好眼熟啊,子峰山?絕對是。
可是爲什麼她一出洞口,卻不在子峰山了,而是在對面的山上?子峰山的對面應該是望憂山的忘憂崖。她現在在望憂崖?天啊,這山挖的,兩山都相通了。一頭在崖壁,一頭在安全地帶。那麼她在山洞中還見到的那些岔路,還有沒有可通外面的?是在崖壁還是在哪些隱藏得別人看不見洞口的地方?誰人挖了這個地方的山洞?
疑惑的再次拿出香囊,香囊外頭繡着還丹兩字。還丹是什麼意思,是花的名字嗎?不得所知。
“還丹?”
她口中輕輕叨唸着,立刻引起周圍草叢的動靜。像是大蛇慢慢爬過,聲音輕,卻能感覺危險。可惜那不是大蛇,而是一個面部橫肉的可怕男人。他手裡拿着一把大刀向她逼來,他的目標是她的那袋香囊和殺人滅口。
“你要幹嘛?別過來。”她向後退。
對方表無表情,冷冷的拋過一句,“把東西放下,我放你一條生路。”
顯然是不可能的,東西到手之後,他一定會殺了她。
什麼辦?由不得多想,羅婭轉身就往山路上跑。他是在下面堵截,她跑下去大概必死無疑。她心裡也清楚就算她把東西給他,他也會殺了她。
昨夜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她在洞中竟無從知道。現在她跑上去,腳下一直都在打滑。好在她身體輕靈敏,沒摔,跑得也快。後面的那個可怕男人似乎不適應滑行的山路,落下一些,沒有追上她。但是她無法擺脫開他,他緊隨其後。
地滑,緊急,她手腳並用着一路抓爬而上,手上腳上都是溼溼的泥巴。費了很大的勁,汗水浸透,她走到了剛剛出來的洞口。太急,她竟然沒想那個一進去就是個死衚衕的山洞進去是死路,她直接衝了進去,拿上剛剛她出來時未滅的火把。
只要她進去快一些,他沒有了火具,看他什麼進來。等他去找了火把,她就趁機溜掉,也不失爲一種好辦法。可是她真的低估了對方,對方在她進入山洞後,不要片刻,既從身上拿出點具和火把點上,好像他是老早就準備或一直在山上,所以早隨時準備了火把。
咚咚咚,心臟快受不了了似的,她滿頭大汗的不顧一切的往洞裡鑽。
岔路?這是她心裡一直擔心的。好歹選一條路走,急的時候,腳步總先於大腦。在沒想清楚之前,她已經往一條陌生的洞內的路走,他緊跟其後。
是不是她很幸運?這條路竟然被她一直跑着出來,都沒有像上次那樣重回原地。竟被她走出另一個不爲人知的出口,而不是那個子峰崖的崖壁絕壁。不同的地點的洞口,相同的卻是洞口都是綠樹綠枝藤蔓茂密生長掩蓋。
天啊,從這個洞口出來,她這又是在哪?還是山中。子峰山,對了,看周圍植被好像和子峰山一樣的植被,她意識到她又回到了最初掉崖的子峰山了。好啊,子峰山她比較熟悉道路,因爲包括這次,她已經來過兩次了。
可是她高興的太早了。這邊山上的土壤比望憂崖的要乾燥不滑,那個男人的速度也快了起來。急啊,她摔了一跤,可怕男人得意洋洋的拿着手中的刀向她慢慢走來。
香囊已經掉在了地上一旁。可怕男人只想殺了她現在,再毀了香囊。是還丹就要毀掉,這是他們的使命。
“不要。”她可憐巴巴大喊着閉上了眼睛。
大叫聲,讓窩在遠處的某人警醒。他頭髮蒼白,佝僂着身體,身上揹着砍柴刀,有着老人異樣的矯健。那個聲音,讓他鎮定的心竟然不合時宜的激動了起來。他快速運用輕功,朝發音方向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