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非但沒有把錢佐的手掰開,還身不由己地被那隻手掌往水下一拉,半隻膀子浸在了水裡。
瘋了!錢佐想幹什麼?!
他拽着我的手把我往他的身下引去,我驀地明白過來,拼死想要掙脫,但戴悠夢這副柔弱的嬌軀根本沒有任何防禦能力,手指尖已經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擎天一柱!
我羞愧得要死。再顧不得旁邊有人,大叫出聲,雖然咱們學生物的對人體的這些結構都十分了解,但讓我自己用手摸這硬梆梆的東西,還是錢佐這種人渣的,我能不叫麼?
我雙手在水裡撲騰撲騰的翻,但錢佐也兩隻手條件反射似的一齊用上。一隻拽我的左手,另一隻死死地把我的右手按在他的下身。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醒了。
旁邊的兩個太監,聽到我大叫,都湊了上來,但兩人互看了一眼,似乎又明白了什麼。一霎時站着不動了。
“喂,你們愣着幹嘛?幫我把他的手拿開啊!”我氣急了,對他們吹鬍子瞪眼。
誰知我不說還好,我一出聲,四個太監宮女交流了一下眼神,齊齊退了出去,還把門給關上了。
“喂,別走啊!別走!”我還沒喊贏,就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身子失去重心,捉住我手臂的錢佐趁勢一用力,我整個身子都仰翻進大木桶裡。
毫無準備的腦袋向下翻,只覺得天旋地轉,耳朵鼻子嘴裡都進了洗澡水,那難聞的藥味剎那間把我包裹住,從我的七竅往身體裡奔去。我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讓錢佐泡在澡盆裡,好端端的爲什麼要來“蹂躪”他一把……
在水裡暈乎了大半天,好容易搞清楚方向,我才忙不迭地從水裡鑽出來,嘴巴里一大股澡湯噴了出來,淋在了錢佐的臉上。
真是倒黴!
我現在儼然就是一隻落湯雞。腦子一進水,沒想太多,忍不住就恨恨地踢了水裡的錢佐一腳。
這一踢,錢佐那雙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目光如利箭般朝我射來,一股森然的寒氣直逼而來。
我腳沒站穩,差點又重新摔落了下去。
錢佐眼裡的寒光足足對了我有五、六秒,我有些不知所措,怎麼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快醒來,心裡抱有一絲僥倖,只希望剛纔踢他的那一腳,他不會算計在我頭上。
“你做什麼?”暈了好多天的錢佐似乎腦袋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估計有些懵。對我的言辭倒沒那麼寒冷。
“哦,我這就出去。”我假裝沒事一樣,翻身想從澡盆裡爬出來,誰知後領往後一提,返轉頭只見錢佐已經站了起來,伸手拎住了我的衣領子,他像拎小雞似的拽着我,我差點沒嚇個半死。
昏迷了好些天的他,現在簡直跟沒事人一樣,身體狀況也太好了吧。我習慣性地上下打量,眼神剛往下一溜,就後悔迭迭地大叫出聲——我忘記錢佐是赤裸着身體站在我面前的!
我的大叫終於有了效果,門被砰地一聲撞開,兩扇門開向兩邊,各自做着減速的彈性振動。
尹德妃率先走了進來。
她看到眼前的情形,確切地說是看到了渾身溼透的我和赤裸着的錢佐,臉色一變,旋即露出欣喜萬分的表情,眼裡淚水盈然,她奔到錢佐身邊,扶着澡盆跪倒下去:“聖上您終於醒來了……”喜極而泣的她伸手去拉錢佐的手,拽得緊緊的,彷彿一鬆手,就再尋不到摯愛一般。
錢佐站了好半晌,直到後面的太監小心翼翼地走上來,把一件金黃色的長衣披在錢佐身上,錢佐摸着爽滑的綢布才明白了什麼似的,那雙鷹隼般的利眼直刺我的雙目,好像要用眼神把我的眼珠子剜出來一樣,“你怎麼在這裡?!”
好凌人的氣勢!
我渾身打了個冷戰,不知是被他這眼神給唬的,還是水汲在了身上,門打開風一吹受了寒氣。“不知道是誰把我拉進去的。”我沒好氣道。
尹德妃已經被錢佐拉起,站在一旁,聽到我說這句話,神色一動,有些黯然。
瓶兒這時候也從那屋過來了,她站在門外,看到我這邊的光景,嚇得捂住了嘴巴。
錢佐忽然擡起頭環顧了一圈,低頭問尹德妃:“德妃,這是哪?”
尹德妃淡淡地回答道:“回聖上,這是冷宮。”
“冷宮?!朕怎麼在這?”錢佐有些驚詫,他驀地回頭看我,眼裡的寒氣竟然化成了殺意,他的眼皮抽搐了一下,雙目盯着我,卻對着旁邊的尹德妃問話。
尹德妃扶着錢佐,小心翼翼道:“陛下昏迷了三日,御醫們都找不到原因,戴娘娘說能治好陛下的奇症,所以臣妾斗膽做主,請陛下移駕到此。”
錢佐眼裡閃過一絲憤慨,居然對着脾氣甚好的尹德妃厲聲喝斥:“誰讓你做主的?!你是朕嗎?”我知道他要崩潰的!他以爲自己永遠不會踏足這裡半步,這才過多少天,他就已經在這了。
尹德妃重新跪落下去,誠懇道:“臣妾妄自作爲,請聖上治罪!”
我促狹地一笑,火上澆油道:“陛下和我的那個賭,還算數吧?!”
錢佐一拳垂在木桶壁上,木桶壁紋絲不動。他指着我的額頭對太監道:“把這女人給朕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