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士兵猶豫地看着江梓涵,遲遲不肯把事情稟報出來。
“怎麼?不能告訴我?”
江梓涵挑着眉毛看向那個士兵,語調微微上揚。
很快士兵就被江梓涵的看得頭上冒出些許冷汗,是進退兩難,一臉的爲難之色。
江梓涵作爲司無雙的妻子,相信全軍營的人都知道,而司無雙對江梓涵的寵愛,這全軍營更是沒有不知道的人,他現在是告訴江梓涵吧,心裡又害怕會被懲罰,畢竟這屬於軍事機密,可是不告訴江梓涵吧,若是她給司無雙告狀,自己還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過來過去都是要受到懲罰。
大概過了幾息時間,看着士兵依舊不肯開口說話,江梓涵再次出聲:
“你說吧,你們將軍是不會懲罰你的,我會跟他解釋的。”
記者一臉篤定地跟士兵說道。
只是她嘴上這樣說着,實則心裡也是打鼓,根本就不確定司無雙會如何做,但是爲了司無雙,江梓涵還是決定先對不起這個士兵了,不過她會仔細和司無雙解釋,日後對這個士兵多加看顧就行。
最後,士兵再三猶豫後,咬了咬牙朝着江梓涵行了一禮,“啓稟夫人,屬下看管之人猴兒,有要事與將軍訴說!”
說到最後,害怕江梓涵會不相信什麼的,還補充了一句,“萬分火急。”
江梓涵有些失笑,卻也並不敢大意,眼下九烏山是燒着了,但是最主要的頭目還沒有抓獲,說不準這猴兒還真能說出什麼重要的線索來,只是,應當不急於這一時吧?
江梓涵輕咬了一下嘴脣,有些遲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進去把司無雙給喚醒。
就在這是,江梓涵的身後響起了一道男聲,“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聲音中還帶着濃厚的疲倦,很是沙啞。
“相公,你怎麼起來了?”
聽到司無雙的聲音後,江梓涵趕緊回頭,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地問道。
朝着江梓涵微微頷首,而後司無雙的目光便略過她看向那個士兵,“發生了何事?”
聲音依舊沙啞,聽得出濃郁的疲倦之感,說完後,司無雙有些皺眉,擡手揉了揉脖子,而後又把目光放在了士兵的身上。
這個士兵司無雙有印象,是看守猴兒的其中一個,他想起昨日夜間在猴兒那說的最後一句話,眼睛裡有疑慮閃過,難道這猴兒是想開了不成?
說實話,司無雙對於這個猴兒也是有些沒轍,實在是狡猾成性,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司無雙細細琢磨好久,遲遲不敢確定到底是真是假,真是讓司無雙有些頭大。
士兵在看到司無雙出來後,頓時大喜過望,趕緊對着司無雙把剛剛的話給重複了一遍,說完後,又看了看江梓涵,有些遲疑與小心地說道:
“啓稟將軍,剛剛由於您不在,所以屬下也把此事告訴了夫人。”
一臉的忐忑,生怕自己會因此而被牽連。
揮揮手,“嗯,本將軍已知曉,你且下去繼續盯着那猴兒,務必不能出了任何紕漏。”
司無雙的聲音到此時纔算是恢復了往日裡的冷冽,像是厚重金屬相撞擊而發出的聲響。
士兵立刻如蒙大赦,對着司無雙行了一禮,“是,將軍!”
然後便撒腿就跑,很快就看不見人影,消失在這滿是營帳的軍營之間。
“司無雙,你要去處理猴兒的事情了嗎?”
眼下沒有了其他人,江梓涵對司無雙的稱呼又從相公變成了名字,司無雙早已習慣,他眼神溫和地看了看江梓涵,擡手撫了一下她的頭髮,“嗯,對不起娘子,這些天冷落你了。”
冷厲的鳳眸裡有着愧疚。
他的娘子不惜帶傷過來陪他,可是,他卻一直都被繁雜的事務纏身,根本無暇顧及他的娘子,這令司無雙很是內疚。
“說什麼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此次是來剿匪的,自是清楚你沒有時間陪我,只是,你要注意身體纔是,不然我就不依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江梓涵伸手戳了戳司無雙的肩膀,語氣很是俏皮,眼睛裡卻是擔憂與關心。
這一次,九烏山的大火脫離了司無雙的預測,他們遭到了北海王的暗算,也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樣的暴風雨在等着他們,但願,一切都能平安順遂。
可惜,她只是對藥理這方面有研究,根本就對兵法一無所知,只是簡單地知道那些計謀的名稱,其餘便是不知所云,也幫不上司無雙的忙,只能在一旁着急,默默祈禱着一切都順利。
不過,既然在計謀陣法這方面幫不上司無雙,但是江梓涵可以去軍醫那裡去打雜,也算是減少他們的負擔,最起碼,江梓涵自認爲,她的醫術,在這裡還算是頂尖,就是比她厲害的想必一隻手就可以數的過來。
再者,她還可以給司無雙做一些藥膳來補一下這幾日勞累的身體,不能讓他多休息,只好通過藥膳來補充點營養。
冷厲鳳眸裡的暖意更甚,也是,他的娘子從來都不會讓他分心,她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只是更加的讓他愧疚,以後定是要更好的待她,忍不住擡手把江梓涵給攬在懷裡,低頭嗅着獨屬於她身上的淡淡香味,感覺心裡的疲憊似乎都祛了不少。
“娘子,有你真好。”
千言萬語,只是化作一句,有你真好。
他司無雙何其有幸,能得到江梓涵的垂青,此生,有了江梓涵,人生中,再也沒有了缺欠。
江梓涵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拍着司無雙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力道很是輕柔。
溫存良久,司無雙纔有些不捨地放開江梓涵,深深地看了她的面容一眼,撫摸了一下江梓涵的臉頰,“娘子,我去做事了,你要是覺着無趣,可以去軍營外邊的村裡裡走走,只是要帶上護衛才行。”
眼下,還不確定那些匪寇的最終地道出口,外面隨時都會有危險,所以還是要小心爲上。
伸手推了一把伸手,“好啦,我知道了,你趕緊去忙你的事吧,我自己會小心的,不用擔心我。”
看着江梓涵不像是要出去的樣子,司無雙放下心來,只是在臨走之前,還是沒忍住再次把江梓涵給攬在懷裡狠狠地抱了一下。
直到司無雙的身影消失在那個營帳之內後,江梓涵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身朝着軍營中的另外一個角落走去。
軍醫和火頭軍他們所在的營帳就在這角落裡,平日裡一般人是輕易不會踏足,所以此時,這裡的士兵在看到江梓涵時,一個個的很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招待或者更爲貼切地說是問候。
只是乾巴巴地說了聲夫人好,而後就大眼瞪小眼,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顯然江梓涵也是沒有預料到會碰到這樣的情況,呆愣了一下,很快就又反應過來,臉上堆滿笑容,看向其中一個略微上了年齡的老頭說道:
“這位將軍,我想給司將軍做點藥膳,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她最先來到的是火頭軍所在的營帳。
這是給全軍營人做飯的營帳,所以看着很大,大概有普通三四個營帳大小,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許多的餐具和調料等物。
最爲平常的蔬菜就是大白菜,這比較耐放,再就是粉條和豆腐之類的物實,至於油葷之物,更是沒有一點痕跡,江梓涵的眼底暗了暗。
這幾日,她都是單獨用膳,就連司無雙都是不與她一同用膳。
她以爲,司無雙是忙到沒有時間和她一起用膳,現在想來,恐怕是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吃食纔是真的。
儘管在心裡知道,司無雙作爲一軍之帥,和士兵們一起共甘共苦是他應該做的事,但是江梓涵的心裡還是免不了有些難受。
那位上了年紀的士兵,還是第一次被稱呼爲將軍,對方還是將軍夫人,心裡激動得有些不能自已,語無倫次地對着江梓涵說道:
“夫人,您用,隨便吃,不是,隨便看着用……”
說來說去,一直都是有些詞不達意,士兵有些着急,竟是伸手對着自己打了幾下,眼睛裡滿是懊惱。
“這位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江梓涵趕緊攔住士兵,還以爲是自己的到來給士兵造成了不便,但是對方又因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多言,所以只能自責地打自己。
“若是將軍覺着不方便大可直說,我不是那種不講禮數之人,不會遷怒大家的。”
說罷,江梓涵有些失望滴轉過身去,準備去軍醫那裡。
她想,這火頭軍處因着要給全軍人做飯,自是屬於重要地方,可不能出了一點差錯,他們不想讓她進去,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心裡還是有些難受與失望,她是真的想給司無雙做一點藥膳。
卻是不想,這老士兵以爲江梓涵是生氣了,頓時嚇得趕緊跑到江梓涵的面前跪下,“夫人,都是屬下蠢笨,請夫人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說完後,就要對着江梓涵磕頭。
這一幕被路過的幾個士兵看見,頓時看向江梓涵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