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紅痕的帶路,敖子風與何晶晶二人到了一個隱秘的小院,簡陋,甚至一無是處的門面,令看的人一眼便覺得不進也罷的平凡,果真是藏匿的好地點。梵終年的品味永遠的都不會差到哪裡去,畢竟作爲一位藩王,而且因爲自己的病的原因,過的相對的清閒而養生。
梵終年果然是有各種各樣的奇怪的能人異士,只是這麼一個地方,敖子風輕輕的咋咋舌,梵終年究竟想要做些什麼?而且這麼名目張膽的把自己的能力展示在那位的面前,他倒是一個奇怪的人。
“常年疾病纏身的人內心都是有點問題。”敖子風想着,默默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一邊的何晶晶聽着臉色囧囧,紅痕臉色幾近變化最終還是忍下了氣憤,對着敖子風和何晶晶恭敬的說道:“將軍,夫人,裡面請。”
何晶晶驚訝於紅痕的忍耐度,這一點完全是不能比,若是能持或者能宜聽到有人這麼詆譭自己的話,想來這會無論是做着什麼,已經是能完全打起來了的,真是……
隨着紅痕進到小院之中,如同何晶晶與敖子風所料的,小院內有乾坤,別有洞天,不負方纔的平凡,精緻的過分的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抄手遊廊下,一步一景,一步一畫。每一處景色,每一處擺設都體現出了主人的不凡的格調。
“嘖。”敖子風不屑的說道:“浪費。”
何晶晶看着深有同感的說道:“確實,而且還一點都不實用。”
很可惜,這別具一格的小院,沒有迎來欣賞他的客人,紅痕看着這兩人,深深的吸氣,實在是太沒有審美了這兩個人。
繼續帶路,美好的風景並沒有影響到兩人任何的情緒,很快紅痕帶着兩位終於到了一處大廳。
梵終年一席白衣款款的站在那兒,笑意盈盈的看着兩位。
“真是慢啊,蒼王。”梵終年淡淡的說道。
一旁一位年輕卻顯得十分老成而深沉的人默默的坐在主位,一雙墨色的眸子中帶着比墨還深沉的思慮,明明只是靜靜的坐在哪裡卻伸出了令人不敢小視的感覺。那邊是當今最爲尊貴的人,敖承肆。
敖子風看着,輕輕的扯了下何晶晶,單膝跪下說道:“陛下。”
何晶晶看着也跟着下跪行禮。
男子略帶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何晶晶,完了,不動聲色的說道:“起罷。”
敖子風與何晶晶才起身,敖子風行禮完畢,撇撇嘴對着何晶晶說道:“記着了,以後在外人面前,就要對着這位行禮。”
梵終年聽出了‘外人’這兩個字的含義,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的說道:“當然了,晶晶,這位雖說是天下至尊,但是其實私底下還是一個十分隨和的人,在我們面前,想必你也不需要過於的拘束。”梵終年微微的撇了眼敖子風,‘晶晶’這個稱號,咬字要的格外的清晰。
“咳咳……”敖承肆輕輕的咳了一下,他再次打量了下這個能‘起死回生’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小醫仙,除了一雙眼睛熠熠生輝之外
,他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好的特色。卻令他的兩位好友如此在意,真真是神奇。
用輕輕的咳嗽聲,示意那兩個爭風吃醋的人自覺一點,之後,敖承肆開口說道:“孤與子風 ,終年情誼不淺,你既然爲子風的妻,終年的朋友,那便是爲孤的朋友。你不需要太過於的緊張,此次聽聞有暴徒襲擊於你,可是還好?”
“呃……”何晶晶眨眨眼睛,說道:“我倒是還好,只不過敖子風他受傷了。”
“輕傷。”敖子風聽着默默的補充道:“不礙事。”
何晶晶奇怪的看了眼敖子風,只見他表情略微的彆扭,又看着敖承肆與梵終年明顯的笑話之意,也頓時明白過來,作爲他們這種存在,哪裡會不知道情況,只不過是聽聞敖子風受傷了,卻又不甚嚴重,便是無傷大雅的拿來取笑了,嘖嘖,被兄弟笑話了……
這個男人。何晶晶想到這裡,也覺得好笑,便微微的抿嘴。
“對了。”何晶晶轉眼,明眸中光華咋放,便說道:“能持,能宜他們還好麼?”
“放心,紅痕已經安頓好他們了。”梵終年說道。看着何晶晶自如的扯開話題,便也好心的順着何晶晶的話說了下去,他淡淡的說道:“此番,蓮心公主被外族綁架,並以此要挾,順勢進入遼青城內搶殺,民不聊生,天怨人怒。真真是最爲之糟糕的事情,不過萬幸的是,晶晶你和蒼王都沒有事,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何晶晶聽着梵終年突然這麼正經的說話,一時一愣,蓮心公主,不就是沈佩蓮麼?嘖嘖,怎麼變成‘被外族綁架’了?偷她藥在先,逃往塞外在後,如今竟然是‘被’字句了。她將目光移向一本正經的敖承肆上,明眸中劃過一絲瞭然,看來是因爲愛情。
“恩。”敖子風聽着,心不在焉的頷首,示意梵終年繼續。
梵終年淡定的說道:“蓮心公主抵死不從,爲國捐軀。我等正打算聚集兵力爲公主報仇血恨,一雪前恥。”
明明是熱血沸騰的話,到了梵終年口中,卻平平淡淡,令人莫名的感覺到兒媳,敖子風點點頭,完了敖子風懶懶的說道:“好 了,官方的話你已經說了,現在解釋一下,情況吧?”說完,他雙手一攤,說道:“你究竟在幹些什麼?順便說,你和陛下究竟在謀劃些什麼?”
何晶晶在一旁乾巴巴的眨眨眼睛,這裡完全跟不上思維,她寧願去研製一下複合青黴素,也不寧願費一點的腦細胞去思考這種東西。
梵終年看了敖子風一眼,無奈的攤手,笑的人畜無害的說道:“哪裡又有我什麼事情?”
這麼一句話一出,就是連敖承肆都忍不住不顯眼的翻了個白眼,裝!逼!
梵終年不以爲然的收下三個白眼,說道:“蕭顯晁大好青年,藩王中最跳脫的一個,不好好給點事情他做怎麼辦?不肯好好的經營先代清王的產業,但也絕對不能遊手好閒的做出壞榜樣,給天下人丟臉。嘛,正好,這邊每年冬天都有一堆的麻煩事,年輕人活力多,不正好過來
發光發熱一下,哪裡對得起陛下與祖國的栽培?”
“所以?”敖子風顯然,聽得極爲的不耐煩,他直截了當的說道:“扯一個爲公主報仇的名號,好讓蕭顯晁名正言順的順利出師。兵力人力怎麼辦?”
梵終年顯然笑的眉眼彎彎,一雙充滿算計的鳳眼被厚重的睫毛當下,整個人都顯得純真正直,他腹黑說道:“清王產業一瞬間傾覆無存,無數清王的熱血之士無處揮灑自己的熱血,我也依然進行了一輪的打壓,這會正好是蕭顯晁重組氏族,轉型他方,補充人才的一個好機會。”
“也好讓你接手勢力更加的方便。”敖子風閒閒的說道。
梵終年不以爲然的擋回去說道:“也是爲了你蒼王,和陛下的方便。”
敖承肆淡定的看着這兩個人鬥嘴,瞄了眼心不在焉的何晶晶,也不好讓自己的兄弟的齷齪樣繼續暴露在人家妻子眼中,他貼心的扯開話題說道:“而且,這樣的話,對於佩蓮也是件極好的事情。”
何晶晶聽到了‘沈佩蓮’的名字,頓時精神一震,敖承肆略感壓力的感受着何晶晶發射過來的亮晶晶我很好奇很在意光線,繼續說道:“佩蓮,近年來越發的無理,正好藉此機會,敲打她一番,想來也有孤的疏忽,草率的讓她躲到子風你的府內,這幾年也是委屈你了。”
“嘖……”敖子風聽着不明意義的輕輕咋舌。
敖承肆乾巴巴的眨眨眼,心下對敖子風不給他面子這件事記下第不知道多少次加一筆,然後淡定的繼續說道:“也正好藉此機會,讓她擺脫世人的眼光,從此在無蓮心,再無驕縱公主,只有佩蓮。終年會重新給她安排個合適的身份,以後得以常伴孤的左右。”
何晶晶瞭然的看了眼三人,死遁!嘖嘖,真是一個絕世妙招,她瞄了眼有些許敗興的梵終年,看來梵終年對沈佩蓮的安排並沒有繼續下去,而敖承肆棋高一着,保下了沈佩蓮的人。
梵終年的敗興當然沒有逃過在場人的眼睛,敖承肆看着自然是心情舒爽的,沒有一個帝王希望會被自己的藩王玩弄算計在內,能反殺永遠是最爲自在的事情。
而敖子風斜眼看了眼梵終年,當下瞭然,一雙鷹眸之中,閃過些許的掃興,這麼一個狐狸男當真是無趣討厭的緊。故意留下個破綻給陛下,還真的是精明到着個份上,還有什麼事他算不出來的?
不過,敖子風轉念一想,他低頭看着何晶晶,滿意的一笑,起碼對於這個女人來說,梵終年失敗了,而他贏了不是?嘖嘖,梵終年算盡天下,卻獨獨錯過了這麼一個水晶剔透般的人,敖子風滿意的鷹眸中一閃而過得意,這是他的女人。
梵終年看了眼,悶聲得意的敖子風,又看了眼自有自在的何晶晶,默默嘆息,心中有些許的遺憾,也有些許的釋然,或許,這樣,也好。
何晶晶聽着,被內裡的巨大信息弄的一愣一愣的,她完全沒有反應到,這麼一個小小的房間內,人的心思百轉,她心下澄澈,似乎沒有什麼能令她迷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