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京書院是京城一流學院,也相當於現代的貴族學院,裡面多是靠推薦進來的達官顯貴的子女和一些真正有學識的的學生,當然這一部分學生都是靠本事考進來的。
南宮院長從教室走出來時,就隱隱約約的聽到爭論聲,聽到陳佳這麼說,心裡已經有幾分瞭然。畢竟是在京城,子奧是達官顯貴見得多了,人也變得漸漸勢利起來。總覺得達官顯貴的子女高人一等。瞧不起生意人和貧民子弟。可他自己倒不自覺如此。
“這麼說,是子奧做錯了什麼事嗎?”南宮院長低頭看着陳佳,這個漂亮小姑娘有一雙靈動明亮的大眼睛,一雙黝黑的眼珠像是集結了天底下最純正的黑,可此時裡面已寫滿憤怒和不滿。
“他口出髒言,出言侮辱我父親,我父親不過是想讓我的兄弟早一天來京城團聚,怕耽誤學業,過來問問如何能入學而已,只因想着禮多人不怪,帶了幾件禮物就莫名惹火了他,他說我父親是下九流的生意人,還上來推搡我父親!我出言制止,他居然說養女不教如養豬。你們院門口的虛心成大器,勁節見奇才是寫給外人看的吧!你們自己做到了幾分?”
“你能識得對聯,說明你也是知書識禮之人,子奧確實有錯,我代他向你們認錯。你能原諒他嗎?”南宮院長也是要面子的人,見圍過來幾位學生和教習便想盡快處理好此事!
“他就在這裡,爲什麼要你代他認錯,你是他的父親嗎?”陳佳依然撅着嘴,眼睛瞪着那個叫子奧的院士。
“饒人不是癡漢,癡漢不會饒人!”
“他如果有誠懇的認錯態度,我自會饒他,你覺得他有認識到自己錯了嗎?如果我說你不過就是個下九流的教書匠,你能不生氣嗎?”陳佳據理力爭。
南宮院長聽到教書匠幾個字,也有些惱怒,可一想到剛纔子奧罵了人家父親,便也不生陳佳的氣了,心裡竟然隱隱有些認同陳佳的觀點。
“子奧!你自己說,你今天錯沒錯?”
“子奧不覺得有錯,他一個生意人想用送禮、送錢財來侮辱我們書院,我趕他走有什麼不對?”子奧擺出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陳佳倒被他氣笑了!
“送禮物就是侮辱你的書院,那麼你覺得怎麼樣是不侮辱呢?達官貴人的推薦信不侮辱你們書院?如果你們真的一視同仁,就不要說出什麼推薦信嘛!有句話叫不拘一格降人才!不過我想你應該是沒聽說過的。因爲即便有人才在你面前,你也會因爲他沒有推薦信,或者沒到考試時間而拒絕掉。我說的沒錯吧?”
“就你們這樣的市儈小民能有什麼人才?哼!”
“你敢不敢比一比,就你跟我!”陳佳挑釁的看着他。
“比什麼?你會作詩還是會寫詞?”
“只要作詩寫詞就行了嗎?我能跟你比的比這個多的多!我到想看看你到底哪裡高人一等!當然如果你輸了,你就離開書院,不要再將你的勢利當成清廉來誤人子弟了!”
“那你輸了呢?”子奧也開始較真起來。
“任你處置!”陳佳毫不退縮。
“好,你輸了你兄弟就永遠都別來我們聖京書院讀書。”
“你還真惡毒!好,比就比!”
南宮院長竟然對這個大膽的小姑娘也開始感興趣起來,忽然很想看看,到底這個小姑娘有什麼底牌,竟敢說出這樣的大話來!他嘴角微翹,補上了一句。“如果你贏了他,你的兄弟就可以隨時入學!”
“一言爲定!”陳佳忽然高興起來。剛纔怎麼沒想起來說這個呢?
“駟馬難追!”
“你說比什麼吧?”陳佳直接把難題丟給那個勢利眼子奧。
“跟你比作詩寫詞別人會說我欺負你,你會下棋嗎?”
“那有什麼不會的!不就是下個棋嗎?”陳佳也學他滿不在乎的表情,想要好好惡心噁心他。
“哼,大言不慚!既然你如此小瞧下棋,想必棋藝高超,那就比下棋吧!”子奧眯了眯眼,撇着嘴,那表情,甭提多欠扁了。
“沒問題啊!是隻比這一項嗎?如果只是這一項,那就一局定勝負吧!”陳佳對他的人品可信不過,先說好,省的輸了又不認賬。
“好吧,你們跟我來,就一局定勝負,我做擔保!”南宮院長心裡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悸動。這種感覺像是年輕時爭強好勝時的那種衝動。讓他感覺美極了。“唉!年輕真好啊!”
陳佳和程大壯跟着南宮院長來到院長室,這裡是院長接待客人和辦公的地方。案上擺着院長剛寫的墨寶。那用墨濃厚處竟似尚未乾透一般,泛着絲絲亮光。
靠牆的位置擺着幾張太師椅,有兩張中間正好有張棋盤,看樣子,南宮院長也是喜歡博弈之人。
“請吧!”那個叫子奧的大搖大擺走了過去,輕飄飄說出一句話後便先坐了下去。“你要執黑嗎?”
“執白!”陳佳堅持執白。
“你不會不知道執黑先行吧!”
“是嗎?原來執黑先行啊!”陳佳張大眼睛似乎剛剛得知,那子奧見狀輕蔑一笑,卻聽見陳佳又固執的道:“還是執白,白的好看!”
“隨你便!那我就先來了!”子奧說着將一顆黑棋放在棋盤正中天元處。陳佳見狀,在一角隨便放了顆白子。兩人就這樣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起來。
那子奧以爲陳佳是初學者,見下棋不假思索又不按常理,更加不以爲然。
“小姑娘,下棋時要注意觀察,不能光圖快,要顧全局啊!”南宮院長本來以爲陳佳很有底牌,可看她下棋的做派,又覺得自己高看了她。
“謝謝!”陳佳沒怎麼盯着棋盤,只看見程大壯在一旁手足無措,坐都不敢坐,忽然說道。“院長,麻煩讓人給我爹倒杯茶!”
“好,子安,你去倒幾杯茶來!”
“是,院長!”
陳佳見程大壯坐下來品茶,繼續開始專心下棋。她心中有全局,一切按照全局構思,卻不顯山漏水,初起時看來東邊一顆西邊一顆的亂下,與新手無異,可半柱香的功夫過去,棋盤上就局勢就分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