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裝難爲情,言熙站起身來,道,“這是珩兒之前流落在外前,怕日後不好與家中相認,她父親命人留下的刺青。”
皇上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左曦走了進來,請了安,道,“父皇,過些天的江南巡察,父皇可有合意的人選?”
皇上冥思一會,看向言熙,問道,“此重任,往年都交給你,今年,你可捨得前往?”
“回皇兄,臣弟願意前往。”
“不陪美嬌娘?”
我知道這話言熙不能再接了,只能一臉嬌羞地道,“皇上又打趣妾身。”
“哈哈哈……”
“那臣弟先告退了。”
“也好。早些做準備。”
“父皇,兒臣也告退了。還有些事情沒處理。”
皇上揮了揮手,太子與我們一同退了出來。下了臺階,左曦便道,“還請皇叔、姨娘快速回府,府裡出事了。”
我與言熙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給整得有些懵圈。
“王府的人被攔在宮門外,我剛好和嘉奕從蔓昀堂回宮,瞧見了,這才立馬去父皇那。”左曦頓了頓,道,“馬車已經命人候着了,皇叔、姨娘快回吧。”
言熙面不改色,我卻有些不安,兩人的臉色形成了反差。我匆忙朝不遠處左曦安排的馬車跑去,言熙跟左曦道了謝,也快速趕到馬車旁。
見我坐立不安,蹙着眉道,“別擔心,沒事。”然後他立馬上車,命人快點趕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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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娘娘,母親已經在外邊罰站這麼久了,能不能……”
“蘇婭,規矩可不能亂。一旦亂了,可就會失了威信。”龍憐寒看着蘇婭蹙眉求情的模樣,覺得有些可笑。
“可……”蘇婭看着已經強撐着許久的海倫娜,若是救兵還不回來,恐怕……
“王妃,今兒且放過她吧。的確有一段時間了,要是王爺回來了,可怎麼好?”夏至側身行禮,說道。
龍憐寒不以爲然,海倫娜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左澤蘇婭跑了出去。左澤才蹲下身來看海倫娜,就聽龍憐寒要傳家法。
“娘,沒事吧?”蘇婭蹲下身來,問道。
海倫娜擺了擺手,道,“沒事。你們快點離開。她刻意找我麻煩,你們再待下去,你們也得遭殃。”
龍憐寒拿着戒尺,站在臺階處,命令道,“你們倆還不快點離開。”
兩人有些猶豫,突然傳來一陣鈴鐺聲,歌黎從屋裡跑了出來,擋在海倫娜等人前面。
“離兒乖,聽柔娘娘的話,來柔娘娘身旁。”龍憐寒儘可能壓着心中的怒氣,輕聲地說道。
歌黎搖了搖頭,一步都不肯退讓,海倫娜有些疲憊,緩緩開口道,“離兒,讓開。”
左澤與蘇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來人,把公子小姐還有少夫人拉開。”
看着自己的兒女被拉開,海倫娜反而笑了,龍憐寒更是火冒三丈。
“既然如此心疼自己的兒女,那麼,別怪我心狠。”龍憐寒說着,朝歌黎走去。
左澤從拉住他的人中掙脫出來,快速抱住歌黎,冷聲道,“柔娘娘,父王跟珩娘娘已經快回府了。請柔娘娘住手吧。”
“笑話,我身爲主母,你們一個個忤逆犯上,在王爺面前,你們也該受罰。”
話罷,龍憐寒揚起手中的戒尺,打了下去,左澤緊緊護着歌黎。海倫娜跟蘇婭看着戒尺一下下打在左澤的身上,卻無能爲力……
歌黎伸手抱住左澤,用自己的小手,試圖護住左澤的背。
“王爺、王妃到。”
剛踏進西院,就看見龍憐寒最後一下落在了歌黎的手上。
我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你們都沒了規矩麼?對着夫人公子小姐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言熙開口斥責道。
“王爺,他們以下犯上,我責罰他們,自有我的道理。”
龍憐寒再度揚起手中的戒尺,我怒喊道,“住手。”頓了頓,道,“你有事衝着我來,幹嘛這樣對他們。”
“我與妹妹同爲王妃,我是主母,妹妹剛來,有些規矩,妹妹還不明白。”
“柔風,住手。本王叫你住手,聽見了沒?”
我折下一枝樹枝,走了過去,道,“你敢再動手試試看。”
龍憐寒揚起戒尺,在要落下的時候,被我一腳踢開,龍憐寒勾了勾嘴角,道,“有意思。”轉而握住戒尺,朝我打來。
“珩兒不要。”言熙見狀,喊道。
我跟龍憐寒,你一來,我一去的。活了這麼久,兩個王妃打架,也是少見。
蘇婭扶起海倫娜,左澤抱着歌黎退後,言熙上前攔下我們,一手握住龍憐寒拿戒尺的手。
拿過戒尺,言熙一巴掌打在龍憐寒臉上,道,“本王的話,你可真沒當一回事。”頓了頓,對着夏至道,“扶你主子回去,讓她好好閉門思過。”
夏至頗爲爲難的看了看龍憐寒,我緊緊握着手中的樹枝,怒目而視,“你到底要護這個賤人到什麼時候?”所有人一驚,海倫娜連忙悄悄讓無關人等退下。
言熙有些無措,雙手握住我的肩膀,嘆道,“珩兒,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不談過去,單拎現在的事情,她哪點按理辦事?回答我!”
“珩娘娘……你……你冷靜點。”左澤忍着疼痛,鬆開歌黎說道。
我回過頭,打量了左澤好一會,問道,“怎麼樣了?沒事吧?”
左澤搖了搖頭,我剛鬆了口氣,迴轉過身,見龍憐寒朝我撲了過來,我磕在了臺階上。
“珩兒。”“珩娘娘。”
我捂着右眼站了起來,一干人等嚇了一跳。
言熙把我摟進懷裡,喊道,“傳太醫。”轉而對龍憐寒喊道,“從現在起,你給我在這跪着,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讓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