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1036674,本書八月一日開始pk,看我僞裝男兒身,立於大殿之上,雄辯文武百官,氣勢磅礴。且看小女人變身俊俏小書生,如何把皇帝,大臣,將軍一一玩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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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國的太極殿,舉行了最高規模的殿審。太極殿是越國皇宮最莊嚴氣派的宮殿,象徵着最至高無上的皇權,通常,只有越國最大規模的朝會朝外活動纔會在這裡舉行。
然而,因爲大理思慕公主的不白之死,這肅穆的地方變成了最高法庭。中央的黃金寶座,因爲年代較久被輕微氧化,而泛着暗暗的光芒,錢佐高高在上,如同上天視芻狗般俯視着下方。
朝臣濟濟一堂,大理國的使臣護着騎汗血寶馬趕來的大理國君段思胄坐在下首的主位上。大理國和越國都是偏安一隅的大國,這件血案讓大理國君有點顏面盡失,此時正拉長着臉仇視地盯着大殿正中的我和季淑妃。
是的,如今,有着重大嫌疑的謀殺對象,已經不止我一個人了。
我嘴角不自覺地朝旁邊翹了翹,當着這麼多人面審理此案,錢佐自是爲了在所有人面前豎立一個公正無私的鐵面形象,但他自然知道,把季淑妃推到這樣一個位置,一旦罪名成立,任是誰也救不了她了。
監牢裡,錢佐目不轉睛地盯着一身獄卒打扮的我,昏黃的火光下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的眼神很刺人:“我還以爲戴小姐一去就不回來了呢。”
他說着望向錢倧:“劫獄這種事好玩嗎?”眼裡頭滴水不漏,不知他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錢倧狐疑地望着錢佐,他心裡一直懷疑錢佐就是那個劫獄的黑衣人,畢竟他和錢佐相處了數十年,可是錢佐現在卻主動提起劫獄,還把這個罪名冠在了錢倧身上,是欲蓋彌彰麼?
“皇兄,剛纔確實有人劫獄,把一干獄卒殺了個乾淨,然後挾着戴皇后往城外奔去。那黑衣人武功高強,臣弟追出去,只瞧見了他的背影……”錢倧說着,殷殷地看着錢佐,想用這話旁敲側擊着。
可是錢佐面不改色道:“是麼?循王武功不凡,就沒有機會和他過招麼?那戴小姐又是怎麼回事?”
“哦,那黑衣人見到我追他,可能是怕被我認出來吧,所以就扔下戴皇后一個人跑了。”錢倧在這句話上語氣加重,他一雙眼睛如鷹隼盯獵物般死死地盯住錢佐,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節。
然而,錢倧失望了。錢佐的演技好得讓你根本分不出真假。
“哈哈,笑話。他既然來劫獄,就沒道理把戴小姐扔下跑了。”錢佐一副不信任的模樣,倒是懷疑錢倧之心不減,“循王這謊話編的可有些離奇。”
“皇上,是不是循王劫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悠夢迴來了。”我可不想聽他們兩人在這裡猜來猜去,“皇上,悠夢去而復返,只是不想揹着殺死思慕公主這樣一個黑鍋,悠夢是冤枉的。”
“冤枉?”錢佐聽到我的辯解,似乎臉上更加陰沉的難看,“那你倒是說說,誰冤枉了你?戴皇后可真是被冤枉了好多次啊。”
他這話裡有話,倒是讓我一時沒有明白過來。但是錢佐對我的那股戾氣卻張露無疑。以錢佐的才智,自然能猜到我是被人陷害的,可他的語氣卻滿是不屑與不恥。
錢倧說得對,錢佐是恨我的。
錢倧想要辯駁什麼,被我一把攔住,搶先道,“皇上只知道有人劫獄,可知道還有人想要趁機置悠夢於死地麼?皇上是鐵面無私,既然無私,就該秉公辦理。皇上不該因爲個人的喜惡就妄下判斷,悠夢是不是兇手,都該拿出理據。現如今思慕公主身死一事只怕瞞不了天下,大理國君自然會興師問罪,這件案子,皇上打算怎麼審理?難道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把悠夢丟出去麼?那也太有辱皇上你大公無私的威名吧?”
想要獲取錢倧的同情既然不可能,那就只有變着法子與虎謀皮。
這個法子顯然比較奏效,錢佐冷哼道:“那你想怎樣?”
“皇上,悠夢斗膽懇請皇上讓循王與刑部一同審理此案,還悠夢一個清白。”其實說完這句話,我就有些後悔,自己終究毛躁了一點,讓循王審案,在錢佐看來,就有些賊喊捉賊的味道。我應該多做些鋪墊的。
錢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錢倧,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胸有成竹地望着錢倧:“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循王願意嗎?”
錢倧臉上現過一絲不快,但依舊沉穩地點點頭。
“噷!”錢佐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劍眉上挑,“沒想到戴皇后還有不小的利用價值呢。”他倒是說得不錯,我對於錢倧確實有利用價值,否則他也不會爲我費這多勁了。
錢佐猛地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對着錢倧說道:“朕就給你七天時間,到時候,當着滿朝文武的面,你要是能證明清白,朕就饒你不死,否則,按律處死!”他那句空洞洞地話,在他離開之後,還在牢獄裡迴響了好久。
說實話,我沒想到錢佐會那麼輕易就答應讓錢倧插手此事。雖然他賣了個人情卻依舊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但對於我,卻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經過七日的精密部署,如今,錢佐正穿着一身絳紅色朝服胸有成竹地站在公堂之上,看到他那副志氣滿滿的模樣,我心中懸着的一顆大石落在了地上。
我朝坐在下首的玉如意和澤新辰望了一眼,兩人都消瘦了一些。他們雖然有重要嫌疑,但到底是遠邦來客,在沒有定罪之前,禮數不可缺。不過段思胄看她二人的眼神都是仇恨的火焰。
季淑妃季宛盈正一臉怨毒地站在我身旁,她沒有料到錢倧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宣佈自己有着重大的殺人嫌疑,剛纔因爲太意外而不顧形象地爭辯了許久,季淑妃的臉正紅得發紫,她的父親季直良也在旁邊陰沉着個臉,他一向自認爲是個大功臣,功高蓋主,在錢佐面前從來都不顧忌什麼。
但是今日,當錢倧提出季淑妃是殺人兇手的時候,錢佐並沒有任何阻攔偏幫的意思,甚至在季直良高聲喧譁的時候,出口斥責,朝外黑壓壓一片人,都是御林軍。
季直良第一次意識到錢佐並不是一味隱忍自己的。至少當着滿朝文武,當着外邦皇帝,錢佐是那麼的高高在上。
我忽然明白錢佐爲何會毫不猶豫就答應由錢倧來負責此案,說不定他早就猜到我會把責任推給季淑妃,或者如果他再聰明一點,會猜到尹德妃與此事有關,可是無論我是要針對季淑妃還是尹德妃,季家或者尹家必定有一方會受到牽連,這兩家都是軍權在握,他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輕鬆把軍權從他們手中奪過來,還能背上一個大公無私的好名聲,無論怎麼看,都是贏。
說不定他早就想尋個機會把季直良除之而後快吧,沒想到我倒主動送上門去。
也怪不得錢倧會有一絲不快。爲了救我,而不小心幫了錢佐一個大忙,對於錢倧來說,未必是件划算的買賣。
當着所有人的面,錢倧把當日的詳細情形又重新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這一切都有人作證,自然假不了。這裡頭包括了發現我和流求國女王、王子躲在隔壁屋子裡的情況,也包括了季淑妃在路上揀起所謂香囊的細節。
錢倧在末了還不忘提出疑點來引起衆人的深思:“第一,殺死思慕公主,爲何需要女王、王子和戴皇后三個人?如果說因爲思慕公主武藝高強,所以需要三人力敵,爲何屋中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還有,女王和王子會武功,可是戴皇后卻是世代書香,大家閨秀,她在旁邊能幫上什麼忙?
第二,請諸位注意戴皇后的所謂香囊,是由季淑妃揀到的。”沒等季淑妃再次出聲,錢倧又趕快接茬,“還有,第三,在所有人眼中,思慕公主好像是一刀致命的,可是思慕公主武藝高強,兇手又是什麼原因能用區區一把匕首就在重重保護的大內之中讓思慕公主香消玉殞?那思慕公主真正的死因究竟是什麼?我們還是讓仵作來說吧。”
聽着錢倧如同評書一般循循善誘的講故事,朝堂上一半以上的人都爲其引導而愁眉深鎖,在錢倧提到香囊的時候,狐疑地看着季淑妃;在錢倧喊仵作上堂的時候,都眼巴巴看着門外。
給思慕公主驗屍的仵作跪了下來,他詳細地彙報了思慕公主的屍檢結果。仵作說的都是實情,那就是思慕公主是因爲失血過多而喪命,這一點讓朝上剛剛對故事有些興趣的人頗有幾分失望,但仵作也提出了思慕公主在死亡之前就已經渾身僵硬的事實。
“誒!諸位大人可有聽見,思慕公主在身亡之前,就已經渾身僵硬。這也就是說,思慕公主可能在被刺之前就被人下了藥,嗯,究竟是什麼藥呢?”錢倧壞壞地一笑,居然吊起衆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