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溫度驟降,嚴冬的情緒還真是反覆無常,若是能呷一口奶茶那就再美不過了。
陳子湄扯下脖間的圍巾,感受奶茶順着食道溫暖着胃,說起圍巾,好像孫可梵還沒有還給她。
門口的風鈴響了,不用猜,孫可梵來了。
一股冷風就趁着那麼一剎那溜了進來,陳子湄縮了縮脖子。
孫可梵望着正牌女友恬靜的背影,十分不解,到底什麼事能讓她生出這麼大的火氣?
孫可梵坐下後,眉間皺着,陳子湄嘆了一口氣,這段戀情大概走到頭了吧。
“可梵,你可知道我的母親差點出了車禍?”陳子湄放下手中的馬克杯,正了正身子。
想着陳母於陳子湄的重要性,正牌女友因此而着急上火,不無道理,但是他真的不清楚陳母差點出車禍,只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兩天前,我媽不是蹭了你的順風車,你讓她在哪兒下車的?你有沒有常識啊,萬一我媽出了事,我跟你沒完。”陳子湄怒目而視,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孫可梵感受到周遭的目光,有些尷尬,什麼叫沒有常識?“陳子湄,你別弄錯,那是我的上班時間,我已經好心好意載了伯母一段路程了,工作緊急需要,我只能讓伯母就近下車,你說差點出了車禍這不是沒出嗎?”
“你能保證不出嗎?萬一呢?你能排除嗎?”孫可梵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陳子湄。
孫可梵一陣沉默,無言以對,面對女友咄咄逼人的氣勢,只覺得顏面無光,平日裡安靜的女友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看來你無話可說,你明知母親對於我的重要性,就不能幫我多照顧一下她嗎?我可是你的女朋友,也對,興許我們的關係已經談不上男女朋友,你更愛的是你的工作!”頓了頓,陳子湄嘆了口氣,盯着孫可梵眼眸,下了決心。“孫可梵,我們結束吧。”
孫可梵驚愕,就因爲這點小事,陳子湄要與他分手?要分也得他來分!
“陳子湄,你不要太過分,如果伯母不貪圖小便宜要蹭我的順風車,興許根本就不會‘差點出車禍’,你把責任都推給我,當真自私,還敢跟我提分手?哼”最後一句冷哼讓陳子湄寒了心,這就是她所謂的男朋友?早已不復當初的模樣。
過分?她的請求很過分嗎?在她離家時,幫忙照顧一下母親,很過分嗎?
這段時間以來,孫可梵從來不積極聯絡她,就連平常下班後順道載她回家都不見其蹤影,想着這段感情的流逝,也許雙方都有過錯,她希望的是細水長流的愛情,在這段感情裡,她是一位被動者。
當初她給孫可梵買的領帶、領帶夾,依然在孫可梵的身上,但是沒了意義,它們就只是裝飾。
陳子湄長嘆了一口氣,剛想蹦出口的話被一位男子打斷。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找這位小姐有點事。”
裴東然又幹了與他無關的事,嗯,還是爲了報答陳子湄的收養之恩。
陳子湄一臉疑惑,把孫可梵也弄得也十分不解,男子身上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凍得孫可梵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他才知道這就是上流社會身上的氣度。
“找我...什麼事?”陳子湄瞅着男子的面孔頗有些面熟,這不是上回陪沅惜去醫院看望的男神嗎?
“現在不方便說,陳小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裴東然相信男人的第六感,雖然不靈驗,但是他就是不喜歡女主人的男朋友,看着那位憋氣的模樣,該要撕逼了吧,他篤定女主人吵不過男的,這才特地從店外進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別問他爲何會在咖啡店外,不用處理公司繁瑣的文件,大亨閒的自在,他想兜兜風,轉轉這座城市,湊巧,他瞥見了陳子湄發怒的側臉。
陳子湄看看孫可梵又看看男子冷硬的下巴,終是起身跟着裴東然出了咖啡店。
冷風灌進陳子湄的脖子,激得她一哆嗦,裴東然聽見身後的吸氣聲,擡腳向SUV走去,車內有暖氣。
裴東然紳士地爲陳子湄打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奈何,陳子湄頓住了步子。
“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我就不坐上去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是沅惜的男神也得防。
裴東然皺了皺眉,他這是好心當驢肝肺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要說什麼?當時是他一時腦熱,壓根就沒什麼事情能跟陳子湄說。
“先生,到底什麼事?”陳子湄縮着脖子,催促裴東然快點說完,晚上的寒風這不是蓋的。
“我姓裴。”裴東然開啓了糾錯模式。
“裴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能~不~能~快~點~說~?”最後一句話,陳子湄的聲音已經抖起來了。
裴東然拉開車門,把陳子湄推了進去,是不是女人都事兒多?知道冷,進車呆着不就好了。
關門的時候,裴東然忽然想好了說辭,不是有臭臭嘛!
“聽說陳小姐收留了一隻薩摩耶?”裴東然喜歡用疑問句來陳述事實。
陳子湄頓住,臭臭?不由地點點頭。
“我在裴氏集團附近走丟過一隻幾個月大的小薩。陳小姐是在附近收留的嗎?”裴東然繼續問道。
陳子湄點點頭。
“小薩的後腿有點跛,不知陳小姐收留的那只是不是也是這樣?”
陳子湄繼續點點頭,幾乎認定臭臭就是裴先生走丟的狗。“看來我收留的那隻薩摩耶就是裴先生走丟的愛寵了。”
“可否帶我去看看?”裴東然對自己使用過的狗身還有一絲顧慮,他想弄清楚自己爲何會穿成狗。
陳子湄思考了一會兒,如實道來:“可以是可以,但是最近臭臭一直在睡覺,體重都下降了不少,我擔心這麼昏睡,不吃不喝,小傢伙會扛不住,對不起,沒照顧好裴先生的愛寵。”
一直在睡覺?怎麼回事?“沒事,至少沒落入狗販子的手裡,可否帶我去看看‘臭臭’?”裴東然的面部扭曲了,他要爲自己正名!
“啊,不好意思,因爲收留小薩的時候,身上髒兮兮的,一股垃圾臭水的味道,所以取了個這麼不雅的名字。”
原來這就是當初給自己取名的原因,主人,你還可以再懶點嗎?
“它叫亞歷山大。”裴東然面不改色地爲自己正名了,多麼威風的名字!
陳子湄對比了臭臭與亞歷山大,羞愧地點點頭,自己取得什麼破名,還不如當初聽方瑤的,叫雪團得了。
“現在就可以帶我去嗎?還請陳小姐指路。”裴東然達成目的,發動了車子。
陳子湄指着不遠處的紅綠燈,“前面十字路口左拐,拐彎後,在第一處紅綠燈處右拐,第三家就是我家了。”
裴東然瞭然,駕着車子離開了咖啡店。
孫可梵盯着窗外的SUV就這麼把自己的‘女朋友’帶走了?錯愕的臉龐印在窗戶上,分外滑稽。
這男人是誰?身上的氣勢可不是一般人會有的。妄圖追求事業的孫可梵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看來分手之事還需緩緩。
喝完杯中的咖啡,孫可梵準備起身走人,哪知...
“先生,您一共消費了一百二,還請這邊結賬。”
得,過來一趟,還得自掏腰包,孫可梵憤憤地拿起陳子湄的圍巾駕車揚長而去,第二條了,瞥了眼後座上的圍巾,鬼知道這是哪位師兄送的。
陳子湄躡手躡腳地進了家門,示意裴東然小聲點,就是不想影響到母親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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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湄,你怎麼纔回來,出去幹嘛了?”宮欣妹躺在牀上睡不着,聽見大門的聲音,起牀來看看。
“喲,小夥子是你啊。”宮欣妹盯着裴東然的臉,露出一絲笑意,笑臉相迎。
“阿姨好。”裴東然顯得十分淡定。
“媽,你們認識?”陳子湄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晃了晃,指了指兩人。
“嗯,說的貴人就是這個小夥子,他幫我解圍,還送我去醫院的呢。”談起裴東然,宮欣妹一臉感激。
陳子湄驚歎這緣分,她幫他照顧了亞歷山大那麼久,他幫她照顧了回母親,扯平了。
“小夥子,來來,快進來,外面冷吧。”宮欣妹拉過裴東然手,把人往裡帶。
“我去把亞歷山大抱出來,裴先生您就現在客廳坐會兒。”陳子湄笑了笑。
看着女主人近在咫尺的笑容,裴東然覺得心頭一跳,平常身爲一隻汪,倒不覺察有什麼特殊的,如今俯視而看,這個笑容竟暖人得緊。
從陳子湄的懷裡接過臭臭,裴東然撫摸着臭臭的後背,不由地想到了冬青,當初的冬青也是這麼小小個,安安靜靜地呆在他的懷裡。
陳子湄感受着裴東然周身冷漠的氣息,看着他撫摸臭臭的溫柔眼神,這不和諧感讓她想笑,一時間就把孫可梵拋在腦後。
一番攀談,陳子湄知道了裴東然的全名並記在了心中,這可是她母親的恩人。
在裴東懷裡的那團雪白好似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