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迂迴的方式沒有用,史王妃乾脆毫無顧慮的直接開口說道。
雖然當着唐慄兒的面說這樣的話有些不好,但是既然老夫人裝傻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隨着張斌今天這麼一露面,肯定不止他們一家打張斌的主意。
就算張斌現在身上確實有婚約,但是那又怎麼樣?誰讓他的這個未婚妻身後沒人?
這就是平民的悲哀…
“史王妃,你不覺得你逾越了嗎?不管板栗丫頭的家世怎麼樣,板栗丫頭總是我家侯爺自己親自替世子選的兒媳婦。莫不是王妃以爲,你比我家侯爺更有資格當我們威遠侯府的家?”
老夫人怒極反笑。
她冷冷的看着史王妃,聲音冰冷,神情間有着濃濃的嘲諷。
聽到老夫人冰冷的聲音,史王妃總算從自以爲是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老夫人,你誤會本宮了。本宮就是爲世子爺不值,世子爺他明明…明明值得更好的。再說,世子爺現在年紀還小,思慮不周也是常有的事。本…本宮就…就是不…不希望世子爺將來後…後悔…”
看着老夫人越發冰冷的神情態度,史王妃就算有太多的算計也不敢在此時明目張膽的提出來。
她就算沒把唐慄兒看在眼裡,但是老夫人是誰?
那是即使在當今聖上面前也只需做做樣子,不需要和旁人一樣三跪九叩的存在。那是僅有的幾個在太后娘娘面前也可以說得上話的朝廷命婦。
他們兩家雖然說起來是門當戶對,但是比起皇上的聖寵,王昊那可是拍馬都比不上威遠侯張蒙。
更別說張斌還是皇上最疼愛的外甥。
面對老夫人的冷凝,如果不是有王婉如的攙扶,史王妃差點不自覺的跪倒在老夫人的面前。
“不勞王妃娘娘掛念,老身覺得板栗這丫頭還算鎮得住斌哥兒。不是有句話叫做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娘娘難道不覺得,如果板栗丫頭真的一無是處的話,咱們侯爺和世子爺看得上…”
老夫人喟嘆一聲。
自從史王妃和王婉如進門,唐慄兒除了該顯擺的顯擺之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無論史王妃對她如何挑剔鄙夷,她卻好像沒事人一般靜靜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既沒有患得患失,也沒有驚惶失措。她就那麼篤定自己,篤定他們威遠侯府不會捨棄她。
就算是老夫人都覺得自己此時好像有點看不懂唐慄兒。
當然,在史王妃和王婉如的眼裡,只覺得唐慄兒現在已然被她們嚇傻。
也是,不過是一個鄉下丫頭而已,就算張斌現在捨不得。等到張斌適應了京城的繁華,哪裡會不嫌棄她的平凡以及卑微。
只是,老夫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難道在唐慄兒的手裡握有威遠侯府的什麼把柄…
史王妃和王婉如自以爲得知了唐慄兒“受寵”的真相,不由得彼此互望了一眼。
她們下定決心,無論怎樣也得幫威遠侯府從唐慄兒手裡將“把柄”給拿回來。
“老夫人,我們知道了。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老夫人你和侯爺爲難…”
史王妃再次深深的看了唐慄兒一眼,而後做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笑着向老夫人提出告辭。
老夫人自然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平常的一句話居然讓史王妃和王婉如母女給誤會成那個樣子。她還以爲她們母女兩個已經想通了,望着她們離去的背影不自覺的帶出幾分欣慰來。
“倒還知道面子。老身原本還害怕她們兩個對老身對斌哥兒死纏爛打。以前常聽人說,史王妃婉如郡主都是自以爲是,現在看來,傳言並不怎麼可信…”
老夫人順手接過唐慄兒親自倒好的茶水,和史王妃母女交涉這麼久,她還真有些口乾,
“祖母,你誤會史王妃和婉如郡主的意思了。史王妃和婉如郡主以爲在孫媳的手裡肯定攥着侯府的什麼把柄。她們現在離開想必就是爲了商量怎麼從孫媳手裡將把柄據爲己有…”
聽了老夫人的話,唐慄兒卻突然“噗嗤——”一笑,隨即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老夫人雖然誤會了,但是身爲當事人的她怎麼可能感覺錯。
只怕接下來她的麻煩可就大了。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提前搬進了威遠侯府…
“什麼?她…她們真是這麼想的?阿欣你是不是也覺得老身確確實實老了?要不然,她們那麼明顯的企圖,老身卻硬是美玉看出來…”
老夫人到底不是什麼愚蠢的人。有了唐慄兒的提醒,她自是很快反應了過來。
聽到老夫人自嘲的聲音,唐慄兒心裡亦不好受。
不過,即使這樣,她也不能愚弄了老夫人。
“祖母,你哪裡老了?孫媳我現在在京城可是兩眼一抹黑,全靠祖母你照顧。祖母可不能一句話就撇下孫媳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