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見文馨疾奔進來,大驚道:“你怎麼會這樣?”
我好象在發高燒,頭腦不清,只喃喃道:“我不知道。”
忽聽他冷冷道:“她中的是歡宜香,是一種奇淫的迷/藥。可能中得不多,剛纔在湖水裡泡了一下,暫時沒有發作,你卻爲她運功驅除迷/藥,那歡宜香只是被暫時壓制,並未完全失效,一運功,便死灰復燃,發作了。”
文馨臉色大變,神色不定地望着我。
我不斷扯自己的衣服,叫道:“好熱!!”
她嚇了一跳,趕緊抓過被子蓋在我的身上,驚道:“怎麼辦?”我咬牙叫道:“涼……涼!快,把我扔到湖裡去!”
文馨一呆,卻聽他又道:“這倒是個辦法,免得她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文馨再不遲疑,抱起我直往外衝,邊走邊道:“有勞楊公子叫文嫺過來一下。”
到了湖邊,文馨將我沉進湖中,牢牢地抓住我的雙肩,不讓我往下沉,我冷得頓時一激靈,頭腦果然清醒了幾分。只一分鐘時間,文嫺便跑了過來,驚聲道:“怎麼回事?”
文馨沉聲道:“她中了歡宜香,這夥人還真是歹毒!文嫺,趕緊拿一套衣服來,然後到院門口去守着,不許任何人出來。讓子墨去湖口拐彎處守着,也不許任何人過來。另外,去跟門主說,雪兒……面色有異,讓他去拿藥!快!”說到最後一句,她的聲音竟然抑制不住有些微抖。
文嫺面色一凝,似乎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快步地走了。
我泡了一會,覺得全身發軟,但神志已經清醒了五分。不久便見慕容楚疾步走了過來,他臉色發沉,掏出一個小瓶放在文馨身邊,說道:“你替她運功,我到另一邊去守着。”
文馨應了一聲,慕容楚大步走遠了,她纔將我的衣服盡數除去,封住我身上幾處大穴,運功將歡宜香的藥力逼出。約摸過了一個時辰,我才緩過氣來,有了知覺。
因爲在水中泡了太久,那人皮的邊緣已經有些浮出,文馨將那人皮揭了,細心地擦乾。
那人皮做得十分精巧,不僅薄如蟬翼,而且深長直到鎖骨處,需要用藥才能貼合和取下。只因它是真人臉上揭下,又以奇藥浸泡,因此與真的皮膚並無二異。戴在臉上不僅輕薄透氣,就算是他人近在眼前,也看不出真假。它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過久地泡水,浸泡過久,便會浮出脫離。
文馨爲我戴好人皮,方纔沉聲道:“總算沒事了。他……剛纔怎麼會在你屋裡?”
我苦笑道:“我還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越不想招惹他,就越是會招惹到他。剛纔我藥性發作,睡不着,本想到小閣裡坐坐,偏巧他也在。唉!”
文馨沉思道:“那他……有沒有……發現……”
我皺緊眉頭,說道:“應該沒有。就算他再精明,也不可能想得到。”
文馨幫我換好衣服,扶着我在小閣裡坐了,方纔嘆道:“我們過了這一年的清靜日子,真是越來越大意了。想不到居然會有人用這種手段!”
我喘了一口氣,沉思道:“那個來偷珠釵的人,應該是個小角色,纔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只是這歡宜香,應該是他一時情急,胡亂用的。對了,小荷和子墨回來了沒?”
文馨沉聲道:“已經回來了,珠釵也已追回。不過人跑掉了,此人居然隨身帶着歡宜香,恐怕不是什麼正經人。門主說,不准你再過問此事。”
我微微一愣,皺眉道:“大哥……太小心了。”
文馨嘆道:“你也怪不得他,誰讓你這段時間頻頻出事?杜廣飛不是一個普通人,惹上他,恐怕以後會麻煩不斷。他不再讓你插手,也是爲你好。”
我輕嘆一聲,只得說道:“好吧。我不管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 文馨嘆了一口氣,扶着我回房休息。