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不得不說石原莞爾此時在日本軍隊裡面的情況,本來在東京被東條英機打壓的鬱郁不得志的石原莞爾意外的得到了到東南亞擔任寺內壽一副官的機會。
離開東京的石原莞爾算是潛龍入海,沒有了東條英機的刻意打壓,一身才華算是勉強得到了施展的機會。
很快石原就得到了日本在東南亞派遣軍軍事主官寺內壽一的賞識,職位也有副官變成了寺內最信任的參謀,軍銜也變成了中將。
石原在東南亞這近一年的時間裡,不僅幫寺內壽一穩固了日軍在東南亞的統治地位,更是在開發東南亞經濟、資源等方面做出突出貢獻。
而且石原莞爾根據東南亞佔領區的實際情況,結合日本佔領地盤越大,兵力受限等情況,設計制定出一套完整的殖民地徵兵方案,最大限度的將東南亞豐富的人口優勢爲日本所用。
因爲有着石原莞爾的協助,寺內壽一現在已經將東南亞打造城了日本的第二個遠東,使得寺內壽一在今年得到軍部晉升大將的提名。
而寺內壽一更是多次向裕仁天皇推薦石原莞爾,得到寺內壽一推薦的石原莞爾從而也徹底受到裕仁天皇的重視。
隨後因爲日本在朝鮮局勢的日益嚴峻,而日本此時60%的軍力都被牽扯在遠東、菲律賓、東南亞、澳大利亞和印度洋等地區,使得日本對本土的防衛力度達到歷史上最低水平。
這個時候日軍與國防軍在朝鮮的碰撞無疑讓日軍擔心國防軍會威脅到日本本土,而日本短時間根本不可能從海外調集多少部隊回國,而國內的新兵徵集和訓練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這個時候裕仁天皇想到了遠在東南亞的愛將寺內壽一,希望聽取他的意見,而寺內就趁機向裕仁天皇大力舉薦石原莞爾。
並將他在東南亞一系列成果說給裕仁天皇聽,這讓之前稍微對石原莞爾感興趣的裕仁天皇決心用一下石原莞爾看看,就將其調回國內。
相比起日本國內那些上了年紀、倚老賣老的日本老將們,裕仁天皇現在更加喜歡那些有朝氣,有新思想,敢於創新的年輕日本將領,而石原明顯符合裕仁天皇的胃口。
石原回到東京之後就受到了裕仁天皇的接見,裕仁似乎是有意考驗石原,而石原莞爾的表現也讓裕仁天皇眼前一亮,從而讓裕仁決心重用石原莞爾,石原莞爾此時就是日本軍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有人歡喜有人憂,東條英機對於石原莞爾回來卻是歡喜不起來,但是既然這是裕仁天皇的決定,他也沒辦法了,而載仁親王這個時候在東海慘敗給樂以琴的航空隊,恰好給了裕仁啓用石原的機會
。
裕仁和石原莞爾以及情報局長土肥圓三個人,仔細分析情況之後,拿出兩個對策,一明一暗,明的,速令此時遊蕩的東東太平洋上面的日本海軍第一、四艦隊,往本土靠攏。
所有的航母艦載機,都處於備戰狀態,包括本土的陸基航空隊,尤其是長崎和鹿兒島,以及琉球羣島上面的日本路基航空隊,統一組成日本東面國土防空方面軍。
由代理總參謀長石原莞爾中將,擔任司令官,統籌指揮所有的空中力量,挫敗支那飛機可能偷襲日本本土的陰謀。
暗的,爲釜底抽薪之計,由日本軍部大本營情報局局長中將負責,配合影佐禎昭少將在華夏的‘梅’機關動用潛伏在上海的帝國特工,不惜任何代價,刺殺國防軍空軍此時最爲出名的三位空軍將領高志航、樂以琴和陳安國。
只要支那空軍這三員大將一死,支那人要想空襲日本本土的陰謀自然破產,到時候支那人的空軍指揮必將短暫的亂局,處於收拾殘局的忙亂之中,帝國可以有充裕的時間,來佈置本土新的防空防務安全。
其實裕仁天皇一直不大相信國防軍敢真的派出戰機偷襲他們日本本土的,他認爲支那暫時應該不太會幹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
但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旦本土落下一枚炸彈,他這個半人半神的天皇,臉可就丟大了,更爲深遠的影響是,對日本軍隊士氣和國民的信心,是個最大的打擊。
自家的軍隊還在外面兒東打西殺的,滿世界搶佔地盤、掠奪資源,而自己家裡都落下炸彈了,老巢不保,還去開疆拓土個屁呀?還惦記別人的東西幹嘛呀?
神經質的裕仁,想不出還有什麼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個時候國防軍空軍敢空襲日本本土。
因爲日本也完全有能力空襲華夏東部沿海的,到時候支那人就不擔心日本的報復嗎?
要知道,華夏和日本雖然已經宣戰,但是兩國高層似乎還都保持着一絲默契,那就是不對對方的本土下手,甚至哪怕是國防軍在中南半島、朝鮮、遠東等地區都和大打出手,雙方都還儘量保持着這種默契。
因爲一旦雙方對對對方本土下手,那兩國的戰事必將升級,戰火甚至會延伸到他們自己的國土,裕仁相信這也不是華夏希望看到的。
尤其是國防軍對朝鮮的大舉進攻,朝鮮此時甚至已經被日本看做是他們的本土了,國防軍對朝鮮的進攻,讓日本軍部一些腦袋發熱的將領威脅空襲華夏東部沿海報復華夏,但是卻被裕仁壓了下來。
所以說如果裕仁天皇知道,趙漢青就爲了一個區區的琉球羣島,而如此大動干戈,讓自己着實緊張得寢食難安,說不定會氣得吐血
。
隨着大本營總參謀部的一聲令下,日本所有的空中力量,都往本土集結,忙個不亦樂乎,而剛到上海的樂以琴。
前一天到達的國防軍航空兵,南方軍區空軍第七航空隊轟炸師師長陳安國少將,兩人正沉浸在老友重逢的喜悅裡,全然不知道,兩人已經上了裕仁的刺殺名單。
樂以琴的戰機,降落在上海虹橋機場,陳安國早早的就在跑道盡頭等待,樂以琴一跳下飛機,陳安國急忙迎上去,兩人先來個熊抱。
又互相在對方的胸膛上,狠狠的擂上幾拳,算起來,樂以琴和陳安國,南北分隔,各自負責一個戰區,已經有快兩年沒有見面了。
兩人都是同一期畢業於騰龍軍校空軍系的學員,只不過樂以琴是開戰鬥機的,而陳安國開的是轟炸機,畢業後兩人更是一個被分到了北方軍區,一個到了南方軍區,很難再經常相聚。
此時老友重逢,自然是欣喜非常,陳安國看着樂以琴,說道:“我說老兄,不夠意思啊,你在朝鮮半島喝酒吃肉,盡撈肥的整,大仗小仗天天有,打得過癮有開心。看得我都心癢癢了!
現在你可是我們華夏的名人了,你現在出去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人問問,誰不知道空軍名將樂以琴啊,你現在可是全華夏中老年婦女的偶像呢!”
“去你的吧,你纔是中老年婦女的偶像呢!”樂以琴的笑,但是卻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得意勁。
“安國,說正經的,我不瞞着你,就連這次咱們兩個飛行集團聯合行動,我都不以魏然,就憑我們入朝航空隊目前的實力,就小鬼子在琉球羣島上面那屁大的地方。
要說從地圖上抹去辦不到,可要是把殘存的小鬼子,連根拔除,不是什麼難事兒,我很想司令說了,你多餘來了。”
陳安國的臉色,有點兒難看,看這傢伙狂的沒邊兒了,怎麼着,吃獨食吃慣了,他不動聲色的問道:“司令怎麼說?”他是想套出樂以琴的真心話,也好奇,趙飛是怎麼答覆這傢伙的。
樂以琴一咧嘴,沒心沒肺的說道:“嗨,別提了,捱了司令一頓暴尅,還說我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擔任這次聯合行動的指揮官,要換人。
我趕緊認錯,這不,緊忙跑過來,我知道,這次作戰真正的指揮官是高大哥,我和你都只不過是個副指揮而已,好在高大哥能夠讓我服氣,要是讓你擔任這次指揮主官,我纔不同意呢!”
陳安國聽完後哈哈大笑,惡狠狠的說了一句“活該,自找的!司令的安排都是有深意的,豈是你能改變的。”
樂一琴瞪大眼珠子看着陳安國,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幸災樂禍咋地,敢情你天高皇帝遠,想挨訓,還沒有這個條件呢!要知道這次我可是受到元帥親自上機場迎接我呢,你說我們那批學生裡面誰有這個資格
。”
陳安國看着此時樂以琴那一臉臭屁的模樣,一陣無語,不過他也認同樂以琴的話,人家的確有傲氣的資本,黃海和東海連續幾場空戰徹底打出了樂以琴的威名。
要知道此時樂以琴這個國防軍空軍第一人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而受到趙漢青親自到機場迎接,更是天大的榮譽。
要知道趙漢青在國防軍裡面的權威那是無人可以動搖的,國防軍的精神領袖可謂是名副其實,就像此時希特勒在德國的權威不可動搖一樣。
而自從二戰爆發以來,趙漢青重新出掌國防軍,更是讓趙漢青的權勢達到了頂峰,這個時候那個國防軍將軍要是能夠受到趙漢青的嘉獎那都是天大的榮耀,更別說讓趙漢青親自到機場迎接他了。
這個時候陳安國在心裡都對樂以琴產生了一絲妒忌,這傢伙命真好,“我說老兄,小兩年沒見,你這厚臉皮的功夫見長啊!不帶你這麼打擊人的,你問問誰不想要你這待遇,要元帥親自到機場接你。”
“嘿嘿。”樂以琴低頭一陣傻笑,他自己之前也是樂得好幾天沒清醒過來,這比給他頒發多少榮譽獎章都來得足的,你問問能夠讓趙漢青親自到機場迎接的人有幾個。
哪怕是年前美國那個什麼副總統、參謀長等來華夏,都不夠資格讓趙漢青去機場迎接,恐怕也只有美國總統。德國希特勒,像這樣的大牛纔夠趙漢青親自迎接的資格。
兩人說說笑笑,勾肩搭背,鑽進了一輛吉普車裡,跟隨在後面的兩人警衛,聽得是目瞪口呆,平時,國防軍航空兵兩位少將,絕不是這樣。
今天,兩個少將,就跟小孩子鬥嘴似的,也是一景兒,真是大開眼界,但其中包含着的,濃得化不開的兄弟情、戰友意,卻深深的感動了這些年輕的警衛。
到了指揮部,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初步搞定了行動方案,明天在修改一下,等到高志航趕來之後,再得到高志航的意見整改後,就可以上報司令了。
看看時間,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窗外,大上海的霓虹閃爍,色彩斑斕晃得眼睛發花,此時經過二十多年和平發展的華夏,上海已經成爲華夏最發達的城市,有着‘東方明珠’、‘東方不夜城’等一系列美譽。
現在的上海論繁華程度一點都不比美國的紐約、英國的倫敦、德國的柏林這些目前世界上經濟最發達的城市差,趙漢青讓這座美麗的城市提前半個多世紀證明了他的地位。
樂以琴腦筋一轉,對陳安國說到:“安國,這大上海,我都有四五年沒來了吧,今天,到了你的防區,你是不是該盡一把地主之誼。
咱倆換上便裝,一個警衛都不帶,找一間酒吧,敘敘舊如何?權當放鬆一下,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啊,見了高大哥,誰也不許透露半個字兒
!”
老友重逢,再加上大上海的繁華,勾起了陳安國塵封的記憶,行動計劃已經基本做完,就等高志航趕來了,他興致勃勃的說道:“那好,記得咱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酒吧不?就去那裡,怎麼,你也有害怕的人呢?”
樂以琴不好意思的笑了,回答道:“要是高大哥知道了,那司令肯定也就知道了,我最怕咱們司令了。”
兩個航空兵少將,回到房間鼓搗一陣子,換了一身西裝,一副英俊公子哥的打扮,瞞過警衛,悄悄的溜了出來,叫了兩輛出租車,朝着以前熟悉的那間酒吧而去,街上,人流如織,兩人很快淹沒在人流之中。
就在兩人坐的出租車離開不久,後面三輛黑色轎車,拉開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的綴在兩輛出租車的後面,這樣的情形,在大上海的街頭,隨處可見,再平常不過了。
上海,聖菲爾德路64號,這裡是國情局反間諜調查處上海中心站秘密據點,處長沈博上校,正在細緻的翻閱着幾份剛剛送來的情報,沈博是在幾天前,從京城趕到上海的。
國防軍空軍航空兵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想要瞞過日本人的眼睛和耳朵,那是不現實的,要知道,日本情報組織在華夏現在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到處都是,哪怕是有着國情局反間諜部門的制衡,依然不可能完全消滅日本潛伏在華夏的諜報組織。
沈博此來,主要是確保這次行動的順利進行,防止潛伏的上海的日本特務暗中破壞,以及保護主要指揮官的人身安全,高志航、樂以琴和陳安國,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三位。
沈博自己還有一個更深的想法,藉此機會,將潛伏在上海的日本特務組織‘梅’機關的成員,一網打盡。
沈博堅信,空軍這次這麼大的動作,一千五百餘架飛機,日本特務不可能不重視,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浮出水面,這是一個千載難逢拔出上海這顆毒瘤的好機會。
另外,他也要摸摸各國在上海情報網的底兒,尤其涉及到美國人,德國人這些局長柳書惠重點關注的幾個國家,因爲這些國家很有可能影響未來世界局勢的走向。
“砰砰……”敲門聲響起,“進來!”沈博頭也沒擡的說道,國情局上海站站長神色緊張的進來:“處長,剛剛接到保護樂、劉兩位空軍將軍的特工報告,兩個人失蹤了!”
“什麼?”沈博‘騰’的站起身,一聲驚叫,臉色都變了,接着問道:“發現失蹤多長時間了?那個部門負責保衛工作?”
這個上海中心站站長,是沈博的老部下,對於自己的頂頭上司的脾氣,十分的瞭解,處變不驚、臨危不亂、鎮定從容、眼光敏銳,這些都是對沈博最好的評論,要不然此時他也不會成爲柳書惠手下幾個情報大員最年輕的一個。
看到一向處變不驚的處長都是這樣一幅表情,這位上海情報站站長腦門兒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流,羞愧的不敢看着沈博,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
“大概有四十分鐘左右了,是本站行動處的人在負責,一個行動組有八人,二十四小時輪流隱身保護在兩位空軍將軍的身邊。”
沈博慢慢的坐下,一邊急劇的思考可能發生的一切,一邊對站長說道:“說說詳細經過!”
其實發現樂以琴和陳安國,這個時候不在虹橋機場指揮部,純屬偶然,駐防上海的國防軍淞滬警備兵團司令官,是樂以琴和陳安國兩人的老同學,到了自己的地頭,安排吃頓飯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