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厚沒奔跑幾步,就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的鴻軒給攔住。琴厚慌忙拉住鴻軒的手,一字一句道:“鴻軒公子,正好,你快去救救小女吧!小女不知道被誰給下毒了!”
“不用着急,毒是我下的。”鴻軒笑眯眯道,“只是普通的安眠藥。”
琴厚聽聞此言,臉上露出驚訝的模樣,忍不住道:“你說毒是你下的?你爲什麼要坑害她?她向來對你不薄!你這樣就是恩將仇報啊!”說着,還一副痛心的模樣準備去琴憶之房間那邊。
鴻軒一把拉住琴厚的胳膊,神色嚴肅道:“老爺,我給琴小姐下毒,並不是爲了坑害她,而是想要抓出真正給琴小姐下毒的人!”
琴厚表示不明白,鴻軒則是笑眯眯的趴在琴厚耳朵邊說了幾句什麼,琴厚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他疑惑的擡起頭來看看鴻軒,鴻軒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的點點頭。
他皺皺眉頭,儘管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帶着手下直直的向着戚夫人居住的房間過去。
戚夫人還在花園那邊打聽琴憶之有沒有死亡的事情,卻沒有想到琴厚已經帶着大隊的人馬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在房間當中搜索着線索。
人馬搜索了半天,不但在戚夫人的臥室裡面找到了之前害得琴憶之產生幻覺的那種藥物,還找到了下在鍋子上面的毒藥,最後,在牀底下找到了做布娃娃用的剩下的布料!
這下人贓俱獲,戚夫人恐怕有多少張嘴,也是辯白不了了!
琴厚握着那些證據,整個手都在顫抖。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枕邊人,竟然是害琴憶之的人!而且,根據剛纔鴻軒所描述的藥物毒性來看,同當初害死琴憶之母親的毒藥竟然是同一種!也就是說,戚夫人並不是第一次下毒!
這個發現讓琴厚幾乎不能相信,他頹廢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找來一個下人說,去把戚夫人叫來,而讓其他的下人都退了下去。他覺得這件事是家醜,自己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詢問她一些自己心裡面一直想要問的話。
下人們領命離去,鴻軒知道自己在這邊待着也沒有什麼用處,轉身離去了。
其實他之所以肯定戚夫人的房間裡面有毒藥,就是因爲他監視戚夫人的手下告訴自己,戚夫人在自己臥房裡面藏有了一個木質的箱子。那個箱子裡面擁有十幾種毒藥,每個毒藥的毒性不同,但是最終目的就是害死人!
所以,他想着將計就計,在琴憶之藥碗裡面下了安眠藥,讓琴憶之成爲中毒的假象,讓戚夫人掉以輕心,才能夠輕易找到證據。
其實他給琴憶之藥碗裡面下安眠藥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不要琴憶之看到這樣的場面。她向來心軟,如果看到戚夫人的慘象,她一定會替戚夫人求情的。就算琴厚處罰了戚夫人,她的心中也會留下一絲遺憾,就如同當初琴依美死的時候。
他嘆了口氣,看看今天早上接到的書信,明白自己這恐怕是最後
一次守護琴憶之了。
在花園裡面的戚夫人,聽到琴厚的下人過來通傳說,琴厚在自己房間裡面等待着自己,頓時臉色蒼白起來。她心中疑惑,琴憶之中毒,爲何琴厚不去琴憶之那邊,而是在自己房間裡面等待自己呢?
她沒有時間多想,提着裙子匆匆趕往了自己房間那邊。
一推開房間的門,她就看到琴厚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眉頭緊皺,眼神中帶着些許恨意。她渾身顫抖,頓時明白過來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是她還是假裝鎮定的走到了琴厚的面前,給琴厚行禮後,詢問琴厚發生了什麼。琴厚冷哼一聲,將布料和放着毒藥的藥瓶扔到了戚夫人的面前,聲音冰冷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戚夫人臉色蒼白的捧起地上的東西,趕忙跪倒在地上,一邊對着琴厚叩頭,一邊大喊道:“老爺,冤枉啊!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怎麼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不承認嗎?”琴厚輕笑,將琴府商鋪的賬本打開,翻到了戚夫人購買布料的那一頁道,“這個上面記載的時間,正好是琴憶之昏迷的時間,這個布料就是你親自去購買的!難不成在昏迷當中的琴憶之還會到自己的商鋪那邊去購買布料,做布娃娃嗎?”
此話一出,戚夫人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咬咬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是我做的布娃娃!我買這個布料就是爲了做衣服,只是巧合而已,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琴厚沒有想到戚夫人在證據都指向自己的時候,還能夠如此淡定的說出這番話,真不知道是戚夫人傻,還是她根本把琴厚當作了傻子。
他冷哼一聲,一字一句道:“那毒藥爲何也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裡面?而且,這還是當初害死琴憶之母親的毒藥,你說這也是巧合嗎?”
“這……”戚夫人再也想不出辯解的理由了。
琴厚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戚夫人的面前,蹲下身子後,手指狠狠掐着戚夫人的臉頰,道:“這麼美麗標誌的一張臉,卻擁有這麼狠毒的心!當你看到琴憶之母親死的時候,難道一點愧疚的感覺都沒有嗎?”
戚夫人眼神在微微顫抖,聽到琴厚的話之時,腦海中浮現出當初琴憶之母親死的情景。
那是初秋,四周的樹木上面剛剛被染上了一點黃色,天空中的掛着的太陽熱辣辣的熾烤着大地,整個琴府裡面一片熱鬧的情景。
戚夫人剛剛入門,但是卻幾乎每日每夜獨守空房,來到琴府的一年時間,自己除了新婚之夜見到了琴厚以外,就再也沒有琴厚的消息。琴府的老爺琴厚,一心一意只愛着琴憶之母親一人,眼睛當中根本容不得其他女子。
她明白自己嫁過來就是一個悲劇,只是她不甘心,爲何容貌不如自己的女子,會搶到自己的愛。
她心中充滿恨意,明明自己那麼愛琴厚,但他
卻總是視而不見。但是她因爲愛琴厚,所以根本無法恨琴厚,只得把這種恨意全都轉到了琴憶之母親的身上。
戚夫人看到琴憶之母親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心中的恨意更加明顯。她之前接觸過不少毒藥,如今竟然想要對琴憶之的母親下毒。
她不敢在平時下毒,因爲這樣會造成琴厚對自己的懷疑。於是,她看着琴憶之的母親將要臨盆之日,給琴憶之的母親平時喝的安胎藥裡面下了毒。
這種毒藥毒性很強烈,琴憶之母親剛喝下去就毒性發作,肚子疼痛難忍,嘴巴里面不斷吐出鮮血來。琴厚看到琴憶之母親這種樣子,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琴憶之母親卻說執意要生下自己的孩子,就算自己死亡了也不要緊。在琴府的大夫詢問琴厚究竟是保大保小的時候,琴厚涕淚橫流,望着琴憶之母親的臉龐,最後咬咬牙說保小。
琴憶之的母親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生下琴憶之之後就死了。
琴厚抱着琴憶之,看着琴憶之母親的屍體,忍不住大哭起來。
戚夫人這時候趁機過來安慰琴厚,並且對琴憶之百般照顧。琴厚本來就心中受傷,如今看到戚夫人這樣照顧自己的孩子,還對自己如此溫柔,不知不覺間就對戚夫人的態度緩和了不少,也與戚夫人之間有了琴依美。
只是隨着琴憶之的長大,琴厚才發現琴憶之竟然因爲上次琴憶之母親臨盆前中毒的緣故,變成了一個癡傻的女孩。琴府的嫡女竟然是傻子,也成爲了麥城的一個笑話。
而琴依美非常爭氣的越來越美麗、越來越聰慧,更是讓戚夫人心中揚眉吐氣。只是,沒有想到,儘管琴依美比琴憶之優秀如此之多,但是琴厚的眼睛從來沒有從琴憶之身上移開過。
琴憶之長的越來越像她的母親,這讓琴厚對琴憶之母親的懷念更多。到了最後,琴厚竟然要將琴憶之許配給李宏逸,好讓琴憶之有個依靠。
他總是爲了琴憶之着想,卻從來沒有爲琴依美母女兩個人着想,讓戚夫人心中又產生了怨恨。於是,她纔會處處刁難,只想着自己的女兒能夠幸福纔好。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琴厚的眼神中佈滿了厭惡。他一腳將戚夫人踹到在地上,冷聲道:“怪不得琴依美死的早,都是和你造孽有關係!如今我不好好的處罰你,恐怕你也不會有所悔改!”說着,琴厚就要叫外面的下人進來!
戚夫人事到如今倒是不再害怕,她笑盈盈的望着琴厚,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眼神中卻充滿恨意。
她道:“其實,你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們母女二人對不對?你的眼中只有琴憶之母女,只因爲她們是正室,而我是側室!”
琴厚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戚夫人突然從地上躍起來,緊接着一頭撞擊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面,頓時額頭上面鮮血橫流!
她大睜着眼睛望着琴厚,嘴角呈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