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也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感覺神經漸漸麻痹,四肢有些不能動彈,最關鍵的是,腦袋好像進水了一樣,頓時沉重了百十千金。我不小心瞥見了挨着牀的那塊牆壁,牆壁上有些溼溼的。我也不小心看到了牀角落裡的一些瓷碎片。
勉強伸手摸了摸,完了,我暗暗叫苦。我辛辛苦苦釀製的迷幻藥全部都沒了。這瓶精製迷幻藥可是我辛辛苦苦採了許多曼陀羅花,以及其他花卉、草藥合成的。手都被那個木捶研鉢給弄酸了。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抑制中樞神經的部分揮發性較強的藥物已經發揮作用了。儘管這瓶子好東西擱置了一段時間,畢竟封口不嚴,該揮發的都揮發的差不多了,但是濃縮的精華還是在破碎的時候發揮了功效。
我和錢佐都動彈不了。難道我要和錢佐這樣對坐一晚上麼?腦袋昏沉沉的想。
遲鈍的鼻子聞到一陣濃郁的香味。桌上的燭臺忽然冒出幾個零星的火星,發出啪啪的響聲。似乎是遇到空氣裡的什麼物質燃燒起來。
這股香味沁人心脾,讓人吸了一口,就有種如癡如醉的感覺。我忍不住多吸了兩口。心想肯定是不純的迷幻藥裡有什麼成分遇着了明火,發生了化學反應。畢竟花瓣裡有各種生物鹼,那些芳香族帶着苯環的有機物許多都有着各不相同的香味。
我看到錢佐的臉上也不禁現出了陶醉的神色,儘管他還是帶着慍怒,但身體還是不經意志左右,不由自主地發生了變化。
坐在我對面的他,臉竟然有些紅,潮紅。我突然覺得腦袋清晰了一些,剛纔那種肢體僵硬的情況稍有好轉,但是,取而代之的是發熱。
先是臉,到頸,一直到全身,似乎都有些燥熱。我不懂,看着錢佐居然開始喘息,他看我的眼神竟有些古怪。
古怪,其實嚴格說來,是有些,有些曖昧和渴望。天那!我怎麼會用這樣的形容詞。但是錢佐的那雙眼睛開始從我的眼睛向下轉移,直到停留在我的胸部。那正由於侷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他眼裡閃過一絲不解,但很快就被另一種火焰給替代了。
ωwш ¤t t k a n ¤C〇 但是,錢佐這樣猥褻的望着我,我卻提不起任何力氣去數落他,推開他。相反,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蠢蠢欲動,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渴望着什麼。
糟糕!這是什麼感覺?我燥熱,焦慮,急促,血液沸騰,甚至渴望,慾望。我的腦海裡頓時閃過兩個字:“春……藥”
我差點忘了,曼陀羅花除了被廣泛用於麻醉藥,迷藥,止痛藥外,還被用作——春藥。放置了許久的迷幻藥,具有麻醉等功效的生物鹼成分揮發性較強,而其他的雜質,本來藥性並不明顯的,卻因爲沉積變成了高濃度,甚至不知道什麼有機物質碰到了明火,生成了另一種物質……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中招了。
還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真是該找誰報仇去?我的牙齒死死地咬住嘴脣,我想用疼痛來刺激自己的神經,但只是感覺到神經末梢傳來的痛覺越來越麻痹。我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衣領,但卻看到自己胸部起伏得越來越劇烈。我看着錢佐,我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他的剋制力上,他不是最討厭我的身體麼?他不是連碰都不想碰我麼?可是爲什麼他眼裡卻射出無限溫柔的脈脈情意?而他那一開一合的雙脣,以及頻繁的吞嚥動作,無一不昭示着他身體裡的慾火比我還強烈……
天那,我盯着他的眼睛,發現他額頭滲出豆大一顆的汗水,眼睛裡的柔情蜜意轉換成了一種燃燒的烈焰。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不!我大喊着:“你想要幹什麼?”聲音有些沙啞,但終究是喊出來了。我腦袋裡保持着最後一絲空明,伸手想要把錢佐推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好像被石化一樣,根本擡不起來。
這是什麼春藥?藥性這麼強?我自己不會這麼倒黴吧。
春藥有很多種。譬如比較常用的一種西班牙蠅,也就是斑蝥素,它可以刺激膀胱,尿道,從而提高人的。
後世合成的一些春藥,譬如亞硝酸異戊酯等,可以迅速地擴張血管降低血壓,使皮膚潮熱並對心律和心臟功能有影響,從而調動人的情慾。
還有大麻,因爲可以引起人的感覺和視覺紊亂,實際上可以刺激人的感覺器官,讓人快樂的情緒可以更加的高漲。至於其他使人失去知覺,用於的藥物數不勝數。
但是我無意中合成的這種春藥,似乎把以上幾種藥物的功能都包含進去了。我現在身體燥熱,口乾舌燥,我的大腦開始遲鈍,我的身體不能動彈,只能任由那種飢渴的感覺在我體內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