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價之寶就是一張藏寶圖!這是當年老爺在靈霧山下偶然得到的,就是靠着這張藏寶圖,所以老爺纔得到了那無價的財寶!”
“是這樣嗎?但是我從沒聽府裡任何人提起過啊!”
“那是因爲,老爺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爲了避免招來殺身之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時候所有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被殺害了。”
“不可能!爹爹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而我之所以覺得秦水離不是秦府少爺,是因爲,據說當年陪老爺一起尋寶的還有另外兩個人,秦逸和司徒藍。挖寶自然無可避免生命會受到威脅,一路上他們三個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找到了寶藏,可當年好像只有老爺毫髮無傷的活着回來了,而秦逸雖然也回來了,但是卻不再踏出秦府半步了,因爲他的腿不知何時癱瘓了,而另一個人,司徒藍,卻是直接沒了任何音訊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歐陽雲歸感覺頭都有點大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爹爹竟然還是靠着一張藏寶圖才發的財,這其中還有這麼一段不爲人知的事,爹爹究竟還隱瞞了他多少事?
“我現在還在調查。”慕容翊眸子深暗。
“翊,”歐陽雲歸卻是突然擡眸意味深長地望着他,“你爹爹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慕容翊一愣,繼而苦笑,“別忘了,我們慕容家世世代代都是你們歐陽府的護法耶,我爹爹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啊。”
“好吧。”歐陽雲歸聳了聳肩。
看來,翊也隱瞞了什麼呢。如果爹爹真的有心想要隱瞞所有一切不讓別人知道,那麼,依爹爹的性格,他又怎麼可能會讓翊的爹爹知道呢?
而此時,在林府。
林湘芸急匆匆的來到了自己弟弟的房間,望着自家爹爹愁眉不展的樣子,忙緊張地問:“爹爹,清婉怎麼樣了?”
“哎,大夫說這是心病,需要心藥纔可醫。”林楊義搖了搖頭。
“心病?”林湘芸愕然,“清婉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說病就病了呢?還有,他的心病是什麼?難道是……”
難道清婉還對林九心櫻念念不忘?
“哎!”一旁的赤鶴微微嘆了口氣。
“赤鶴,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林湘芸見他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忙問。
“公子的這個心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怎麼說?”林楊義的眉毛皺得更緊了,連林湘芸也滿臉緊張的在等着他的下文。
“老爺小姐還不知道吧?之前教大小姐琵琶的陌心姑娘,在幾天前遭人暗殺了,莫名其妙的死了。”想到這,赤鶴是滿臉的可惜。
如果現在這陌心姑娘還活着的話,現在應該是和公子一起來林府面見林老爺了吧?
“什麼?”林楊義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五年前曾在這小住過一段時日的那個陌心?”
“被人暗殺了?”林湘芸滿臉吃驚的接口。
赤鶴點了點頭。
“這跟清婉的病有什麼關係?”很快,林楊義恢復了淡然,不解地問。“難道這陌心的死跟清婉有關係?”
“雖說沒關係,但也有關係。”
“赤鶴,你這是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林湘芸抿抿嘴,“什麼有關係沒關係的,幾年前她搬走後,清婉還跟她有來往嗎?”
“有,書信從沒斷過。”赤鶴點了點頭,心想着這樣回答的話林家這兩位應該就能明白點什麼了吧?
“你是說,清婉的心病是?”林湘芸皺了皺眉,隨即一想,“這不可能!陌心怎麼可能會是清婉的心病?清婉一直喜歡的不是林九心櫻那個賤人嗎?”
“小姐,你猜對了,”赤鶴望向了睡榻上正忍受着高燒折磨的主子,低沉道:“清婉公子的心病,正是那死去的陌心姑娘。”
“怎麼會?”林湘芸吃驚地張大了嘴,她沒聽錯吧?
明明之前清婉對林九心櫻是那麼執着的,什麼時候?竟然就把陌心看得比林九心櫻還要重要了?
“胡鬧!清婉怎麼可能跟那種來歷不明的女人在一起!”林楊義聽完後是一陣惱怒,“就算她現在還活着,我也絕對不會允許他跟她在一起的!”
“爹爹,你別生氣,如今這人也不在了,說這些也沒用了,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讓清婉趕快好起來。”林湘芸望着已消瘦了一大半的弟弟,頓時忍不住悄悄地抹淚,“怎麼清婉都瘦成這樣了?”
“小姐不知道,自從那陌心死後,公子就一直沒吃東西,整天望着那滿庭的彼岸花愣神,喊他他也不聽,整天渾渾噩噩的。”
“清婉……”林湘芸見他滿臉冷汗,忙掏出自己的手帕爲他擦汗,“你怎麼這麼傻?當初林九心櫻離開的時候姐姐都沒見你這麼頹廢過,所以現在的難關你一定也可以挺過來的,對嗎?清婉……”
林楊義微微溼了眼,望向了一旁的赤鶴,“那陌心是爲何人所殺?你可知道?”
“屬下不知道。”赤鶴皺緊了劍眉,“只知道,當時是林九心櫻姑娘和陌心在一起的,她說她也沒有見過兇手。”
“林九心櫻?”林楊義再次愣大了眼。
這個名字好久沒有提起過了,但是他卻沒忘了!
他心裡可是都還記着,這個女人是清婉曾經的最愛,而且滿月席上,他也聽說,雲歸就是爲追這女人去了!
“林九心櫻,又是她!”林湘芸咬牙切齒,“一聽見這女人總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是不是瘟神啊?到哪哪就會死人?上次若不是因爲她的出現,雲歸也不會追上去,也不會……”
跟自己鬧得如此僵硬。
這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女人,林九心櫻!
“哼!”林楊義聞言,知道自己女兒現在心裡的苦楚,頓時沉下了老臉,“滿月席那天爹爹在京城沒辦法趕回來,要不然,就是借他歐陽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着老夫的面,去追那林九心櫻!”
“爹爹,這事不能怪雲歸。”林湘芸氣歸氣,但還是維護着自己的丈夫。“我猜想,那陌心也是那林九心櫻所殺的吧?”
“小姐爲何這麼肯定?”赤鶴滿臉疑惑,但是見這二小姐相當的討厭那個林九心櫻,所以他對她即將要說的話也沒抱多大的興趣。
“要不然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找陌心呢?”林湘芸挑了挑眉。
“小姐,這是公子的藥。”侍女遞上了手中熱騰騰的藥湯。
林湘芸接過,舀了一口後忙着吹氣。
赤鶴忙上前,小心的扶起了神志不清的林清婉。
“但是小姐,林九心櫻沒有殺人的動機吧?她爲什麼要殺陌心姑娘?”
“那她又爲何要找陌心姑娘?”她不答反問。
赤鶴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了。
但是不得不說林湘芸把問題問到點子上了,這林九心櫻出現的有點奇怪,好像在刻意隱瞞着什麼,陌心看到她的時候表情亦也是怪怪的。
看來,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秘密,只有林九心櫻和陌心纔會知道。
“像她這種不詳的女人,就該死掉纔對!”
聽見一聲嘀咕,赤鶴微微擡頭,卻是對上了林湘芸此刻滿臉恨意的樣子,不由心生畏懼,艱難地嚥了咽口水。
因爲要知道,這林二小姐也是很不好惹的!
“清婉,喝下去啊!”她使勁撬開林清婉緊閉着的雙脣,努力將藥水往他嘴裡送。
但是林清婉卻像是早已沒了求生意志般,根本就不想將那藥喝下去。藥水灑了滿身。
“哎!”林楊義微微嘆了口氣,“我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沒出息的?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也罷,若他真想死,覺得生無可戀,那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話落,氣憤地甩袖而去了。
“爹爹……”
林湘芸叫喚着,但他卻是不停步的往前走了,雖然決絕,但是那背影卻像是突然間蒼老了十歲般。
“清婉,傻弟弟,你如果聽得見,就趕緊把藥喝了,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又何必爲了一個女人而折磨自己呢?”
“小姐,你愛過嗎?”赤鶴突兀地問。
林湘芸微微一愣,不明白赤鶴爲什麼突然這樣問。
“如果你愛過的話,那麼你應該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麼樣的滋味,如果你也愛過的話,那麼你就沒資格說公子傻了。”
雖然早就知道這林湘芸是林府出了名的刁鑽小姐,但是他現在所說的,卻也是讓人無法反駁的吧?
林湘芸沉下了臉,赤鶴頓時爲自己預感不妙,看來這二小姐要發火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下人,憑什麼教訓起她林二小姐了?
但是,很讓人意外的是,林湘芸並沒有再耍她的小姐脾氣,以爲人母的她顯然磨光了些許銳氣了,她深呼吸了一下,眸子柔和道:“赤鶴,你說得對,我沒資格說清婉傻,因爲我自己,比他還傻。”
“小姐……”他有點不相信了,“你不發火?”
“你的話讓我想起了我不願意面對卻又不得不去面對的事實,當年的林湘芸早在遇見那個白衣少年後,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