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奴才先回去覆命了。晚些只會有人來接王爺。”
言熙點了點頭，他就走了……我站着，不說話，憐寒看着牆角旁的寧羽，愣了。而那些妾室則是哭着喊着不想死。
言熙走近我，我退了幾步，問道，“你就這麼想讓我走嗎？還是你覺得你這樣很偉大？你考慮過你承認了，這府上，上下多少人得因此付出代價嗎？”
“你也知道這是真的。如果這次僥倖瞞過去了，下次呢？你覺得瞞到現在的次數還不夠多嗎？”言熙無奈地反駁道。
“可最該死的人是我……”
聽我說得那麼沮喪，言熙狠心道，“言欽，帶陌凝走。”
陌凝。他似乎是第一次這麼叫我吧……“左言熙，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救你，就全府上下所有人！”
說完，我就快步走了出去。言欽搖了搖頭，追了出來。
我知道他跟在身邊，冷聲道，“你真是長本事了。跟他一起瞞着我。”
言欽拉住我，道，“冷靜點，好不好啊？這次是多名大臣聯名上奏，皇上不得已才……”
“言欽，你知道嗎？其實我是一個很怕死的人，可是這件事上，我不說，你也知道，我的責任不小，那爲什麼要那麼多無辜地人代替我去死呢？這樣我能安心嗎？”
“皇兄現在只想讓你好好的。你……”言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有了，找皇爺爺。”
“沒用的……得知這事，皇爺爺一早就進宮了……”
“那我就進宮見皇上去。”
“皇上這會應該在跟大臣們商討，怕是去了，他也不會見的。咱們明天去，好不好？這不還有時間嗎？”言欽拉住我，輕聲道。
我撲進言欽的懷裡，哭了起來，言欽道，“沒事沒事。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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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願意請命守邊關，換皇兄府中上下……包括，皇兄。”
皇上合上摺子，道，“九弟，你過來。”頓了頓，又道，“言熙是你皇兄也是朕的弟弟。朕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是滿朝文武都在議論。朕也無可奈何。”
“皇兄，能不能換種懲罰呢？這……全府上下啊，未免太過絕情了吧……”
“所以，朕在翻這些摺子，找解決辦法。”
言欽看着翻亂的摺子，擡手製止道，“皇上，這樣，大臣們又該拿父皇的話來壓你了。”
皇上的手頓了一下，頭也不擡，道，“可他是朕的弟弟。”頓了頓，他接着說，“他們說，朕留着你們的權力，早晚有一天，你們會造反的，可朕還是下不了手對付你們。朕相信，你們不會跟史書上的那些人一樣。我們是骨肉至親，朕……”
“若我有解決的辦法呢？”
他們倆人看了過來，我走了進去。
“你怎麼來了？”言欽走上前來，拉住我，問道。
我笑着看着他，道，“把一切問題往我一個人身上推，就好了啊。”我說完，灑脫地坐下。
心想：大不了一死。再者說，說不定就可以回到未來，我也不必如此看他們左右爲難了……
“不行！”兩人同時喊道。
我一愣，反問道，“那你們有什麼辦法救這些人？就憑過往的功績？有多少人會買賬。你們別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謝初珩，你別太過分了。別仗着有太皇叔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
“哦。皇上，說到這，正好。忘了跟您說，我是子書陌凝。”
“皇兄，你別聽她胡說。”言欽趕忙攔着，瞪了我一眼。
“哈哈哈。這朕倒是信了。也只有這丫頭，纔敢如此了。”
“一切往我身上推，這全府上下的人都得救，何樂而不爲？”我一掃往日我猶豫與糾結，道。
“你別鬧。他千辛萬苦，爲的就是保護你，你這不是在辜負他嘛？”言欽有點生氣，卻滿滿地無奈，左右無奈。
“朕保你一命。但，你無望再是柔風……”安靜許久，皇上開口說道。
“這……”言欽一開口，就被我打斷了，道，“無妨。”
言欽一把拽起我，喊道，“你知道你這是在幹嘛嗎？這注定你以後無法再對着皇后喊姐姐，無法再回子書府，無法再名正言順地進王府，你真的想明白了嗎？”
我握住言欽的手，拉開他，道，“早就沒法名正言順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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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吃點東西吧……”
我擡眸看着推門進來的輕雨，說道，“放着吧……”
那天……朝堂上，皇上對衆大臣說，“謝初珩乃是朕與太皇叔訓練的細作，將她放在王府監視言熙的一舉一動，這次鬧得如此，朕……”
“皇上，您這般爲其開脫，是忘了先皇的……”
“皇上，這柔風王妃仗着皇后娘娘撐腰，也太無法無天了……請皇上嚴懲。”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等也附議。”
“你們啊。也不聽朕說完。謝初珩，可萬萬不是柔風王妃。”皇上頓了頓，示意身邊的人請我出來。
“參見皇上。”
“珩兒，把斗篷解開，讓諸位大人瞧瞧。”
我緩緩解開斗篷，一頭的白髮，嚇着了在場的人。“這……年少白頭。”“這……不對啊，柔風王妃是……”
我連忙把斗篷穿好，下跪道，“珩兒該死，嚇着諸位大人了……”
“這……”各位大人有點尷尬，左右對視一番，遲遲不肯說話。
“冷風王爺到……”
衆人驚訝的望了出去。皇爺爺倒是十分冷靜地走了進來，看着跪在地上的我，不慌不忙地道，“皇上，聽聞珩兒闖禍了，特地來看看是怎麼回事。若真有此事，皇上定要嚴懲。”
皇上剛要開口，大臣們倒是都連忙說，“沒有沒有……”
他們示弱得這麼早，慌得這麼快，倒也是出乎意料了。
“初珩原本是皇上要納的妃子，如今，隨我回去吧……”皇爺爺佯裝思考很久，左右爲難，緩緩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