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饒命，我們……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你們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婢子不敢了……”
“溫靈舞靈，你們兩起來。”我壓着心裡的怒氣，道，“劍靈，把她們幾個帶去大廳。”看了看路過的端茶丫頭，道，“你，去東院請王妃，再順便把管家找來。”
我擡眸定睛一看，言欽站在庭院裡，想來這一幕幕，他都看見了。
走了上去，側身行了禮，道，“你都看見了？”
“珩兒，要是知道讓你回來，得受這麼多委屈，當初再大的理由，我都不能讓你回來……”
我勉強地笑了笑，問道，“九爺，這人命問題，還不是夠大的理由嗎？”
“珩兒。跟我回蔓昀堂吧。”
“九爺，這不是兒戲。對不起，你一來，便讓你看到這樣的場面了……”
言欽摸了摸我的頭，道，“你不說，不代表我不會知道，上次西院跟她過招的事，我也知道的。你啊，別總是自己強撐。”
我搖了搖頭，道，“沒事。吶……咱們先去大廳一趟吧。晚些給你做些糕點吃吃。離兒也是念叨你的，一會見着，她肯定高興。”
*****
來到大廳，憐寒也剛到，看着跪着的丫頭，一頭霧水。
“九爺。”憐寒福了福，道。
“皇嫂不必多禮。”
我想了想，道，“柔風，我問你，我算不算王府的主子？”
“當然是。”
“那麼，我的人，該不該被尊重？”
“嗯。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據我所知，這幾個丫頭，是東院的吧？她們冒犯了我的人，該怎麼處置？”
憐寒看了看我，又打量了一下溫靈舞靈，便道，“這……溫靈舞靈也不打緊，妹妹又何須那麼在意呢。這人你也打了、罵了，就算了吧。”
言欽想要開口，我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我噙着笑，反問道，“柔風你剛纔說，我也是主子，也就是說，我還有權力，決定她們的生死，對吧？”
憐寒正想反駁，夏至拉住她，連忙輕聲道，“王妃，這麼多人呢，幾個丫頭不知規矩，你也不必太過在意，免得讓人覺得，咱們存心欺負南院的人。剛剛來的時候，也問了幾個稍微知情的丫頭，這次的確是她們的錯。”
憐寒笑着道，“自然。妹妹有這個權力，既然丫頭們不懂事，妹妹自當管教。”
“甚好。我也只是跟你打個招呼而已。”
憐寒臉色不大好看，但還是強撐着笑容，道，“寒兒應該要醒了，姐姐我就先回去了，這就交給妹妹了。”
夏至從我身旁過得時候，說了一句，“這事與王妃無關。”
“管家，這幾個丫頭，該怎麼處罰？”我端着茶盞，問道。
管家有些尷尬，緩緩道，“按規矩的話，便是趕出王府……”
我飲了茶，想了想，道，“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嗯……這趕出王府，就算了吧。”幾個丫頭跟看見希望似的，言欽卻深知我的脾性，眼神裡，對她們充滿同情。
我坐了下來，蹙眉看着溫靈舞靈，道，“你們說，我該怎麼處理呢？”
溫靈舞靈不答話，我噙着笑，道，“你們以下犯上，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那……這樣吧，先到南院跪幾個時辰吧，讓劍靈好好教教你們規矩。嗯……然後……然後，杖責20。”頓了頓，道，“哦。對了。你們覺得溫靈舞靈身份低，對吧？那很不好意思，這一次地刑罰執行者，就她們了。”我放下茶盞，道，“這只是開始，至於這兩項過後，還有什麼刑罰等着你們，就看她們倆了。我是個糊塗人，全靠她們給我提醒打點一切，她們說什麼，便是什麼。”
幾個丫頭都癱坐在地上了，我看向管家，笑道，“管家，命人把她們帶去南院吧……”
溫靈舞靈也是心軟的人，我知道她們一定不會下死手。只聽舞靈問道，“王妃，幾個時辰，是多少？”
“這個嘛……幾個時辰，我也不知道是多少。看我一會的心情吧。”我揉了揉太陽穴，接着道，“你們兩給我記着，不管你們是不是我的人，你們在王府的時間，比她們都長，無論如何，她們都該尊稱你們一聲姑姑，沒有也就罷了，侮辱你們，踐踏你們的，就是沒規矩。”
兩人點了點頭，我揮了揮手，讓她們下去。管家打量了我好一會，道，“王妃您……像極了過去的柔風王妃。”
此言一出，我跟言欽都嚇到了，我平復了心情，道，“管家說哪的話，我本不想與她們計較，可這情況，我不給她們個下馬威，以後必定沒了規矩。”
管家連連稱是，便下去了……
“你啊，小性子，還不知道改一改……”
我翻了個白眼，道，“剛剛她們說的，你又不是沒聽見。”
言欽端起茶盞，喝着茶，不搭理我。我眼珠子轉了轉，問道，“你說，這幾個時辰，倒底是幾個時辰呢？”
言欽聽了這話，差點嗆到，道，“你不是說看你心情嗎？”頓了頓，接着道，“我覺得不該心軟，該罰就罰，不然會變本加厲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
陪言欽到晚間，回到南院，劍靈迎了上來，我問道，“讓她們回去了？”
劍靈搖了搖頭，看了看那邊，我望了過去，道，“給她們拿點吃的。”說完，我便徑直走去休息。
見我回來，憐汐迎了上來，問道，“姐姐這是爲何啊？”
我嘆了口氣，倒了杯水，道，“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的原因，溫靈她們也不會如此被人奚落，今兒幸好是我見着了，不然她們又不說，我都不知道她們背後竟然都被小丫頭們欺負了。”
憐汐聽了莞爾一笑，道，“難怪了。姐姐不曾如此動怒啊，怎麼今兒就這般了，原來是丫頭們不懂事。”
“原本也不想如此，可是要是我哪天不在，她們指不定會怎樣，這算是殺雞儆猴吧。”
憐汐笑了笑，道，“姐姐如此也是應該的。”憐汐望向我身後，緩緩道，“我想，她們幾個有話要跟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