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邪皇之妻。” 絕美的白髮女子緩步而來,嗓音清冽如寒泉,妖氣沖天,彷彿萬物都要拜服與她的腳下,勾引着衆人,發自內心的,對妖族的恐懼。 “前來領教爾等實力。” 白髮女子笑容淺淡,透着絲絲寒意,素手一擡,就倒下一名驅妖道士,另一隻手霧氣瀰漫,黑色代表殺伐,灰色代表毀滅,還有透着股陰寒的死氣。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結丹境,口氣倒是不小。” 爲首的化嬰境道士語氣裡充滿不屑,手一揮就是一道銀光,卻被黑色霧氣直接給彈了回去,倒是把道士捆的結實,倒在地上跟蟲一樣。 其餘的道士嚇了一跳,結陣列行,手指青鋒劍,腳踏七星步,擺出北斗七星陣的陣勢。 宮南雪見狀嘴角一抽,時隔多年,她竟然忘了她最擅長什麼。 “妖孽受……誒,人呢?” 一個驅妖道士剛喊了一半話就生生打住,再看眼前還哪有宮南雪的身影,地動山搖,宮南雪牽引着天狼星星辰之力在山脈外圍構建殺陣,繁星滿天,明明是白天,太陽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滿天星辰異常清晰。 西北方向的天狼星漸漸蒙上一層淡淡的紅芒,宮南雪微微一笑,需要血祭繁星嗎?那就那人皇的皇城說事吧。 宮南雪眼裡閃過嗜血的光芒,數道紅芒紛紛落到人皇皇城,昔日的紫印皇城,邪皇皇宮如今被人霸佔,摧毀了也無妨。 富麗堂皇的皇城被籠罩在淡淡的血色光芒之中,人們的血液破體而出,在地上匯出詭異的紋路,神智全無的妖精們短暫的恢復神智,望着滿天繁星獻祭出自己虔誠的靈魂。 鎮妖山脈的地形迅速改變,整座山脈都陷入了濃濃的迷霧,山脈四周的山坡平原被強行化爲殺陣,與天狼星隱隱照應,死在殺陣裡的人會化爲一縷血芒,融入殺陣,讓殺陣越來越強。 皇城的一切的玩好無損,地面上卻多了一堆堆的粉末,死亡帶來的陰寒之氣,怨念之力讓陰暗的牆角長出一棵妖豔的彼岸花,一天之後,皇城裡就只剩下怒放的
花朵,花盆裡,花圃裡,花園裡,牆邊全部開滿了殷紅的無葉子的花朵。 最早盛開的彼岸花不知合適變爲了一個殷紅的大繭,藏在花叢裡,不仔細看壓根就無法發現。 鎮妖山脈早已陷入了迷霧之中,霧氣卻不復濃郁,只是淡淡的,剛好可以看見有霧氣繚繞。 宮南雪看着自己的傑作微笑着點點頭,繁星隱逸後的天空烏雲厚重,閃電在其中作響。 準仙之劫,都是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宮南雪周身過上毀滅之氣直接衝入雷雲,貓妖軀體孱弱,借天雷噬體卻可以彌補,同時還能有突破天道限制的機會,和樂而不爲…… “主子太拼了。” 銀色面具的女子喃喃自語,眼裡流漏的是深深的擔憂,低下頭化爲一塊白石。 旁邊臉色蒼白驚恐萬分的男子見狀急忙變成一隻灰兔,火急火撩的跳了幾下後直接一頭撞上白石…… 遠處的一個小鎮裡,黑色羽翼的精靈抱着一個肉包子開心的啃,準仙的九九八十一天雷看似可怕,其實不過是爲了幫助準仙釋煉身體,衝進雷雲效果最佳,可惜從來沒有準仙樂意嘗試,他的主人倒是挺拼。 “雷雲之中最爲危險,老姐不會有事吧。” 宮南序趴在窗口一臉糾結,老姐在度劫的髮式也忒勇猛了點吧,宮南序想着隨手一個肉包塞到嘴裡。 “她怎麼會有事,欸?宮南序,我的肉包呢?” 月湖啃完肉包,伸手一抹卻發現盤子裡空了,再回頭,宮南序手裡一個,嘴裡一個分明吃的正爽,真氣死他了。 “看什麼?這肉包是我掏錢賣得,我爲什麼不能吃?” 宮南序吃着毫不客氣的送給月湖一份白眼,吃白食不說還這麼霸道,怪不得老姐不要這精靈。 月湖聞言氣得直跳: “靠,小爺我可是指引精靈。” “你又不是指引我的,切,自己賣去。” 宮南序
輕輕一彈,兩個銅板就落到月湖懷裡,慢悠悠的拿出手帕擦嘴擦手,有用溫水洗了洗手,走到門外的屏風後焚上香,就開始盡興的撫琴。 十六年日復一日的練習,聽着傳音石日漸模糊的聲音,不停的練習指法,練習技巧,品悟琴聲。 聽老鬼琴癡的講解和地獄犬的白眼,到如今,撫琴早已成爲習慣。 大廳裡自喻清高的文人墨客再次陷入沉寂,悅耳的琴聲裡似乎包涵了太多的東西,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他們彷彿在琴聲裡看見: 一個無人理解的頑皮小孩, 一個渴望親情的驕傲小子 一個寂寞等待的撫琴者在尋找內心的快樂…… 宮南序閉上眼睛,一滴眼淚順着他的眼角滑落,他在最開始的記憶裡有一個囂張的老姐,在他面前各種囂張卻又各種維護,他想要什麼都盡力滿足,卻又對他各種嫌棄。 從沒想過要分開,以爲這個老姐會永遠罩着他,卻在第三個年頭分開,再見時,老姐依然是妖,他卻變成了人,而且是血脈覺醒失敗後身負重傷的人。 一團黑霧後,老姐無事,還沒來得及修煉的他也沒事,老姐愛的人卻昏迷不醒,老姐步入幽冥域,他進不去,就在門口等了十六年。 如今已經油盡燈枯,是該悄悄的說再見了。 一滴眼淚滑落到地上,琴聲嘎然而止,宮南序雙手平放在琴絃上坐着失去氣息,三個呼吸後,一隻小小的雪白貓兒趴在了琴上,如同睡熟了一般。 宮南序根本沒有變成人,只是覺醒失敗,不過是空有人的外表,內裡卻不停的衰弱,不管怎麼修煉,怎麼治療,也都是在等待死亡。 悅耳的琴聲彷彿還在衆人耳邊迴盪,這些人驚奇的發覺,這次的曲子分外的好聽,當這些人請求宮南序繼續時,卻久久得不到答覆。 直到有人上來才發現琴上面死去已久的白貓兒,經過確認,是琴師無疑,聽過琴聲的人自發集資在此地鑄就一個巨大的睡在琴上的貓兒塑像。 應爲無人知曉琴師的名字,所以就只在下面寫了琴師二字。 月湖看着宮南序的遺像淚水無聲的滑落,他明白宮南序的現狀,但他沒想到離別會這麼突然。 一日後,塑像琴師後面多了幾個字: 琴殤宮南序琴央琴癡關門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