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敖子風冷冷的看着擋在他身前的能持與能達,語氣中帶着暴躁。
至何晶晶小產以來,已經是過了七天,幾乎是閉門不見客,每每敖子風前來都是見到兩個門神一般的小侍從,然後都是各種理由的閉門謝客。
情況如何,也只有侍從的隻言片語中得知,身體恢復倒是良好,只是心情上一直低落,也不知要到何時才能恢復一二。
敖子風耐心從來不好,作爲一個習慣性‘動手’處理問題的人,他從來都是遇神殺神,遇魔屠魔,只是如今的情況,是個人都看出來,何晶晶對待自己的從僕從來都是維護的,而她這次‘小產’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這一點而出現的,那麼,不能打,不能罵,不能硬闖。
敖子風突然感覺到了來自‘何晶晶’的深深惡意,敖子風頭痛的看着一臉對待階級敵人呢樣子的能持,說道:“我要見何晶晶。”
能持:“夫人現在不見客。”
“我不是客!”敖子風額頭突突,他不明白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從前就能感覺到何晶晶與這個世界隱隱的衝突感,就好像不改出現一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脫離在外的感覺,但是,他從未想過她會有這麼執拗的一面。他沉聲說道:“我是她的夫!”
“不是這個問題。”能持看着一臉陰沉的敖子風,直截了當的說道:“夫人不想見你。”
“能持。”能達聽到這句話,表情微微一囧,不可以這麼直接的說話的啊……
“本來就是嘛。”能持聽到能達是在責怪她的語氣,略微感覺到些許的委屈,明明是個人都知道,夫人在這裡根本就不認識什麼人,更別說什麼客了,說什麼閉門謝客,不就只有天天往這邊跑的‘敖子風’麼?更何況,夫人每次敖子風來的時候,都會跑到門後看着,聽着。
而且,害到夫人至此的,明明就有他的袖手旁觀。
“讓我進去。”敖子風暴躁的低喝道,莫了他終於忍不下這口憋屈,他略微的提高聲音說道:“何晶晶,我知道你在聽,讓我見你,有什麼事情非要一個人去面對。”
門後的何晶晶聽着微微一愣,‘有什麼事情非要一個人去面對。’但是,這個事情,能怪誰?誰都怪不了,她穿越而來,遇到敖子風,被沈佩蓮陷害,受罰自小產,這樣的事情,她能去怪誰?
“啊!”就在何晶晶混亂的思考的時候,突然外頭傳來能持一聲尖叫。
何晶晶眉頭一皺,當下心急,推開門去,定睛一看,能持做在地上,一邊的能達倒地不醒,獨留敖子風一人站立在其中,眼前這一幕不禁令何晶晶怒從心起。
她皺眉說道:“敖子風,你在幹什麼?”
敖子風看着何晶晶,嘲諷的說道:“嘖,不這樣,完全是不能見到你啊,何晶晶。”
何晶晶被他那一句話一堵,皺眉說道:“所以,是你做的麼?”明知道我的逆鱗所
在,卻依舊毫無壓力的肆意踐踏麼?
敖子風看着地上的能達,與昏迷過去的能持,輕輕咋咋舌說道:“你認爲呢?”
何晶晶看到眼前那副樣子,跑到能持能達面前,檢查一番,確認只是昏迷過去,才鬆了一口氣,莫了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直視敖子風,眼中怒火灼灼。
敖子風亦仔細打量着眼前的何晶晶,確實是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看着便是裡令人心悸心痛。這麼想着敖子風眼中默默閃現出一絲的心痛。
何晶晶看着敖子風,當然也沒有錯過那一抹心痛的表情,她冷冷的說道:“你又何必在這裡表演心痛,若是心痛又爲何當初選擇袖手旁觀?太假了……”
敖子風皺眉:“何晶晶,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沈佩蓮如此漠視人命,言語間便是誰誰誰死,爲何你可以忍受,我只不過是看不過眼,就需要冷靜一點?”何晶晶顯得不依不饒的說道。
“她是陛下的人。”敖子風皺眉說道。
何晶晶挑眉,看着敖子風說道:“那我呢?”
敖子風皺眉,說道:“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
“你懂事,那你就可以看着自己的兒子被生生的打掉了麼?”何晶晶突然拔高聲音歇斯底里的說道:“我們的骨肉,你就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它就這麼被人打掉麼?”
“爲什麼?爲什麼關鍵的時候你並不在?”何晶晶眼中慢慢的憤怒與心痛,她看着敖子風說道:“爲什麼,你現在可以這麼冷靜的傷害我的從僕,這麼冷靜的叫我去冷靜下來?那明明也是你的骨肉,那明明以後也是會冠以你的姓氏,叫你父親的生命。”
“我對你太失望了,敖子風。”何晶晶看着敖子風狠狠的說道。
“我以爲這個世界有多冷都好,起碼會有一個人能夠陪我相伴相依的去迎接風雪,相互取暖,但是,我才發現,你從來都沒有這個打算。”何晶晶靜靜的說道:“你也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而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敖子風。”
“啪。”驀然的,一聲清脆的掌聲響起。
何晶晶的臉偏向了一邊,她愣愣的保持着動作,感覺到左臉頰火辣辣的痛感。
敖子風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何晶晶,張張口。“我……”
何晶晶捂着自己的左臉,直起身體,眼中凌厲的結起一層厚重的霜,她看着敖子風說道:“很好,你很好,敖子風。”
敖子風冷冷的看着這個強烈的豎起心牆的人,說道:“何晶晶,你冷靜一點。”
“呵呵,我現在已經很冷靜了。”何晶晶看也不看敖子風一眼,轉身背對着敖子風說道:“我前所未有的明白了一點什麼,敖子風,我懂了。”
敖子風擡手,又放下,他看了眼何晶晶說道:“我晚上在來。”
一語畢,他冷冷的轉身走人。兩人被對着
背,漸行漸遠。何晶晶感覺到敖子風走遠,纔出聲嘲諷的說道:“紅痕,你看夠了?”
屋角轉角處,紅痕聽着何晶晶的話,默默現身,行禮,說道:“紅痕惶恐。”
“你沒有什麼惶恐不惶恐的事情的。”何晶晶懶懶的打斷紅痕的話說道:“把能達能持安置一下。”
紅痕看着鬱鬱寡歡的何晶晶,出聲說道:“小姐,你還喜歡敖子風將軍麼?”
何晶晶一愣,她變了變神色,挑眉看着紅痕,說道:“喜歡如何?討厭如何?”
“梵王大人聽聞陛下賜婚蒼王與您,一直心有不安,特派紅痕前來相助小姐,紅痕想着假若是小姐不滿意的話,紅痕會盡一切所能去相助小姐的。”紅痕恭敬而直白的說道,那聲音平平淡淡,卻令聽的人止不住的覺得誘惑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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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小姐想要離開,紅痕也會幫助您的。”紅痕說道。
“哦?”何晶晶勾脣挑眉。真真是好一個‘紅痕’。
傍晚,能宜能持能達影六,四人被召到何晶晶的房間之中,聽着何晶晶的宣佈,都不約而同的一驚,這個……離家出走?
何晶晶看着衆人點點頭說道:“繼續呆在這裡我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但是回醫館很可能還會被拉回來,所以我打算前往北方,正好,我的新藥也可以在北方那邊進行嘗試。”
“所以,給你們收拾東西的時間,能宜負責收拾實驗室的東西,能達負責搬走器材,能持收拾衣物,影六你去準備馬車。”何晶晶淡淡的說道。
輕言輕語,卻帶着毋庸置疑的專橫。
一邊的紅痕點頭說道:“紅痕會去和敖子風將軍那邊報告一聲,梵王大人已經爲小姐準備好去路了。”
話語一出,能達臉色一變,他看了眼沒有反應的何晶晶,又看了眼在一邊恭敬的紅痕,,明顯兩人是已經做出了某種共識了,而這時何晶晶突然說道:“我受陛下賜婚嫁於蒼王,只是卻並沒有歸屬於蒼王的麾下,而同樣,此次我依然如同我的堅持一般,只是暫時接助梵王的庇護,而非成爲他的氏族成員,這一點紅痕你應該是清楚的。”
紅痕點頭應是。
何晶晶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能達說道:“我決意保持自己的中立,藩王們只合作。”
“當然,至於我從前的清王,也是如此。”何晶晶看了欲言又止的能持說道:“從今往後,我只是我,何晶晶只是何晶晶,絕對不會是清王氏族,或者是蒼王氏族,亦或者是梵王氏族。我只一心與醫術,奉醫術爲旨,遵醫師之道。我不管你們曾經是哪一位王的氏族,無論如何,假若追隨於我,必只能這樣,所以你們可願繼續追隨於我?”
四人互看了一眼,眼中閃過堅定,他們同時下跪,說道:“吾等願,追隨小醫仙爲主,奉醫術,遵醫道。如有背叛,只當以死謝罪。”
何晶晶看了眼四人,明眸中閃現出異樣的光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