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素心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呢？”陳佳焦急的問道。
“不知道啊，丫鬟說一大早去伺候梳洗，發現公主有些不對勁兒，仔細朝牀上一看，說是素心瞪着眼睛，身體早已冰冷了。”陳氏說完又抽泣起來，她雖然更喜歡海靈，可素心一個姑娘家，還是個公主，卻離奇死去，就是陌生人看着心裡也難過，更何況她也算是自己的兒媳婦呢。
“那她現在是在棺槨裡嗎？”
“在，管家說還是在這裡設靈堂妥當，就接過來了。”程大壯一邊安慰陳氏，一邊在一旁插話。
“我看看吧。”陳佳說着推開了楠木棺材蓋，大着膽子朝棺材裡面看去。只見素心猶如睡着了一般，只是臉上似有淤血，已隱約可見屍斑，看樣子死了有不短的時間。
陳佳強忍住噁心，仔細看了看，除了棺材裡冒出的絲絲涼氣，還是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唉，還是叫個仵作比較好。要自己來看屍體，估計也只有身上有明顯的傷口或者缺胳膊少腿的能看得懂吧。
一旁的阿九見狀也上前看了看。
“主子，我可以仔細看看嗎？”
陳佳擡頭看看阿九，見他眸中閃爍，輕輕點了點頭。
陳氏和程大壯有些猶豫，不過見陳佳同意，他們也不好說什麼。關鍵是他們也想知道是誰害了海靈，再說這個人既然稱呼陳佳爲主子，怎麼說都是自己人吧？斷不會壞了已經死去的素心公主的清譽吧。
阿九隨即把頭探進棺材裡，動手翻看了一下素心僵直的屍體。
“她是被捂死的。”阿九檢查了片刻，下了定論。
“怎麼看出來的。”陳佳疑惑的問。
“臉上淤血，嘴脣是紫色，我以前見過被捂死的屍體就是這樣。”
陳佳瞧了瞧，果然如此。陳佳信了，可誰去捂死素心呢？
難道是大哥？陳佳心裡又是一驚。
“娘，大哥呢？”
“你大哥得知後，說一定要查出兇手。不然不好給晉安皇上一個交代。”陳氏說。
“大哥說的對，可他現在在哪兒呢？”陳佳臉色凝重起來。
“剛纔來了仵作看過素心，他們應該是去那邊新宅子問那些下人了。”程大壯說道。
“仵作怎麼說？”
“我們一來，他們就去了新宅子。仵作怎麼說，還真不知道。”程大壯抱歉的搖了搖頭。
陳佳聽聞，喊上阿九，兩人一同出了院子，騎上馬。飛快的向南門口宅子跑去。她已無需人帶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來前看到的那處新宅一定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了。
程虎正在查問素心的宮女和府裡的下人，可她們都衆口一詞，說是不知情，程虎一時焦躁萬分。
陳佳去新宅時，程虎正在焦頭爛額，丫鬟僕婦侍衛都跪在地上，可能跪的久了，衆人都不時動一動膝蓋。悄悄活動活動。
“大哥，查出來沒？”一見程虎，陳佳也不饒彎子，直奔主題。
程虎見是陳佳，連忙起身迎了過來。
“海靈回來了嗎？海靈呢？”
真想不到，這個情種，這時候還在想海靈，也不看看下面都是些什麼人。若這話傳出去，怕又是一番爭議，自己有這麼個拎不清的兄長。陳佳也火大起來。
“大哥，這是什麼時候了啊？你還在想海靈？我問你素心的死因查出來沒？”
程虎見陳佳發火，又沒看到海靈，有些泄氣的搖了搖頭。
陳佳轉向那些宮女和婢女。“所有下人都在這兒嗎？”
“除了給皇上報信的侍衛。其他都在。”一個丫鬟或宮女大着膽子回了話，陳佳瞧她穿着稍講究一些，又是晉安打扮，應該是個宮女無疑。
“哪個皇上？”陳佳心一沉。
“自然是咱們公主的父皇。”那宮女說的理直氣壯，完全沒想過自己所處之地是聖和的疆土，還當自己是在晉安一般無二。
“阿九。此事交給你查。”阿九會意，連忙應了下來。
陳佳則拉着程虎準備單獨談談。
“大哥，我們去書房談吧。”
程虎點點頭，帶着陳佳去了書房。
“你怎麼能讓人去報信了呢？要報信也該是你的人去報信啊？”兩人在一起，陳佳再不留面子，忍不住責怪程虎。
“這有什麼區別？”在程虎看來，素心反正已經死了，誰去說不都一樣嗎？
“之前海靈的事查出來沒？”
“查出來了，是個丫鬟自作主張，叫什麼玉香的，程-真的夫人已經來處理了，好像是打殺了吧。
“這麼說跟素心無關了？那你怎麼還把素心送到新宅子獨住？”
“雖然與她無關，可我不想再見到她，她都已經死了，誰管那些呢？誰報信也都是一樣。”程虎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妥。
“一樣？大哥你還真是一介武夫啊，回頭那人去把你平日對素心的態度添油加醋的說一說，晉安皇上能忍嗎？他就算再不關心素心，就憑着素心的公主身份，他也不會坐視不理吧，還有武鯤鵬，那老狐狸很有可能會挑起新的戰爭啊！你忘了耶律楚蒙了嗎？”
陳佳一口氣說了許多，程虎張大嘴巴眨巴着眼睛，他顯然沒想那麼多。 шшш ★TTκan ★￠Ο
陳佳本來是要來緣城與程虎商議如何防着緣城政權被素心和司馬家架空的，可現在看來，這個問題已經因爲素心的死去變成了更大的難題，現在該防的，是要如何阻止事態繼續惡化下去，還要整兵備戰才行。
“他們走了多久了，現在派人去追還來的及？”
“那侍衛走的早，又是騎馬，怕是不好追上。”
“追不上也要去試試啊。”陳佳鬱悶了，現在是春天，沒有積雪封路，那侍衛若全力奔走怕是不出一個月就能往返與晉安的京城與緣城了。
“好吧，我派人去試試。”程虎依了陳佳的意思，連忙起身派了兩個得力的侍衛去追。
“大哥，仵作怎麼說？”
“說是捂死的可能性最大。”
……
“主子，問出來了。”院中傳來阿九的聲音，陳佳忙大聲喊阿九進來。
“主子，一個貼身宮女說，昨日起夜是隱約見到一個人影從窗戶躍出，因爲實在是太快，她以爲是花了眼。”
“可說是多大年紀，什麼人？”陳佳心中一喜。
“說看不清楚，只看身形是個男子。其他宮女和丫鬟侍衛都說沒看到。”
陳佳聞言嘆口氣，說來說去，兇手還是謎一樣的結局。
不過至少說明不是自然死亡，根據阿九的判斷，很有可能是被他人捂死的。
可惜，憑人影只能說對方是個會輕功，且功夫還不低的男子，這樣的人聖和可不少，其他國也不少，素心畢竟是公主，若有人想借身份挑事也並非就不可能。
“主子，哪個男子最想讓素心公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