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小廝磕頭磕得跟自殺一樣,額頭上都腫了一大塊,等擡起頭來,看見凰北月已經走遠了,才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手和腳都顫抖不已。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雖然看起來就是個十二歲女孩的樣子,穿的端莊大氣,清麗脫俗,氣質也沉穩柔和,就如同當年的惠文長公主一樣。
可是,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凰北月身上有肅冷的殺氣,舉手投足間就會流露出來,好像天生就是從修羅場中走出來的,只淡淡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感覺到全身發麻!
這種人,他們以前怎麼會覺得她是廢物?是病秧子任人欺負的?真是瞎了眼啊!
前廳中,凰北月一坐下來,就有丫鬟趕緊上了熱茶和點心,戰戰兢兢端着托盤的手都在顫抖。
凰北月用手背撐着半邊臉,微微垂着眼臉,另一隻手端起茶杯來,東菱連忙伸手過來,小聲說:“小姐,這茶……”
“不會有事。”她以前專門進行過各種毒素訓練,甚至是神經毒素,對各種各樣的毒都很敏感,如果茶水裡有問題,她早就察覺到了。
何況,被懲罰之火燒過之後,她的身體幾乎是百毒不侵了。
慢慢地喝了半盞茶之後,琴姨娘就帶着蕭仲琪和蕭柔過來了,今天在荷花池裡泡了半天,琴姨娘連臉色都是蒼白的,此時身上都洗乾淨了,可被驚嚇之後的萎靡之色,還是很明顯。
她扶着蕭仲琪的手,臉上冷汗直流,精神不振,看起來是生病了。
凰北月垂着眼臉慢慢吹着茶沫,裝作沒看見,就讓琴姨娘頂這一副病體站了好一會兒。
蕭仲琪臉上的怒色越來越盛,慢慢地沉不住氣了,開口道:“三妹妹,你派人叫我們來做什麼?”
凰北月這才擡起頭,笑道:“原來大哥哥和琴姨都來了,怎麼不做聲呢?快坐下吧,琴姨看起來身子不大好,是怎麼了?”
蕭仲琪冷冷一哼,扶着琴姨娘在椅子上坐下來,這凰北月太會演戲,這麼多年都被她騙了!
哼,他母親就是讓她害成這樣的,她還好意思問是怎麼了?
凰北月偏頭看着蕭仲琪的面色,淡淡地笑道:“大哥哥似乎心情不太好啊。”
蕭仲琪正要說話,被琴姨娘悄悄拉了一下衣袖,琴姨娘笑道:“三姑娘說哪裡話,只是我身子不好,琪兒他擔心罷了。”
“哦…….”凰北月故意拖長了尾音,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大哥哥是最孝順的。”
琴姨娘被她那‘哦’的一聲,弄得心裡亂跳,忙問:“三姑娘叫我們來,是爲了什麼事?”
今天荷花池邊那一場經歷,琴姨娘一輩子都忘不了,也徹底對凰北月的手段產生了恐懼心理了,加上蕭仲琪說她如何重傷了尚書府的林子成,琴姨娘就更怕了。
本來只是受了點兒涼,回去睡一覺,喝點兒熱薑湯就好,可是睡着睡着,卻忽然想起從前對凰北月所做的種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