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是個好的,以後……以後定要好好看着嘯天才是。”
太子妃的眉頭稍稍挑了一下,心裡有一抹喜色一閃而過,很快就是些許得意。
她的演技,她自問這天下間還沒有誰可以超越!
不然,憑着慕容嘯天后院那些慘死的姬妾們的數量,這會兒就算沒有被慕容嘯天給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但是依着她的神態也是可以看出一二。
可是,就是因着她這過人的掩飾能力,慕容嘯天硬是不能從她的面上看出什麼來,反而還是覺得她很是無辜,更是擔心她也是會出什麼事情。
所以,此刻聽到皇上這樣說她後,太子妃的心裡並沒有一點點的詫異。
因此,她只是低頭聽着,並沒有說話。
這樣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麼接,因爲她知道稍不留神,就會身首異處。
若是因此而給太子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她到時候可是哭都沒有地方哭去,所以,保險起見,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而對於皇上話裡面的意思,他用了一個也字,也就是說,他曾經也是對着慕容嘯天說過同樣的話。
想到這裡,太子妃的脣角也是跟着揚了揚,很快又是收斂了下去,由於全程她一直都是低垂着腦袋,所以,她的這一神色變化,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
既然皇上連着這樣誇讚了她和太子,想必,皇上定是打心底裡覺得他們是合適的,也就是說,他們的地位是任誰也是不能給撼動了。
太子妃又是等了片刻,直到皇上沒有再次開口說話的傾向後,她這纔回頭看了看江梓涵,笑着對皇上說道:
“父皇,這是司將軍的妻子,江氏,她啊,此次進宮來正是要給父皇您診脈。”
她沒有說江梓涵是被慕容嘯天給專門請進宮的,因爲那樣有着邀功的嫌疑。
而太子妃作爲一個聰明人,自是不會做出那種愚蠢的舉動,那樣的事情,是隻有沒有腦子的人才是會那般直白的把自己的所有的心思都表現出來。
況且,這江氏若是一個聰明人,一會兒她自是會說出這其中的情由,那樣要比太子妃之間親口說出來的效果好很多。
好在,江梓涵還算是上道,此刻聽到太子妃這樣說之後,又是直白地感受到皇上那打量的目光,當即趕緊跪在地上,先是給皇上行了一個大禮,而後纔是把自己進宮的緣由說明。
在聽到江梓涵是慕容嘯天特意給他請進來的之後,皇上面上的神色很明顯有所改變,變得更加的閣上面的玉如意給慕容嘯天賞賜了過去。
要是一般人看到這樣的賞賜,肯定會很是疑惑皇上怎麼會這般的小氣,對着自己這唯一的兒子,居然只是給了一柄玉如意,簡直就是難以理解。
可是太子妃不同,她是皇室中人,雖然嫁進來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是並不妨礙她知道那柄玉如意的來歷。
那柄玉如意對於皇上的寓意,並不比獨孤皇后留下來的東西差到哪裡去,那可是皇上的母妃,給他遺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
所以,此刻聽到皇上竟是要把那柄玉如意賞賜給慕容嘯天后,太子妃面上的神情終於把持不住,露出了一抹喜色,被江梓涵給看得一清二楚。
直到做完這一切後,皇上的目光纔算是終於放在了一直都跪在地上的江梓涵身上。
“你是……那誰的家眷來着?”
不過是短短的片刻,皇上便忘記了江梓涵的身份。
顯然,他也是察覺了自己的這個毛病,有皺眉地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露出一副並不是很好看的表情,有些苦惱,又有些釋然。
江梓涵剛準備出聲回答皇上的問題,太子妃便搶先開口替她說了話。
“父皇,這是殿下宮中左典戎衛司將軍的家眷,就是那個曾經被讚賞過年輕有爲的司將軍。”
怕皇上會連帶着司無雙也是記不起,太子妃還特意解說了一下司無雙。
皇上聞言,瞭然地點了點頭,又是認真地看向了江梓涵,“哦,原來是那個典戎衛的家眷啊。嗯,不錯,看着倒是齊整,定然也是個好的。”
說完後,皇上的面上便露出了一抹困頓的神色,眼皮也是開始慢慢地耷拉起來,顯然他的精力已經開始不濟。
就在皇上剛準備擺手讓太子妃他們退下時,太子妃又一次出聲了。
“父皇,這還沒有讓司夫人起身呢,一會兒司夫人還是要給您施針的呢!”
太子妃的語調輕揚,面上也是看着極爲俏皮,一副在皇上面前可愛自來熟的表現。
不得不說,她這樣的行爲,很大程度上,取悅了皇上。
現在的皇上,也不過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而且還是接連失去幾個親人的老人,心裡顯然是極爲痛苦與寂寞的,此刻看到太子妃這樣的表現之後,心裡很是欣慰,也算是被寬慰了一些。
所以,當即很是給面子的揚手喚起了江梓涵,更是極爲配合地讓她施針。
就連聽到江梓涵要把他周圍的那些燭火給撤離之後,皇上也只是稍稍變了一下臉色,但並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很快就又是同意了江梓涵的提議。
直到那些宮人們把皇上週圍的燭火撤去,又是開窗通了風,屋內的空氣也不再是那般的令人窒息,江梓涵這纔算是鬆了一口去,悄然呼吸了一下,很快拿出了自己的銀針。
這是她在手指受傷後,爲數不多的給人施針,更何況,對方還是皇上,所以,儘管江梓涵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很多次的氣,但是臨到這頭上,還是免不了開始緊張。
可能是看出了江梓涵的緊張,太子妃悄無聲息地來到江梓涵的身邊,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動作很是輕柔,眼睛裡有着鼓勵的神色,看着極爲令人信服。
太子妃在某一方面上來說,可以說得上是一個極爲成功的心理學家,她可以很輕易地看出別人心裡的變化,也更是可以給別人一個很好的安撫。
而此刻,江梓涵就是這樣被安撫了下來,這纔再次拿穩手中的銀針,朝着皇上的胳膊上扎去。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