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四爺別動
“不發就不發!”我小聲咕噥一句,也不給他捶背揉肩了,而是避之不及的退到十步之外,畫起了圈圈。
我這樣,他剛開他倒沒什麼反應,不過隨着氣氛的僵滯,最後還是忍不住提了句:“你怎麼不給本王砸肩了?”
砸……
努力的消化着這一個字,我嘴角微微抽搐。人家分明是捶背好吧!雖然力道有點兒大,雖然報復心重了那麼一點兒!但捶背就是捶背,這是不容懷疑的。
“本王早些年征戰沙場,動不動就要僵坐幾天幾夜,因此落下了肩頸上的病。”沉悶的調調,一字一句的傳來,我面上雖然不屑,但步子,還是不由自主的向他靠去,提起手腕,又咚咚咚的砸了起來。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我砸的手臂痠痛,他則長久安坐。
悶悶的嘆了口氣,突然間,我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猛地停了動作,腰身前傾,狼狽的小臉探過他的脖頸,望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龐,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問:“四爺還沒告訴我,劉嬤嬤到底是做什麼的。
“……驗身!”四四嘴角一抽,一把推開我的臉,沒好氣的哼哼。
“啊?”我驚叫:“驗身!驗什麼身,怎麼驗呢!”
“聒噪!”四四卻不肯再理我,直接一撩袍子,起身往書桌走去。
他這一走,我勢必得跟上,然後像只哈巴狗一樣的扯着他的衣襬,不住的詢問:“四爺,你快說啊,到底怎麼個驗法?”
“你問本王,本王問誰?”禁不住我的糾纏,四四回頭,涼涼的看了我一眼,表示她也不知道。
“那不是你說驗身的嗎?”我眉毛一挑,死死地盯着他,無賴道:“我不管,既然是你說的,那你肯定知道!”
“本王真不知道!”四四擰眉,已經有些無奈了。
“不,你知道,你肯定知道,你就是不想告訴我!”不得不說,我是一個固執的人,一旦認準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板上釘釘。現在別說八匹馬了,就是八千匹馬也不一定拉的回我。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再者,你就不能用你的腦子好好的想想,婦道人家的事情,跟我一個男人有什麼關係,我幹嘛要知道!”可能真是被我氣到了吧,堂堂四爺竟然都忘了自稱“本王”。
不過,也正是他這一句苦口婆心奉勸點醒了我!
我怎麼可能是豬腦子呢,我這可是積攢了老祖宗五千年文化精髓的神腦啊。
吐了吐舌頭,我一把撒開他的衣襬,孤孤零零,若有所思的蹲下身子。
一邊咬手指,一邊拼命的思考着!我想!我想!我再想!我就不相信我想不出古代人到底用什麼來檢驗女人貞-潔的。
不過不幸的是,時間不等人,我還沒來得及細想,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四四沉沉的喊了一聲。
而後,劉嬤嬤孤身走了進來。
看着她已經有些紅潤的面色,我原本起伏不定的心情,意外的平靜下來。暗自祈禱着這老嬤是個有良心的。
“知道本王宣你來做什麼嗎?”四四高高在上的問了一句,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我竟瞧他眼中多了一抹尷尬。
“回王爺的話,姊靜姑娘已經跟老奴說過了。”劉嬤嬤倒是一副淡定的模樣,看也沒看我,只是恭恭敬敬的朝四四答話。
“既然知道,那你就帶她去書房的隔間吧!”說到這兒,他又輕飄飄的瞅了我一眼,順便提醒:“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
其實原本他不提醒,我心情還不差,但被他那麼陰陽怪氣的一說,我心裡的不爽立馬就沸騰了。
回頭,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暗罵一聲“混蛋”。然後攙起劉嬤嬤,往隔間走去……
一進隔間,我第一時間鬆開嬤嬤的手,有點兒小緊張的問:“那個嬤嬤,在做正事之前,你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四爺所說的驗身,到底是怎麼個驗法?”
“這……”聽我詢問,劉嬤嬤眼中滑過一抹擔憂,頓頓,又有些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才壓低了聲音,道:“小姐醫好了老奴的病,老奴自是記得這份恩情的。這要是旁的事情,老奴一定義不容辭的爲小姐擔待,但是今日之事,事關王爺主子,還請小姐莫要怨怪老奴!”
“什麼怪不怪的,你說什麼呢,我只是想問問你,這驗身驗身,到底是怎麼個驗法?你直接了當告訴我就行,別的不需你操心,我自有主意!”
“既然小姐想知道,那老奴就直說了。”劉嬤嬤嘆了口氣,在我焦急的目光下,開始追憶似水年華:“其實在來金陵之前,老奴曾是京城四王府的一等穩婆,可以說,四王府裡的格格阿哥,都是經老奴之手出生的……”
“停停停!”見她一扯就是十萬八千里遠,我忙出聲打斷,提醒道:“您說重點就行了。”
“是,小姐!”劉嬤嬤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垂眸想想,又道:“話說這最簡單的驗身之法,自然就是摸了!換句話說,也就是小姐您要一絲-不掛的躺在榻上,然後由老奴……”
“停!”一聽到摸,一聽到一絲-不掛,饒是我臉皮再厚,此刻都忍不住紅了個底朝天,忙擺手道:“這個不行,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別的法子倒是有,但就是有些麻煩。”劉嬤嬤又想了想,如此回道。
“那就先說來聽聽!”我下顎輕擡,面色微窘,努力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是,小姐!”劉嬤嬤點頭,接着道:“這第二種法子,是尋一撮燈草灰來,置於油布紙上,再令小姐脫-得光光的,下蹲在草灰上。然後老奴會讓您打個噴嚏,若是處-子,那麼那撮草灰一定會四散飛揚開來!”
“這也不行!”聽完劉嬤嬤的法子,我的臉更紅了,頓了頓,又在她開口之前,強勢道:“你說,還有沒有什麼不用脫衣服,不用……不用摸就能驗了的法子!”
“……回小姐的話,這也有!”劉嬤嬤點頭,只是那眼神有些複雜。呃,比剛纔說第一句話時的眼神還有複雜。
“那你怎麼不早說!”我激動的湊近了她,迫切的追問。
“只……只因這法子實在太冒險了。”劉嬤嬤搖搖頭,渾濁的眼中竟是多了幾分擔憂:“要是一-夜過後,查不到落-紅,那王爺一定會滅了小姐的九族的!甚至就連莊子裡的人都不一定會倖免!”
“什,什麼,落-紅?”沒有忽略這兩個極具標誌性的詞語,我瞬間腦袋清明,是啊,清白不清白,只要讓四四用一下不就行了嗎?
這樣想着,我索性不再理劉嬤嬤,一側身子就往外走去。
“怎麼,這麼快就好了?”見我莽撞的衝出,四四驚訝的問了一句。
“沒!”我尷尬的搖搖頭,解釋:“劉嬤嬤說的法子我不喜歡。”
“不喜歡?”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四四面上閃過片刻怔愣,停停,又撇頭道:“究竟是不喜歡,還是心虛呢?”
“……是不是心虛,四爺你用一下不就知道了嗎?”昂頭,我傲傲嬌嬌的望着他。話落,又朝隔間吼了一聲:“劉嬤嬤,你可以出去了!”
喊完後,劉嬤嬤確實從隔間走了出來,但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面色訕訕的望向了四四。畢竟,四四給她的任務,她的確沒有完成。
再看四四,則是被我們兩人的目光圍攻着。
猶豫半天,最後還是點了頭。
劉嬤嬤一走,整個書房就只剩下了我跟四四。
舔了舔發乾的嘴脣,我也不說話,直接拽了他的衣角,一步一步往書房拖去。用實際行動表明我的決定。
小房間裡,他定定的看着我。直看的我面色緋紅,還不肯罷休!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我一把扯下他腰帶,轉身又搬了個凳子,踩着凳子,緊緊的矇住了他的眼睛,一邊繫帶子,一邊訥訥道:“第一次難免會緊張,四爺您就將就點兒!”
“嗯哼!”四四哼了一哼,不說贊成,但也沒阻止。不過看那表情,應該是十分享受的。
他這樣,我也徹底放心下來,牙一咬,手就伸到了衣帶上。
因爲是男裝,所以相當好脫,沒一會兒,人已經是光-溜-溜的了,瞅瞅榻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房間竟然沒有被子。
感覺着皮膚的不適,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認命的一閉眼,又開始往四四身上摸。
待兩人坦誠相見,已是好長一段時間之後。
“那,那個……”我撓着後腦勺,表情和聲音都有些侷促:“這榻可能有些硬,四爺你也別嫌棄!”反正就這一次……
該叮囑的叮囑玩,便上綱上線的做起了正事。
…………
半晌歡愉,漫漫而過。
再清醒時,我只覺全身疼痛。摸了摸身上薄薄的衣料,擡頭掃視一週,卻沒有發現四四的影子。
回憶,一點一滴的飆回大腦。我無語的揉了揉枯草似的頭髮,然後穿衣起身。
一瘸一拐的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臉鐵青的四四。
“四爺……”我拖着音調,長長的叫了一聲。
“嗯。”四四擡頭,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神,就跟見了自己打不過的殺父仇人一般,隱忍而憤恨。
“怎麼了?”我繼續一瘸一拐的往前,心中浮起一抹疑惑。
“你還有臉問本王怎麼了?”四四仍舊直直的望着我,一瞬間彷彿化身修羅。
“到底怎麼了?”我扶着身邊兩米多高的花瓶,疲憊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要做出這副不陰不陽的樣子,我看着,除了難受就是噁心。”
沒想到,經我這麼一問,他反而更沉默了。眼中的戾氣也越來越重。
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微微偏頭,開聲,沉沉問:“你說你是處-子?”
“是!”我點頭,一臉問心無愧。
“那,你的落-紅呢?別告訴本王,它被你吃了!”
“你纔會吃這種東西呢!”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丫的簡直是欺人太甚。
佔了我這麼大的便宜,還惡人先告狀,這男人到底要不要臉,有沒有良心!
不過冷靜下來,我又忍不住想,我不會真的沒有那玩意兒吧,畢竟咱也是受過現代文化薰陶的,知道那東西容易丟。
騎個自行車,跌跌撞撞,沒了也正常。
不過不幸的是,這裡的人卻並不這麼認爲。所以這回,我可能是真攤上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