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慧孃的公公婆婆趕回來吃完飯。剛入座,慧娘和夫君自顧自地交談,“娘子,你覺得咱們今天看得綢緞鋪怎麼樣?”
“夫君,我覺得很好呢,今天在那裡呆了大半天,可是人來人往啊。”慧娘和夫君配合得很好,因爲他倆的話已成功吸引到杏花和程芳草的注意力。
“娘子,我看了他們的賬本,一上午淨收入近二兩銀子呢,這樣算下來,一天能掙三四兩,一個月下來能掙八九十兩銀子呢。”張程緣故意露出很羨慕的神情。
“是呢,夫君,你的眼光真好,若是我們家接手過來,一年下來少說也能掙一千多兩銀子呢。”慧娘說完掃了一眼公公的臉色。
張定義雖然沒說話,但一聽到一個綢緞鋪一年輕鬆入賬一千多兩銀子,羨慕不已。要知道現在制一塊土坯的利潤還不到半文錢,剛開始乾的時候,成本低,用的自家的麥秸和稻草,自己推粘土,現在要土坯的人越來越多,要買稻草,又要僱人,漸漸的利潤就少了,只能多製作土坯,從數量上賺錢。現在賣出一千塊土坯才能掙四百多文錢,一萬塊土坯才能掙四兩多銀子,而幾匹布料一天竟然能掙四兩銀子。現在他們一天累死累活地幹也就制一萬塊土坯,也就是說,三四個人不停地幹活掙的錢還不如一個綢緞鋪。
慧娘一看到公公那羨慕的眼神,立馬添油加醋地說:“夫君,今天你跟人家談得怎麼樣了?這買賣可是隻賺不賠的。”
“談妥了,這家店鋪的主家急着奔京城,只要明天一付定金,我們就可以接收店鋪。”張程緣故意露出誇張的笑容,以便讓家人看出他是多麼地想接手這家店鋪。
“只是不知爹孃是怎麼想的?爹孃是否願意接手?”慧娘說完,用祈盼的目光看着公婆。
程芳草有些動心剛想說,我們再考慮考慮。結果慧孃的公公一聽又是變相勸說他們放棄土坯的事,立馬堅定地說:“要接你們接,我和你娘是不會接手的。”
他以爲大兒子和兒媳婦會再勸說他一番,沒想到張程緣直接說:“好咧,爹孃,你們不願接手,我們可接手了啊。正好我們手裡有些閒錢。”
張定義聽到此話,心裡竟有一絲失落,不過轉瞬便被制土坯的堅定而取代,“好吧,你們兩口子願意接手就接手吧,趁着老二在家,杏花也沒出嫁,都可以給你們搭把手。”
張程業和杏花也紛紛贊同,而荀鷹只是笑而不語。
“謝謝爹!”慧娘和張程緣異口同聲地說道,之後二人相視一笑,離勸說成功又近了一步。這就是他倆商量的方法,先告訴爹由他倆接手,然後每天回來說掙了多少錢,讓爹孃羨慕,之後再把婆婆拉到綢緞鋪去,再之後就是搞定倔強的爹爹。
等用過晚飯後,慧娘和張程緣刷了碗,剛回房,慧孃的婆婆手捧着一個小包袱,敲門,進屋。“阿緣,慧娘,過來看看。”她低聲招呼道。
“娘,您有什麼事喊我們就行,怎得讓您親自到我們屋來?”慧娘笑眯眯地說。
程芳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小點聲,別讓你爹聽到。”
慧娘和張程緣立馬明白婆婆爲何而來,輕輕地走到孃的跟前,只見她快速地打開手中的小包袱,五十兩銀子呈現在他們面前。“阿緣,慧娘,你們要接手綢緞鋪,剛纔你爹在,我也沒問需要多少錢,先給你們這些,不夠的話,娘再給你們。”
慧娘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娘,這些年,您給了我不少銀子,我都攢着呢,夫君那裡也有些,銀子夠使。不能再要您的銀子了。”她有些愧疚地望着婆婆,本來想幫公婆,怎得成了婆婆拿銀子來幫他們了。
程芳草哪裡肯啊,硬要留下銀子,“孩子,跟娘客氣啥,讓你拿着就拿着。”
反倒是張程緣異常地鎮定,“謝謝娘,這些銀子就當孃親入股了,您等着每月分紅吧。”
“什麼分紅不分紅的,只要你們把日子過好,娘就放心了。”
慧娘很不理解夫君的行爲,但守着婆婆也不方便問,便任由夫君留下孃的五十兩銀子。
等將婆婆送出屋,慧娘狠狠瞪了張程緣一眼,責怪道:“這五十兩銀子,爹和娘要制多少萬塊土坯才能掙到,你就這麼留下了?”
“娘子,莫怪。現在留下銀子,以後不是更有藉口把店鋪給爹孃了嗎?”張程緣提醒道。
慧娘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當初婆婆給她零花錢,她欣然接受,也是想着先攢着,以後婆婆用錢時再拿出來。“到時候我們就說全是用爹孃的錢購置的綢緞鋪,這樣爹孃心裡也就沒有負擔了。”
張程緣點點頭,沒想到娘子在丟了兩千兩銀票後,還是堅持把店鋪給爹孃,他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等待娘子睡下後,他輕輕點了她的昏睡穴。插上門栓,從窗戶翻身而出。他施展輕功,來到暗盟總部,可惜的是,沒人來給他開門,堂堂少主,被一幫屬下關在門外,他心想:等進去後,看本少主怎麼收拾你們。
他敲了許久的門,最後一張字條從門縫遞出,“三年後純陽功大成之日,便是衆人迎你回暗盟之時。在此之前,還請深刻理解‘自力更生’這四字。”
他一看就知是老頭子的筆跡,好吧,老頭子,三年跟你學了不少東西,也該好好施展一下了。他轉身,一掠,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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