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裡說了一席話,魏頤漸覺身體發冷了,而且,也實在不知再和白麟涵說什麼,就沉默下來。
白麟涵也不說話,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突然安靜,白麟涵擡起頭看向那輪月亮,彎彎的月兒,清輝灑在大地上,讓這個巷子也越發顯得清冷起來。
他又看向魏頤,魏頤的身姿在月光下帶着飄渺之感,讓他覺得自己這一走,說不定以後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他突然上前,對魏頤道,“子琦,不知爲兄可否抱你一下。”
魏頤因爲他的話一驚,還沒有回答,已經被白麟涵突然抱住了。
白麟涵將他抱在懷裡,嗅着他的髮香,懷裡是他溫軟的身子,覺得這一去就至少是三年,此時心中才生出不甘來,心想三年時間,也許等自己再回來時,魏頤已經成親了,有一個女子能夠得到他的愛,和他相敬如賓地過一生。
白麟涵因此將魏頤抱得更緊,魏頤被他抱得很不舒服,然後不得不提醒他,氣急敗壞地道,“白兄,白兄,該放開了。”
白麟涵只得將他放開,看到魏頤瞪着黑亮的眼睛看他,就笑了,道,“你在家裡被禁足,要出門也不容易,我走那天,你就不用來送我了。”
魏頤道,“爲何?送你的人太多,我去不去沒有影響,是不是?”
白麟涵看魏頤和自己說這種使性子的話,心裡是很高興的,這至少說明比起魏頤總和自己說客氣話,兩人的關係更加近了一步。
他笑着湊到魏頤耳邊道,“怎麼會,你在我心裡是最特別最重要的,我只是怕你去送我,我看到你,就不捨得走了,這樣可是違抗了聖旨。”
他說完,心想這樣自己的心意也算是全表達給他聽了,不想聽魏頤拒絕自己的話,就趕緊退後了兩步,對他一拱手,道,“子琦,進去吧,爲兄走了。你等我回來,我第一個找你喝酒。”
魏頤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白麟涵卻快步走了,身上的披風被夜風吹起一種利落而瀟灑的幅度。
魏頤一直在那裡站着,白麟涵感受得到他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他沒有回頭,怕自己回頭就真走不了了,只是擡起手來,又對身後揮了一揮,消失在夜色裡。
魏頤愣愣地站在那裡,說起來,白麟涵真可算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了,如果白麟涵對他沒有那種心思,他想,他一定是早早就能夠和他深交的,成爲更好的朋友,因爲白麟涵這個人,值得相交。
魏頤還在發愣,突然身體被一個人擁到溫暖的懷裡,魏頤一驚,就聽到容琛低沉的聲音,“人已經走遠了,還看着也無用了。”
魏頤擡起頭來看容琛的臉,容琛的臉上毫無表情,眼神比夜空還要幽深。
魏頤能夠感受到容琛的不高興,發現容琛是從另一邊過來的,說不定他剛纔看到了自己和白麟涵相擁的事情,這時候是在吃醋嗎?
魏頤並不想讓容琛誤會自己,道,“我知道他走遠了,我又不是在專門看他,只是想些別的事情而已。”
容琛道,“想什麼事情?”
魏頤踮着腳尖在他脣上親了一下,道,“想你什麼時候能夠來?你看,我一想,你就能夠感受到了我的期待,我們是不是心意相通了?”
容琛明知魏頤這麼說是想故意轉移話題,不過,他還是因爲他這話而高興了,但還是不放過剛纔魏頤和白麟涵之間的事,道,“是心意相通了。只是,那你剛纔和那白家小子抱在一起是怎麼回事?你想我來,就是要我來看這事?”
魏頤臉一沉,道,“什麼抱在一起,多難聽。他就要到西北從軍去了,作爲好友,分別前擁抱一下只是表達友誼的一種方式而已。”
容琛依然道,“有抱着不放表達友誼的嗎?”
魏頤眉頭一擰,像是要發脾氣的樣子,但是他卻突然又笑了,伸手將容琛緊緊抱住,道,“這下好了吧,我抱着你不放,比那還抱得久,如何?”
容琛在心裡嘆口氣,還是耿耿於懷的。
心想要是魏頤是個女子,自己定然早早接他進宮了,不會再有任何男子能夠碰他一下,多看他一眼。
容琛的手撫着魏頤的背,道,“你既然出來了,我們也不必站在此處,風這麼大,冷着呢。”
魏頤道,“那你和我進去吧,只是怕有人還沒睡,把你看到了。”
容琛道,“你跟我走,不去你那院子了。”
魏頤道,“怎麼能走,被我爹發現就不得了了,他說要打斷我的腿。”
容琛道,“他再敢打你試試,下次他再打你,我把你接走。”
魏頤心想他爹真再打他了,即使容琛要接他走,也要看他會不會跟他走的啊。在魏頤心裡,父親打他再怎麼也是家法,屬於家事,父親算不得錯,跟着容琛走,卻是不對的事情了。
魏頤不想跟容琛離開,但想到兩人已經有好幾天沒見了,容琛總是忙,兩人相見不容易,加上容琛其實挺強勢的,容不得他拒絕,最後還是被容琛牽着走了。
卻是到的不遠處的那個原來的馬大人府上,裡面已經佈置地非常精美,容琛帶着他進去,一路往主院裡走。
魏頤心裡已經有點底了,明白容琛帶他來是做什麼。
想到上次那種疼痛,他對性/事便沒多少熱衷,覺得和容琛只是抱抱親親就足夠了,那樣就很舒服美好了,不過,容琛帶他來,如果又要發生那種事情的話,他覺得自己還真是不好拒絕。
容琛帶着魏頤進了主臥室,裡面的傢俱全是換的新的,地上還鋪着地毯,兩人才在榻上坐下,已經有婢女進來擺了酒菜。
容琛問他可餓了,吃些東西。
桌上的全是清淡的小點一類的東西,魏頤不想吃,道,“我不餓,不想吃。”
容琛就讓婢女把酒菜撤了下去,又對魏頤道,“那就沐浴,然後休息吧,夜也深了。”
魏頤想說能不能不做那事,但容琛一副很雍容貴氣還肅穆威嚴的模樣,完全不是像要做/愛的模樣,他就說不出口了,只得應了去泡澡。
泡在浴桶裡,裡面的水還帶着花香,魏頤慢吞吞地洗澡,心想到時候要不要拒絕容琛,如何拒絕他,如此越洗越慢。
容琛在榻上坐着,因魏頤不要婢女伺候洗澡,於是他也就由着他了,但是,魏頤洗了這麼久還沒好,他等着也有了些不耐,轉過屏風去看他,魏頤正趴在浴桶邊沿發呆呢,難怪這麼久還沒洗好。
容琛探了探水溫,道,“水都快冷了,還在磨蹭。”
魏頤一驚,轉過臉來看他,想要鼓起勇氣說那事太痛,不想再做,但是容琛已經轉過身去,從一邊凳子上拿過寬大的巾帕,過來將魏頤一把拉起來,巾帕就圍上了他的身子,然後將他從浴桶裡抱了起來。
魏頤就這樣光溜溜地被容琛抱着放到了牀上,他身上還在滴水,容琛也不在意,扯過被子把他裹起來,魏頤就那樣紅着臉心咚咚咚跳着望着他,本來要拒絕的話在這種情況已經無法說出來了。
魏頤還是少年的身形,骨架子小,一身細皮嫩肉,容琛把他抱在懷裡,就覺得他柔若無骨,惹人憐愛。
長長的頭髮被放下來,鋪在牀褥上,在燭光的映襯下就如有流光流動的黑色錦緞。
容琛看着他精緻明麗的眉眼,心中滿是欣賞和喜愛之意。
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喜歡的,即使容琛見慣世間珍奇,在魏頤的美好容顏面前,依然讚歎沉迷。
容琛的手撫上魏頤的身子,親吻他的脣瓣,魏頤喜歡他的這種觸碰,熱情迴應,還伸手攀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