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爲什麼?”秉持契而不捨的求知精神,靳東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件事我不想再提!”

看到靳家大哥態度堅決,靳東茗明智地沒有再刨根問底。

他剛穿越過來沒多久,有時事情一時沒弄清楚很正常。因而,靳東茗就不再糾結於自家大哥的情史問題。

只不過,大哥已過而立之年還未娶妻,也沒有交往的對象,不知道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畢竟,像大哥這麼優秀的條件,要說沒有一些前仆後繼的追求者,他還真不信。況且,儘管大哥已經表明了立場,但靳東茗心裡仍然把他當成假想敵。

爲了讓自己能夠長久地安心,靳東茗不禁盤算起了自家大哥的終身大事。

今天恰好是週末,依照慣例,靳東茗是要回靳家別墅和靳父靳母團聚的。

“夫人,小少爺回來了!”

“東茗回來啦!”靳母從樓上聽到動靜匆匆下樓,正巧看到小兒子站在廳內,遠遠的就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

“媽!”靳東茗也笑着迎了上去,結結實實地給了靳母一個擁抱。

二人鬆開後,靳母就捧着兒子的臉開始端詳,不由得心疼道:“東茗,你好像又瘦了呀!”

“媽,我沒瘦呀!你看看,我的臉還跟包子一樣圓。”說着,靳東茗就拉扯起自己臉上的肉。

“哎喲,你個小鬼頭!來,快坐下。”母子二人就來到沙發前坐下了。

“來,東旭,你也坐下。”靳母又朝着一旁站着的大兒子招了招手。

“母親,你們聊天,我就不用坐了吧?”靳東旭本能地想要推辭。

“來,我叫你坐下,你就坐下,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靳母臉色不悅。

靳東旭無奈,只能坐到旁邊陪着這對母子倆拉家常。

靳母拉住小兒子的手放在手心裡捂着,面露關心地問:“東茗,今天覆查醫院那邊怎麼說?”

“很好,一切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邊說,邊輕拍着兒子的手。

“媽,爸呢?”靳東茗從進門後,就開始四處瞅,但是沒有看到自家老爹的身影。

“你爸和集團的幾位老股東出去聚餐了。”

“太好了!”自家老爹不在,他就不用提心吊膽地怕被教訓了。

“你呀!”靳母微笑指着他的鼻尖,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靳東茗來了興致,就開始談論起這些天的所見多聞。母子倆相談甚歡,旁邊的靳家大哥也不插嘴,聽到高興之處臉上也只淺淺一笑。

眼看已經到了午飯時分。

“東茗,吃午飯了嗎?”靳母問。

“還沒呢!”靳東茗一臉委屈。

“你說說你,檢查完後爲什麼不帶東茗去吃飯呢?”靳母轉頭就開始教訓起大兒子來。

“媽,不怪大哥,是我自己不想吃的。”靳東茗出聲解圍。

“爲什麼不想吃呀?”靳母問。

“外面的飯哪有家裡的好吃呀!這不正好趕上飯點嗎!”靳東茗討好着。

靳母聞言喜笑顏開:“好好,你現在就留在這吃午飯,等吃完晚飯了再回去。”

吃午飯時,靳東茗看了眼對面的靳家大哥,轉頭又面向靳母明知故問道:“媽,大哥有女朋友嗎?”

靳東旭聞言,就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的:“好好吃飯,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媽,你看,大哥就知道欺負我!”靳東茗看向對面隱有怒火的大哥,示威地吐了吐舌頭。

果然,靳母埋怨地白了大哥一眼:“你呀!都老大不小的了,也不知道找個女朋友,娶個老婆回家!”

“媽,好好的,怎麼又開始提這事了?”靳東旭擰眉。

靳母聽了急道:“我提這事怎麼了?要是指望你,靳家的香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續上呢?”

靳東茗饒有興致地看着靳母教訓大哥,在之前那個世界裡,他沒有了母親,也沒有大哥。現在,突然多了兩個親人,感覺也還不賴。

“媽,要不,我給大哥介紹幾個?”靳東茗舉起筷子插嘴,顯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給介紹?”靳母表示懷疑。

“母親,別聽東茗胡說!”靳東旭瞪了對面挑事的人一眼。

“我沒胡說!”靳東茗理直氣壯:“我雖然認識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我夫人認識的人多呀!”

“南宮琳?”

靳母擔心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大兒子,一時之間臉色不太好,而靳家大哥聽了這話,也沉默不語。

靳東茗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看樣子,大哥之前提到的那段情史,母親也應該知道內情。

“啊!那個……不要就算了,吃菜!吃菜!”靳東茗招呼着,企圖把氣氛重新拉回來。

吃完午飯,靳東茗就跟着靳母一同到了院子裡休息。

現已是秋分時節,天氣漸漸轉涼,但中午的太陽還是有些曬人。院中樹蔭底下氣溫涼爽,正好適合喝茶、小憩。

靳東茗陪着母親喝了一會兒茶,又忍不住說到了大哥的事情。

靳母嘆了口氣,在小兒子的追問下,將這件陳年舊事又拿出來講了一遍。

原來,靳家大哥在他這個年紀時,也曾喜歡過一個女明星。只不過,那是個三流的女明星,家庭背景等都極其普通。

靳家大哥當時愛那個女人愛得瘋狂,卻又不敢讓家裡知道。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終於有一天,靳父得知了此事。不僅把大哥罵了一頓,還禁止他再去見那個女人。不止如此,迫於靳氏集團高層的壓力,那位女明星不僅失去了心愛的男人,星途更是一片慘淡。她從此就被公司雪藏,而且,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之後,因爲受不了情感和事業上的雙重打擊,那位女明星就患上了抑鬱症。

再後來,過了大概有一年的時間,就聽說那個女人出車禍死了。死的時候,年僅二十三歲。

靳家大哥從此以後就一蹶不振,他把那個人的死歸罪到自己身上。很長一段時間裡,都靠服用鎮靜劑和安眠藥才能入睡。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有三年,他才慢慢從負罪感和痛苦中走出來。

這個故事聽起來有些悲傷,甚至有點像電視劇裡的情節。然而,它卻真實地發生過。

……

在靳家別墅吃完晚飯後,靳家大哥又被靳母差使着送小兒子回去。

坐在副駕駛上,靳東茗默默注視着旁邊駕駛座上的人。他從靳家大哥臉上看不出任何曾經有過的傷痛,如果不是聽母親講起,他大概很難想象大哥曾是那麼癡狂的一個人。

“大哥,對不起!”

他誠懇的態度和語氣迫使靳東旭轉過了頭。

“怎麼?有誰欺負你了嗎?”

“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單純覺得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你……我不該說那些話氣你的!”

靳東旭轉回頭,繼續目視前方,微笑:“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哪天不說幾句話氣我,我也會不習慣!”

“大哥,你……”靳東茗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自家大哥道歉,沒想到對方先不正經起來。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靳東旭安撫道:“你只要好好的,不讓父……母親操心就行了。”

靳東茗注視着大哥俊朗的側臉,那上面隱約透着些許歲月的沉澱和滄桑。

大哥心裡對父親一定是有怨恨的吧!只不過是時間過去得久了,怨恨的缺口也漸漸被荒蕪的雜草淹沒。表面雖早已看不出痕跡,但卻一直存在着。

靳東茗試想了一下,如果換做是他被父親行強行拆散和南宮琳的關係,他不敢想象……

所以,比起大哥,他算是非常幸運的。

直到推開公寓的門之前,靳東茗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小少爺,您回來啦!”福伯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歡迎他。

“福伯!”靳東茗笑得有點勉強。

福伯:“少爺,少夫人已經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什麼不事先通知我?”靳東茗有些欣喜。

“少夫人記得今天是週末,回來後囑咐我們不要打擾您。”福伯解釋。

“夫人現在在哪?”此刻,靳東茗抑制不住地想見南宮琳,他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家夫人的位置。

福伯:“少夫人已經睡下了。您……”

靳東茗沒等福伯說完,就往樓上跑去。跑到樓梯的一半時,纔想起來夫人已經睡下,應該輕手輕腳纔對。

於是,他來到夫人房前,輕輕推開寢室的門。藉着門外照進來的微弱燈光,看向自家夫人的臉。

此時,南宮琳已然熟睡,睡夢中的她恬靜而美麗。

那雙勾魂的眼睛閉了起來,挺翹精緻的鼻子、嫣紅的嘴脣……安靜得就像天使一般,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膜拜。

靳東茗伸出手,幫自家夫人掖了掖被角,將她臉上的一縷秀髮撥到耳側。然後,俯下身在她額前輕輕吻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後,他就坐在牀前,靜靜地欣賞自家夫人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