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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李宗說張大夫醫術超羣,這次就有勞了。”

“大人客氣了。”也不便多說:“還是先請大人帶我去看看夫人的病情如何。”

“來人。”縣太爺立馬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鬟。

“在,老爺。”丫鬟微低着頭答道。

“你帶張大夫進內室給夫人瞧瞧。”

“是,老爺。”

“這邊請,張大夫。”張嬌跟隨着丫鬟的步伐進內室給縣太爺夫人看病去了。獨留三個大男人在外面焦急等待。

“張大夫,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我家夫人仁慈心善是個難得的大善人,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張大夫。”

張嬌心想,這丫鬟難得有這份心。看來,這縣太爺和夫人也是個心善的,否則這下人,哪有如此忠主的。

這樣一看,也是好的。

“這位姐姐請放心,既然李大人信任我,那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醫治夫人的,盡我最大的努力去醫治夫人。”

“張大夫,客氣了。奴婢哪當的起一聲‘姐姐’,這可是折煞奴婢了。張大夫還是隨老爺叫奴婢一聲“知了”吧!”

“確實是個好名字。”張嬌下意識得點點頭。

“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知也。既然如此,那阿嬌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短短的一段路程倆人都給彼此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走過一段長長的走廊,穿過一個小花園,就來到了縣太爺夫人居住的地方。

“知了姐姐,你可算來了,夫人不讓我在身邊服侍,我一直在外面等着你呢!”看到知了一來,一個臉圓圓的小姑娘一臉挫敗的對着知了說道。

“知也,成何體統。”雖是一句呵斥的話語,可語氣確全無指責之意。

“這位是張大夫,是老爺給夫人請的大夫。還不見過張大夫。”

“是,知了姐姐。”小丫鬟像泄氣的皮球一個樣。

“知也見過張大夫,剛剛是知也不懂事,讓張大夫見笑了。”

張家一笑而過。

這時從屋子裡傳來淡淡的咳嗽聲。

“外頭可是誰來了?”

“夫人,是知了。老爺給夫人請了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張大夫現在可就在門外呢。”

“大夫,這縣城裡的大夫哪一個我還沒有見過?都不見好的。這回老爺又請了誰?”這李夫人似乎已毫無信心可言。

“夫人切不可如此說,夫人心地善良、待人寬厚,這病一定會治好的。再之,小姐會擔心的。”

“穎兒,她,她......”

“夫人請放心,小姐現在已無大礙,倒是夫人,您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啊。張大夫現在正在外面等着夫人您叫她了”

“罷了,罷了,你叫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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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嬌見過夫人。”

“張大夫不必多禮,本是妾身該與你還禮的,可我現在委實起不來身,還請張大夫見諒。”

“夫人如此,實在太過客氣了。”

“阿嬌看夫人您滿面愁容,又不見小姐陪伴左右,可是夫人的病與小姐有關。”剛在門外隱約有提到小姐,張嬌問道。

剛說完這話,李夫人的面色又愈加的顯得蒼白。

見此,張嬌立馬又道:“若是夫人不便告知...”

“不、不,罷了。”

“張大夫,說一說也好。知了,扶我坐起來。”

“是,夫人。”知了將李夫人的扶坐起來,又將枕頭墊在背後,調整後舒適的角度。又給張嬌搬來一張椅子坐着。這一切的動作都行雲流水。

“張大夫,請坐。”

張嬌一臉讚賞的看着她,不愧爲大戶人家出來的,這規矩禮儀的就是不一樣。

可憐天下父母心。

聽完了李夫人的話,張嬌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李家小姐蕙質蘭心,模樣也頗爲出衆,按理說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應該是有很多人求取的。

可是,這李小姐有個很大的缺陷,是個跛子,走起路來有點跛,這可是個致命的大事兒。

李家小姐名穎之,從她很小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和別人的不同,和她同齡的小姑娘出去踏青的時候,別人都在放風箏,滿地的奔跑。可她不行,她只能和母親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欣賞。她也試過和她們一起去玩,可是還沒跑幾步,她就會摔倒,感受到來自身邊人的嘲笑,李穎之就再也沒有加入過任何的活動,她開始努力的學習女紅,琴棋書畫也都有所涉及。慢慢的,也就平靜了心態。

反之,因爲自己的女兒這樣,李大人和夫人爲李穎之很是擔心,李大人和夫人此後也沒有再生,只想好好的陪伴着李小姐長大。

李穎之知道父母親疼愛自己,關心自己。看到父親母親整日這樣的關懷自己,很是過意不去。慢慢懂事之後,一直都在逗他們開心,很是貼心可人。李大人和夫人也在李小姐的勸說下稍稍心安,畢竟女兒自己都這麼開朗,爲人父母的更應該相信自己的女兒,想着到了婚嫁的時候給李家小姐挑一個對她好的、能過日子的應該也是不難的。

誰知道,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個全都在相互推脫。最後弄得所有人都開始嘲笑她李家小姐。

家世相當的沒有人看得上,比李家門檻低的那些紈絝子弟李夫人又看不上,怕他們不能給李小姐幸福,最後竟然還有一些老流氓來污衊李小姐的名聲。

縣太爺和夫人一直把流言扼殺在外,不讓李小姐知道這樣的事情。誰知,那天李小姐外出上香竟然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便也有了這後來之事。

從李夫人的嘴中,張嬌瞭解到這不速之客,恰恰正是害了張家的那個小妾的弟弟趙二。

趙二那天連夜逃跑之後,路上遇到了趙府一行人,本是打着謀財的路子,哪成想竟被趙府的人當作恩人請了回去。要說這也算是趙二的造化了,哪成想這狗改不了吃屎,不出一年便又故態萌發那不入流的本性全部顯現出來。趙府現在也甚是頭疼,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但是繼續養着供着他趙二,趙府卻也不想了。可直接棄了他,又怕別人說閒話,好歹也是自己請回來的。這趙二人品出了問題,不就是說自己眼光不好嗎。這事急得趙老爺子頭髮都白了幾根,每天搖頭嘆息。

若是這樣到給了張嬌一個好機會,既能解決這李小姐的問題,還能替張父報仇,全權替這原身主人還了這份恩情。

張嬌說幹就幹,向李夫人獻了一個計策。李夫人聽後,連連點頭說着好。

至於這趙二,敗壞未出閣女子的名聲,而這女子好巧不巧還是縣太爺的掌上明珠。縣太爺爲官清廉、剛正不阿不予你計較是你好運。可你謀財害命令張家老爺一命嗚呼,害的張家孤兒寡母受盡欺侮,是以着秋後問刑。

這趙二被抓之時,還流連於花樓之中。官兵捉拿之時,口裡還振振有詞:“你們可知我是誰?竟敢如此待我...”。還沒等他說完,捕頭將其罪行一一列出後他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待說到秋後處決時,竟然尿溼了褲子,癱軟一地。旁邊的花姐兒都撇起了嘴巴,滿臉的嫌棄。

待到秋後問刑,趙二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張嬌,你的殺父之仇已報,你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鬧得滿城風雨的李小姐事件也就此過去了,新鮮的事情又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